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東路朝城縣內,時遷一臉焦急的問軍師李助道:「軍師,大官人怎麼還不下令,這金人都把汴梁城裡的財寶運完了……」
「急什麼。【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李助瞪了他一眼。
「那些東西在這亂世還不如幾石糧食有用。」李助一臉玩味的說道:「萬一把那些皇帝貪官全給救了,你出錢養著啊?」
時遷輕笑一聲。
「全殺了不是乾脆,幹嘛要養著這群沒用的狗東西?」李逵極為不滿的道:「正好俺的板斧還沒砍過幾個大官。」
李助無奈的看著這兩個傻憨憨,帶你們在身邊快活是快活,就是累得慌。
瞪了一眼在旁邊發呆的鼓上蚤。
「呆在這幹嘛,還不出去打探消息。」
時遷聞言,連忙從凳子上一躍而起,轉眼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
金人的北返大軍一路還是走太原、去雲中。可由於宗澤把個磁州守得如鐵桶一般,讓齊王劉豫手底下的那些草包根本進不得半步,所以另一路擔心宗澤沿途騷擾,便改道經大名府往北,繞開了磁州。
這本就是原始的軌跡,也讓柴進心頭長鬆一口氣。
如今完顏宗望和耶律余睹已經帶著大宋的皇族大臣,還有那無數的珍寶玉器不曉得走了多遠,而後面慢慢而來的,才是梁山想要的。
那些東西在金人的眼中現在不值錢,所以也不會派大軍護衛,何況一路而來黃河東岸連一點動靜都沒有,也讓完顏宗望放鬆了警惕。
你們不要,可是柴進要,那些大宋的皇帝大臣,柴進哪怕冒著天大風險劫下來,既不能殺,也不想養簡直就是個雞肋,可你後面緩緩押送的糧草和工匠,卻是柴進最最需要的。
大名府內,聞達悠閒的唱著小曲,身前有個小妾正給他按壓著雙腿,別提有多麼愜意。
原本劉豫是準備提拔他一下,讓其跟著去洺州、磁州撈些功勞,可聞達這敏銳的腦子,雖然想不到太深遠,可現在他已經抱緊柴進這條大粗腿,絕不會再去滿任何風險,想盡辦法只要留在大名府駐守便行。
這些天來,陪著劉豫、劉麟接待了一眾金國太子、將領,也有一些疲乏,躺著躺著便睡著了。
也不知道眯了多久,便聽有人把他推醒。
「老爺,張掌柜來了。」
聞達原本迷濛的雙眼陡然來了精神,這兩個月大家可是連面都故意沒碰的。
「到外頭守著,莫讓人靠近。」
聞達在房中等了一會,就見過街老鼠張三興沖沖的走了進來。
「兄弟你可來了。」聞達客氣道。
「將軍倒是悠哉悠哉,這些日子看著都更有福相了。」
聞達與他已經很熟,早就習慣了他的嘴皮子。
笑道:「最近什麼也沒幹,就跟著劉豫父子去陪金國人喝酒吃肉了。」
張三與他閒扯幾句,慢慢湊到他身前小聲道:「大官人已有書信傳來,咱們沒得清閒了。」
聞達驚訝道:「這大名府現在防衛森嚴,信使如何進得來?」
「我梁山能人眾多,那鼓上蚤時遷和神駒子馬靈你也是知道的。」張三一臉驕傲道:「只要大名府這城門不關,他們便有辦法進得來。」
「那二位的名號自然聽過。」聞達讚賞幾句,小聲問道:「大官人如何安排?」
張三在他耳邊小聲嘀咕幾句,讓聞達越聽越開心。
「有多少人願意跟著將軍行事?」張三最後問道。
「只有兩千,這種事情不是心腹也不敢隨意詢問。」聞達笑道:「可如今我倒有個好辦法,可以讓咱們費去好多周折!」
張三知道他腦子管用,連忙詢問。
「梁山行事光明正大讓天下折服,可也把很多綠林草莽的老手藝給丟了。但是現在乃非常之時,大官人應當是不會怪罪的吧……」
……
三天之後,聞達一臉笑容的進了留守司衙門。
劉豫已經在城中修建王宮,可一時半會哪裡能弄好,暫時還住在這裡。
「末將聞達參加世子殿下,見過各位將軍。」
劉麟和聞達這些年交情一直不錯,再加上他第一個出來力挺自己父親,更讓他們引為心腹。
如今一見他來連忙客氣道:「聞將軍快快入座。」
聞達向眾人拱拱手卻不去坐,向劉麟稟報導:「世子,齊王領兵去了磁州,如今城中之事得您拿主意才行……」
劉麟疑惑的道:「將軍有事儘管直言。」
「今天常勝軍大將劉啟仁已經開始押著糧草和匠人進了元城,咱們要不要款待?」
「那是自然,劉將軍也是金人大將,咱們可得伺候好了。」劉麟問道:「聞將軍問這幹嘛?」
聞達看了眼身旁的其他將領,裝模作樣的嘆氣道:「末將也知道應當款待,何況金人都走完了,也不差他這一撥人,可是……」
「可是什麼,今天你怎麼吞吞吐吐的,一點不爽利。」
其中一個將領見聞達欲言又止的模樣,好像明白了什麼,不禁開口道:「聞將軍是不是覺得咱們自己?」
聞達本來都沒想到會有人接話,現在一聽更是大喜。
連忙點頭道:「黃兄聰慧。」
對劉麟拱手道:「咱們自己兄弟每天看著他們吃得好喝得好,早就有了怨氣。現在金人也只剩下最後這一批了,山東那邊連一點動靜都沒有,是不是也讓兄弟們吃一頓好的?」
話音剛落,幾個將領皆點頭出聲道:「這話聞兄不說,我們也要說了。每天看著別人吃香的喝辣的,手下兄弟們確實有很多怨言啊……」
劉麟本來還有一些猶豫,現在見一眾將領皆是如此,不免有些擔心起軍心士氣來。
「諸位說的很有道理。」劉麟客氣的揮手請聞達坐了,無奈道:「可是這大名府士卒有幾萬之眾,若是去採買卻不知要耗費多少銀錢,還需……」
「這有何難。」聞達笑道:「城中多有與咱們相熟的酒樓肉鋪,稍微嚇唬嚇唬,東西就出來了,既費不了多少銀錢,而且定不給世子添亂……」
旁邊幾個將領也是笑道:「確實如此,這種事情聞將軍最是在行了。」
聞達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他本就是大名府的老油子,所有人都清楚。現在反而一臉得意的對眾人拱手。
劉麟見狀也是爽朗一笑,點頭道:「既然如此,就辛苦聞將軍和黃團練去操持,也讓兄弟們樂呵樂呵。但是有一點必須申明,肉可多吃,酒卻不能多飲!」
聞達大笑道:「世子放心,咱們自不會誤了軍事,也只是為了安撫軍心罷了!」
……
天色漸暗,十幾輛小車推到了馬郟河西岸的軍營,一個衣裳華麗,面容卻有些猥瑣的掌柜客氣的向前拱手道:「官位,咱們是奉世子之命,給大夥送酒肉來的……」
「知道知道,聞達將軍早派人來送過消息了。」那校尉大手一揮,命人搬開據馬打開了轅門。
一個時辰之後,那掌柜的看著眼前七倒八歪的士卒輕聲一笑:聞達不做細作真是可惜了。
「點火。」
身後的小廝聞令,一個個舉起火把丟進了營帳之上,轉瞬之間火借風勢,諾大的軍營便火光沖天,裡面一些還未完全倒下的士卒用盡最後的力氣呼喊道:「救我,救我……」
可張三一臉冷漠的轉身,過不多時,士卒的身體被火點燃,有的痛醒後開始四處奔逃,而有的被活活燒死,發出濃濃惡臭……
就在此時,馬郟河東岸傳出震天的馬蹄聲。
……
「那天邊怎麼感覺有火光啊。」
正在城樓上陪著聞達以身作則的劉麟忽然看向東邊,一臉疑惑的詢問。
可聞達沒有說話。
劉麟有些不滿的回頭,見原本一臉獻媚的聞達忽然變了一個人一般,神情冷漠,一臉狠辣。
「你……」
「你個屁,我是你聞大爺!」聞達一腳把劉麟踢翻在地,對身後喊道:「綁了他,隨我護住城門。」
「來人啊,聞達造反啦。」
話剛說完,被一個士卒一刀柄敲在腦袋上,打得昏死過去。
可他的話語只引起了小小的一陣騷動,因為附近的士卒清醒的都是聞達心腹,其餘人不是被調走,就是已經睡得昏沉。
聞達提起自己大刀一躍上馬,如一座神袛般立在城門口,他第一次覺得自己這般英雄蓋世,豪氣干雲!
過了半個時辰,東邊的馬蹄聲如冬日的驚雷,震得大地顫抖,城中一些並未喝梁山酒水的營房齊齊喊聲大作。
「梁山攻城了,速速守護城池……」
可是等他們好不容易衝到東門,就見聞達正一臉狠辣的把刀架在劉麟脖子上。那個與他一道去敲詐酒肉的黃將軍大罵道:「聞達,你要造反嗎?」
聞達沒回答他,手中大刀高高舉起,劉麟的頭顱就在眾人眼前掉落。
「我奉山東柴大官人之命取劉麟首級,若是爾等想一心為賊,便來試試手中斤兩。」聞達軟硬皆施的大喝道:「狗賊劉麟已死,大家都是被逼無奈才降金賊,今日機會就在眼前,你黃雄準備一輩子被人瞧不起嗎……」
那黃將軍見狀心頭又驚又氣,當時第一個跳出來的是你,現在你他娘的又跑梁山去了。
「殺啊……」
正在此時,城外的喊殺聲已到近前,應當是外城的營寨已被攻破。
「我等願降梁山,還望聞兄引薦!」
最先趕來的將軍黃雄一把丟下兵器,後面的士卒也連忙跟上。
聞達見狀大喜。
沉聲大喊道:「隨我迎接梁山好漢進城!」
……
一萬多梁山騎兵如排山倒海之勢,在很多士卒東倒西歪,而其他人沒有一點防備的情況下,將東門外的大名府守軍營帳沖了一輪便直直奔向南方。
元城本就挨著大名府,騎兵轉瞬即到,哪怕他們已經聽到了大名府的喊殺聲,可劉啟仁和一些主將皆在城中享樂,城外的士卒根本起不到一點有效的反抗。
當獨眼虎馬勁和九紋龍史進領著騎兵沖開陣勢,那一萬多怨軍士卒便只能四散奔逃,除了反應快些的騎兵在夜色中遁走,其餘人馬不是躲在牆角,就已經被馬蹄踏成了肉泥。
「將軍,城池關了。」井木犴郝思文向關勝稟報導。
「無妨,一個小小的元城看他能受到幾時。」關勝一撫長須下令道:「收攏我軍士卒,把元城圍死了便好,那些潰兵讓林教頭他們殺去。」
「屬下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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