「你在怕什麼?」
秦月熙將她的心虛看在眼裡,她輕嗤了一聲,走到她身邊,掐住了她的脖子。
「神醫谷在大夏地位超然,就算是皇上也不敢輕慢神醫谷的人,你爺爺竟然敢用陰詭手段誘惑神醫谷的人幫自己作惡?你們不怕神醫谷的人知道真相後,找你們討要說法嗎?」
「有……有什麼可怕的?」
齊薇被她盯得心亂如麻,沒經過大腦,本能的低吼了一句。
「除了你之外,沒人知道我爺爺請了神醫谷的人進京,那個神醫來京城的時候,也沒有像別人透露行蹤。」
「等神醫為我換完臉,我爺爺就會除掉他。屆時,我換過臉的事,還有我爺爺欺騙過神醫穀神醫的事,都會永遠被封存。」
殺人滅口嗎?
上輩子江蘺英年早逝,果然跟齊家脫不開關係。
秦月熙不自覺的收緊了放在齊薇脖頸上的手,恨不得當場弄死她。
「你爺爺真惡毒啊!神醫谷的神醫幫你換臉,算是幫了齊家一個大忙,你爺爺不感激對方也就算了,竟然還想殺了人家。」
「沒辦法,這世上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齊薇用盡全身力氣掙脫了她的鉗制,退到了安全的位置:「世子妃,我勸你管好嘴巴,不要將齊家想做的事情告訴別人,不然你會步神醫穀神醫的後塵。」
「是嗎?我不覺得你有能力對付我。」
秦月熙拿出手帕,一邊仔細的擦拭摸過她的那隻手,一邊冷哼。
「回去告訴你爺爺,我不會阻止他送你進宮,但他不能動神醫谷的神醫,也不能給你換臉,否則……他會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哎喲喲,我好害怕啊。」
齊薇色厲內荏的瞪了她一眼,抱著胳膊朝門外跑了過去。
她已經不敢跟秦月熙單獨相處了,她看得出來,秦月熙是真的想殺她。
「看夠了嗎?出來吧。」
秦月熙一路目送齊薇,等她走遠了,她才轉頭朝院中的一棵大樹看了過去。
聽到她的聲音,柳如梅,裴璽,還有江蘺從樹後面走了出來。
嗯,準確來說,江蘺是被裴璽提溜出來的。
因為他不太聽話,裴璽不得不綁住了他的手腳,並在他嘴裡塞了東西。
「嗚嗚嗚……」
一現身,江蘺就大聲嗚咽了起來,似乎是有話要說。
「真麻煩。」
裴璽白了他一眼,抬手將他嘴裡的布條抽了出來。
「噗咳咳……」
江蘺大概是第一次被人這麼對待,嘴巴恢復自由後,他低著頭大聲的咳嗽了起來。
「你沒事吧?」
秦月熙十分擔心他,趕緊幫他解開了束縛著他手腳的繩子,又給他倒了一杯水。
「實在抱歉,江神醫,其實我和我夫君不想這麼對待你,但情況緊急,我們也只能出此下策了,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我們。」
「你們將我綁到這裡來,是為了幫我看透齊家人的真面目,我感激你們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怪罪你們?」
她和齊薇的對話,他全部都聽到了。
江蘺握緊了她遞過來的茶杯,神情晦暗不明。
「但我有一事想不通,我們非親非故,你為什麼要費這麼大力氣幫我?別跟我說,你這麼做是為了阻止我給齊薇換臉。單純想阻止我幫齊家,你可以派人暗殺我!」
「暗殺你有被神醫谷察覺的風險。」
秦月熙坐到他對面,笑眯眯的看著他的眸子:「我可不想得罪神醫谷。」
「好吧。」
她這理由還算說的過去,江蘺放緩了神情:「你們幫我看清了齊家的真面目,我欠你們那我一個人情,你們可以請我為你們做一件事,只要我能完成你們提出的要求,我絕不會拒絕。」
「人情的事情以後再說,我們現在先來討論下我們要怎麼對付齊家吧。」
秦月熙朝他擺了擺手。
「江神醫,當初你為什麼要答應幫齊薇換臉?現在你已經知道齊家想殺你了,下一步你準備怎麼辦?」
「我不知道,我心裡很亂。」
江蘺按著額角,苦笑出聲。
「齊輝陰險狡詐,還對我動了殺心,按理說我應該立刻遠離他,動身回神醫谷,可我不能走,我師父中了毒,齊輝手裡有一根千年野山參,那是製作解藥必不可少的東西。」
神醫谷老谷主中毒了?
秦月熙眯起眼睛,在腦中飛快的搜尋上輩子的記憶。
很快,她就找到了相關信息。
上一世她拜老谷主為師後,老谷主曾經跟她提起過,早些年他的確中過一次毒,解毒也的確需要千年野山參。
但為老谷主解毒的千年野山參,不是江蘺找到的,而是老谷主在機緣巧合下,從鮮卑長公主拓跋月兒手裡得到的。
也就是說,齊輝手裡究竟有沒有千年野山參,還是個迷。
「你確定你繼續留在這裡,能得到千年野山參?」
想通這一切後,秦月熙將目光放回到了江蘺身上。
「且不說齊輝手裡不一定有你要的東西,就算他有,他也不會給你,這一點江神醫你應該很清楚。」
「這……」
江蘺咬緊牙關,說不出話來。
「冒著被殺的風險,留在齊家,不是明智之舉,如果神醫谷老谷主知道你要做什麼,一定會痛罵你一頓。」
秦月熙長嘆了一口氣,沉著臉道:「這樣吧,江神醫,我再幫你一次!你立刻動身離開京城,三個月之內,我會將千年野山參送去神醫谷。」
「你有千年野山參?」
她突然做出這樣的承諾,別說江蘺了,就連裴璽和柳如梅都面露震驚。
「我手裡沒有千年野山參,但我知道誰有那東西,而且……我有八成把握,那人願意將千年野山參送給我。」
秦月熙面容嚴肅,慢悠悠的問江蘺:「怎麼樣?成交嗎?」
「成交。」
「等一下。」
她話音剛落,兩道聲音就同時響了起來。
那兩道聲音一道來自江蘺,另一道來來自裴璽。
「嗯?」
秦月熙懵了:「夫君,你要幹什麼?」
「我覺得……我們可以做兩手準備。」
裴璽勾起嘴角,幽幽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