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城破,百姓哀鳴!
他們有的被金軍殘殺,有的鼓起勇氣拼死一戰,幾天幾夜從未停歇。【Google搜索】
這種情況不是金國的兩位元帥想看到的,他們原本來的目的根本沒想過滅你宋廷,只不過是要獲取更大的價值。而現在京城一片紛亂,而這城中軍民數十萬,更讓他們有了很多忌憚,若是一直在城中打這種巷戰,哪怕最後勝了自己也得損失巨大。
所以在遼國降將,現在的女直監軍耶律余睹的建議下,派人赴內城與皇帝協商:攻破你城池乃是被逼無奈,只要皇帝親赴金營議和,一切好說。
在內城城牆準備殊死一搏的曹評,看著金使大搖大擺的走進皇宮,心裡百般滋味環繞心頭。他恨皇帝、恨那些軟弱無知的宰相大臣,可他無能為力。
已經無路可退的趙桓答應了金人的所有條件,傳旨全城放下兵器不准抵抗,讓開封府協助金國維持秩序,並願意割讓河北、山西所有土地給金國,賠償億萬金銀,獻上歌姬美女無數……
趙桓的讓步使得京城百姓失望透頂,他們本想看著自己的皇帝拿出應有的血性,領著大家扞衛城池。
可是他們沒有,趙桓的皇命讓所有還在抵抗的軍民放下了手中刀槍,成為了隨時被宰殺的羔羊。
他們也想過抗命,可是幾千年的帝王威嚴與忠義仁孝不允許他們反抗……
金國士兵一臉笑容的看著開封府官員替他們收繳兵器,給他們搜羅百姓的財物,幫他們抬出那些被自己屠殺殘害的百姓屍體。就像一群餓狼看著趴在自己身前,像一頭溫順的綿羊,像一隻搖尾乞憐的可憐野狗……
東京城恢復了短暫的平靜,但是這種平靜是不合理的,因為貪婪的欲望永遠無法滿足。
趙桓一去不返,然後逼迫太上皇趙佶再赴金營,最後是年幼的太子趙諶……
……
「這不是和談,這是要滅我種族,不能再去了……」
說這話的是兵部尚書孫傅,這讓曹評有些意外,可現在他的心裡只有對這些人的鄙夷,哪裡會有什麼好臉色。
「哈哈,孫相公倒是有見識。」曹評一臉調笑的說道:「這種時候倒是能顯出你來了。」
孫傅聽得出來曹評的譏諷,哭喊道:「我孫傅是該死,輕信了郭京才讓京城受此磨難……」
「你只是輕信了郭京嗎?」曹評喝道:「若不是你們這些人攛掇,李伯紀能被貶到那偏遠之地?兩位聖上能親赴險地到現在還生死不明?」
此時的孫傅也已經急怒攻心失去了神智,癱在地上哭喊道:「咱們有什麼辦法,我只是做了一個臣子該做的想與金人結盟而已,大宋歷代先祖皇帝都是這樣做的,我難道有錯?」
「你……」
曹評不禁被他這話說得啞口無言,他雖然現在恨不得把這夥人大卸八塊,可說句老實話若非這一百多年來朝廷的軟弱,哪裡會走到這一步?連他自己不也想著能和談就儘量不要打麼!
「現在不要吵了,快點想辦法吧?」白時中焦急說道:「金人已經說了若是不按他們要求,便是不想和談,那麼兩位陛下怎麼辦?你們要害了官家嗎?」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至少他們是這麼安慰自己的,哪怕是曹評,也都不願承認自己心裡隱藏的那一點點完全按照金人要求,或許就真的可以換來和談與安寧的軟弱。
最終,經過一兩個月的來回扯皮,汴梁內城大開,金人完全占據大宋都城……
他們沒有等來皇帝趙桓,甚至是沒有一個趙家的人,他們已經被完顏宗望率先派人送回了燕京。
而京城的人等來了一個人和一道退位詔書:皇帝退位,立宰相張邦昌為豫王……
……
應天府寧陵縣的一座莊園內,康王趙構已經摔碎了好多東西,旁邊的東道副總管朱勝非正欲上前勸解,但是被一旁的秦會之眼神偷偷攔住了。
京城陷落時康王哭泣,欲領軍殺回汴梁被人苦苦勸下,可今天卻被一些流言碎語徹底惹得暴怒。
就在金軍攻到京畿路以後,應天府周邊便有人說康王沒有去北邊和談,而是偷偷跑進了應天府避難。
當時趙構和秦檜二人也不知道這消息是如何走漏的,可卻也不怕。康王慷慨的走進應天府留守司,拿出一張皇帝封他為「天下兵馬大元帥」的手書,名正言順的呆在了應天府,並號召各路勤王兵馬立刻來援。
可是這幾天,流言又四起,直言康王的詔書不光是假的,更說他一直按兵不動,就是想等著皇帝被殺,自己好榮登帝位……
句句誅心,可又句句戳中趙構軟肋,讓他這小小城府幾欲崩潰。
「朱相公,可曾查清是何人在外邊傳此惡毒之言污衊本王?」
朱勝非連忙答道:「下官已經派人將妖言惑眾之人抓住,可是……」
旁邊的秦檜一聽這話,心想這種時候可不能鬧出更大的麻煩出來。
「殿下,朱相公,如今乃多事之秋,這流言蜚語是該懲治,但是其中多少乃被人利用,如果咱們大肆抓捕,更容易讓百姓流言四起,對殿下的名聲更是有莫大損傷。」
趙構現在對秦檜言聽計從,點頭道:「那秦會子有何妙計?」
「出兵!」秦檜道:「只要殿下親自領軍往西,一切流言蜚語必將不攻自破。」
趙構從他的眼神中讀出了很多的內容,只是現在旁邊還站著好多個人,不好明問。
「可是金賊大將完顏活女在陳留駐有大軍,咱們這些人怕是不能沖不過去吧?」
朱勝非恰到時候的軟弱讓趙構跟秦檜皆是一喜,面上卻怒斥道:「現在已經拖延太久了,若是再等下去,汴梁皆為焦土矣……」
「殿下所言甚是,咱們總得去試試才行,不然這天下百姓還不知道怎麼說康王呢。」東道總管胡直儒倒是明白了趙構的想法,躬身道:「下官即刻整頓軍馬。」
「有勞胡相公!」
……
等趙構元帥不急不慢的整頓好應天府兵馬,好不容易進入到京畿路襄邑縣時,斥候卻給他抓來了幾個道士,其中有一個人正是那天師郭京。
誰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從亂軍之中活下來的,可他現在卻實實在在的出現在趙構眼前。
「京城如何了?莫要有一點欺瞞,不然現在就砍了你。」
趙構雖然不清楚京城裡的情況,可卻曉得這傢伙是趙桓的心腹。仟千仦哾
「殿下,張叔夜和王夔執意抗金害的京城失陷,如今兩位聖上只怕已經……」
話沒說完,趙構大哭道:「陛下,父皇啊……」
忽然直躺躺的暈了過去。
一眾應天府將領顧不得悲傷,連忙喚來醫生,可康王一直不見醒轉。
「胡總管,如今京城已失,殿下又悲傷過度,您得拿主意啊。」秦檜詢問道。
胡直儒能夠做到這一道兵馬總管,哪裡是痴傻的。
看了床上的康王一眼,嘆氣道:「事已至此,不能再盲目進兵了,咱們暫時回軍應天府。」
又這樣過了一段時間,終於有人探得了京城內的消息,汴梁因郭京而陷落,只是兩位聖上和皇后、皇子、帝姬還有無數大臣都被金人虜去了黃龍府,張邦昌被封為豫王……
趙構聞言立刻把天師郭京砍了祭奠京城亡靈後,再一次暈倒過去……
等他再次悠悠醒轉,就見身邊圍滿了一眾大臣、將領。
「如今社稷崩塌百姓受難,又有張邦昌、劉豫等反國之賊罔負聖恩、不忠不義之徒,我等望殿下為大宋社稷計,為天下黎民計早登大寶匡扶天下……」
幾十位大臣將領的聲音讓趙構心潮澎湃,喘著粗氣哭喊道:「本王何德何能讓眾位如此看重?如今陛下與太上皇皆在世,我又如何能做這不忠不孝的事呢?」
胡直儒立馬跪拜道:「殿下,名不正則言不順,如今天下紛亂,二主受欺,而天下已經只有您能扛起大宋了……」
一眾大臣連連懇求,經過再三勸解,康王趙構終於點下了頭。
「為了我大宋天下,本王暫且從了諸位。」趙構悲憤道:「希望大家與本王一道重振朝綱,早日迎回二聖!」
數天之後,康王趙構在應天府登基,暫用靖康年號!
……
就在趙構從康王變成宋皇的同一天,汴梁城內也基本已經平穩下來,豫王張邦昌為早日收攏人心,與在外的金人將領商議過後,開始陸陸續續的將兵器還給了一些京城禁軍。
就在城南的一座小小營帳內,一個身段不高的黑臉漢子手持寶刀,一臉狠厲。
他的身前站著七八個心腹將領、校尉,有的不解,有的也如他一般。
「宋將軍,您喚咱們來是有何事?」
這漢子正是曾經的山東及時雨宋公明。
「蔡福兄弟,你很急麼?」宋江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蔡福被他這一瞪嚇得脖子一涼,立馬笑道:「不急不急,只不過如今豫王已經把咱們都打亂在各個軍營,小弟若是回去得晚了難免會受軍法……」
「豫王豫王,你他娘的這口改得倒是快。」樊瑞怒罵道:「別看著給你們一點好處就什麼都忘了!」
蔡福有點怕宋江,可現在已經不是在芒碭山了,更不會怕你這混世魔王。
冷笑道:「如今汴梁城上上下下都已經拜了豫王,大家的官接著做,也沒和張叔夜他們一樣抓到金國去,我稱呼豫王有什麼錯,你前幾天難道沒拜啊?」
樊瑞正要發火,卻聽宋江沉聲道:「前些日子咱們是奉聖上旨意放下了兵器,如何反抗……」
「你想幹嘛?」蔡福也是大名府官場的老油子,一聽這話立馬驚恐的看著宋江,勸道:「公明哥哥切莫衝動啊,豫王也是為了京城百姓不受苦難才出此下策,如今他更是給您升了官,您前途無量啊……」
「前你娘……」
一聲怒吼,混世魔王的寶劍已經高高舉起,直直批在他的脖頸處。
李袞、項充見已經動手,一人一槍捅進了蔡慶的胸膛。
「好好好,都是我宋江的好兄弟,都是忠義的真漢子。」
宋公明眼神掃過帳中眾人,緩緩說道:「我宋江本是濟州一微末刀筆小吏,後來流落江湖與眾位於芒碭山聚義……宋江不才,卻從未失忠義之心,更不願意背上這賣祖求榮的千古罵名。我今晚欲殺進內城,除掉張邦昌這個大賊,誰願隨我同往?」
帳中錦毛虎燕順、神行太保戴宗、混世魔王樊瑞、八臂哪吒項充等一眾原芒碭山頭領齊身下拜道:「願隨哥哥殺賊!」
「此去九死無生,你們也願去嗎?」
「死有何懼,下輩子再來追隨哥哥!」
一個個眼神堅毅的看著前面的宋江,讓他都忍不住熱淚盈眶。
「好,咱們讓京城百姓,讓天下人都知道我芒碭山英雄!」
宋江跪在地上,重重的對著眾人一拜。
「天下皆言我等不過是一群綠林草莽,可誰又知道咱們才是一等一的忠義之臣。」宋江沉聲道:「子時一過,眾兄弟隨我殺進皇宮!」
……
這夜,汴梁內城宣德門外火光沖天,一千多芒碭山豪傑趁守軍不備攻破城門,幾欲殺進皇宮內苑,卻終因寡不敵眾被圍,可以宋江為首的一眾英雄慷慨赴死大喊殺賊,以報國恩,引得整個汴梁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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