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曹成點兵馬應戰 喬冽弄江南風…

  舒州望江縣,秦明手下大將魏定國正陪著淮南王曹成的手下董彪。【Google搜索】

  儘管喬冽沒有同意給糧草,但是卻也很大方的給了很多兵器箭矢,而那沒有的糧草還特意交代秦明給些金銀進行補償。這樣的爽快,讓曹成與他手下皆是高興不已,所以並沒有一點猶豫的就退出了太湖、宿松、懷寧等縣,而現在的望江,就是最後一個舒州轄內的地界。

  「董將軍,請恕魏某還有軍務在身不得久陪。」魏定國見大部分士卒都已經渡過了長江,客氣對董彪拱手道:「咱們就此別過,以後有緣再見。」

  「魏將軍儘管自便。」

  董彪笑著回了禮,也登上船隻,高高興興的往對岸的池州而去。

  三天之後,曹成與張俊等一眾文武看著眼前運回來的兵器物資,也是大喜過望。

  董虎說道:「不想這喬冽居然如此大方。」

  「這還是張將軍思慮有方,不然咱們如何能換回來這麼多東西。」曹成笑著誇讚道:「董彪將軍已經從望江趕去東流縣,咱們也該早些動身,一起去和那劉光世分個高低。」

  旁邊的一眾將領連忙躬身高喊:「願為大王效死。」

  曹成很喜歡這種上下一心的感覺,讓他這個性情直率的淮南王覺得很有豪氣。可等他回身一望,卻見張俊眼神里似乎有些疑惑,悶在旁邊情緒不高。

  「不知張愛卿在想什麼?」

  「回大王,末將就是覺得喬冽給的太慷慨了些。」

  「慷慨還不好嗎?」董虎笑道:「他能不費一兵一卒便能得到舒州數縣之地,再往東去很能很快便到江寧府,人家急著去幫李助呢。」

  「正是如此。」曹成也是點頭道:「事情已經辦成,咱們明天便整軍出發。」

  用舒州換物資本就是張俊自己提出來的,只不過他沒想到喬冽不僅不討價還價,甚至還多給了很多。對於和喬冽交過手的張俊,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人家真是為了不和曹成廝殺……

  難道真的這麼急著去幫李助?

  一時半會想不明白,張俊也只能作罷,同董虎等人高聲領命後,自去收拾行囊,準備去往東流抵禦來犯的大宋先鋒呼延通。

  ……

  襄陽城內,張克戩與喬冽相對而坐,各自身後站著的卻是張叔夜家的兩個兒子,張伯奮與張仲熊。

  「您每天陪著我個糟老頭子,難道就沒有什麼軍政事務要忙?」

  喬冽看著說話的張克戩無奈笑道:「城內已有官員操持,而各軍主將也都盡心盡責,晚輩還是陪著您下下棋,喝喝茶來得自在。」

  「可是我也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張克戩嘆氣道:「您若放我,我就回老家。您若不放,要關要殺都悉聽尊便,但是要我投靠你家皇帝,我這一把年紀還是不打這個念頭了。」

  喬冽能看出張克戩並不是迂腐之人,不然也不會死皮賴臉的天天什麼事也不干,以晚輩的姿態陪著他到處閒逛。

  但是喬冽也明白,想說通他出山很不容易,畢竟年紀太大了。說服一個已經完全沒有抱負心的人,可比去說服一個頑固還要來得麻煩。

  「您想頤養天年,晚輩又豈敢強人所難。」喬冽客氣的給他倒上一杯熱茶,笑著說道:「只不過您這侄子如他父親張相公一般,都是難得的好官,您不覺得就此埋沒太過可惜了?」

  「小可還是陪叔父回歸家鄉的好。」

  說話的是張伯奮,如果張克戩並不抗拒和喬冽打交道,那麼這位張叔夜的大公子,心裡還有比較深的牴觸。特別是一見到兄弟張伯奮,那一張正氣十足的臉,就會變得更加嚴肅。

  「你儘管回歸家鄉,父親的血海深仇自有我來報。」

  「你……」

  張仲熊不冷不熱的一句話,把張伯奮氣得面紅耳赤卻又無從反駁。如果說還有一件事情自己占不住理,那就只能是父親張叔夜被金人給害了。

  喬冽見兩兄弟又頂上了,不禁撫須一笑。

  問張克戩道:「張老,您可知道為何當年我家聖上占據整個山東,卻一直未曾攻打近在咫尺的濟州府?」

  眾人聞言皆是眉頭一皺。

  這件事情,他們叔侄三人都是知道的,而且也不止一次的問起過張叔夜,可那位曾經的濟州知州卻總是長吁短嘆,不做回答。

  張克戩不會傻到以為梁山大軍打不下濟州,第一次對著喬冽拱手問道:

  「還請賜教。」

  「張老切莫如此。」喬冽微微回禮:「我家聖上曾言:張知州乃天下難得的清官直臣,雖然陣分敵我,可他不忍心一個好官的前程與性命斷送在自己手裡。故而梁山大軍一直等張知州調任鄧州,方才兵發濟州……」

  「若是我兄長一直不曾調離,難道大周皇帝還能一直不取?」

  「這也不無可能啊。」喬冽意味深長的笑道:「山東百姓早就奉我家聖上為主,濟州百姓寧可遠離故土,也不願意待在濟州。您說地盤早占晚占,又有什麼關係?何況以張知州之能,只怕見此情況,早有了辭官歸隱的心思了……」

  喬冽真真假假的一陣閒聊過後,又看向正在沉思的張伯奮。

  「如今天下大勢,你們能看得明白,我也沒有必要再囉嗦。只不過你父親與張老已經為國盡了所盡的忠,那麼你們哥倆是否為你父親盡下該盡的孝?」喬冽緩緩說道:「舒州的消息應該很快就會傳來,如果不出意外,曹成已經和劉光世打起來了。而整個淮東,應當也很快便能分出結果……」仟千仦哾

  沒等喬冽說完,一直沒想明白的張伯奮忍不住問道:「您怎麼就那般確定池州之事,一定能決定淮東局勢?」

  「唉……」

  張克戩嘆氣道:「傻孩子,你雖然聰慧,可對於戰陣之事還看得太淺,可人家喬相公,卻早已經把局勢算得很透了。」

  喬冽不好深受張克戩的誇讚,微微躬身以示謝意後,反問張家兄弟倆道:「你們覺得劉光世兵多將廣,又有完顏活女的金人協助,能否打敗曹成?」

  張仲熊與張伯奮下意識的對視一眼,又很快的移開目光,搶先道:「屬下以為,能勝,但也並非那般容易。」

  喬冽看張伯奮也點頭認同,又問:「為何不容易?」

  「池州雖然不大,可卻山脈眾多不利於金人騎兵作戰。而且曹成在那已經以逸待勞許久,若是死守池州各處,劉光世就算要勝,肯定也得掉層皮。」

  一旁的張克戩讚賞的點點頭,提點一般的問道:「那你們覺得曹成又能守多久?」

  張伯奮皺眉的思索一會,有些不確定的回道:「長則半年,短則兩月。」

  「以前或許可以,但現在怕是不能了。」

  「叔父為何這麼說?」

  「你以為喬相公放任數萬舒州的兵馬渡過長江,真的是不想和曹成起衝突?」張克戩嘆氣道:「這幾萬兵馬是曹成對抗劉光世的刀,可同樣也是吃垮一個小小池州的幾萬張嘴啊。」

  張伯奮與張仲熊兩兄弟皆是熟通兵法之人,被喬冽與張克戩不停的提醒,忽然都是眼神大睜,想到了喬冽真正意圖……

  「我原本以為,你是想讓曹成與劉光世互相殘殺,好坐收漁翁之利。不想你要的,其實是想把曹成逼走!」

  「正是如此。」張克戩神情無奈,可心裡卻極為佩服。

  「曹成雖然有大軍護住池州一地,可也沒有能力打敗對方。等時日一長,他若還想存活,唯一的辦法,便是突圍……」

  張伯奮又驚又氣的道:「他敢嗎?曹成他敢這樣做?」

  「他如何不敢?」張仲熊一臉自豪的道:「如今有了張俊這個知曉宋廷軍事部署的樞密使,哪裡能有活路,難道他不知道?哈哈哈哈,相公借曹成之手攪亂天下局勢,屬下拜服!」

  張伯奮看著自己兄弟那因為興奮而變得通紅的臉,他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