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8章 齊懷恩
「多謝太爺！」
吳階對著老者恭敬行禮接過了盒子。
盒子一打開裡面是一張張羊皮地圖，這些讓吳階有些詫異，他還以為會是紙質地圖。
「祁連山上有氣疫，非氣力驚人者不能上，我當年跟著種帥上去也蹭感受過，那種窒息暈厥的感覺至今記憶猶新，大帥的地圖都呈交朝廷了，這些是從吐蕃部族哪裡弄來的，這些地圖比我們的更詳細……」
老者指著地圖看著吳階說道，祁連山脈範圍很大，又是高原，只有吐蕃那些異族才最清楚地形。
「多謝太爺，我會帶著兄弟們凱旋而歸的！」
吳階又鄭重對著老者行了一禮。
吳母早就帶著一群婦女準備好了酒席，笑著出來邀請眾人入席慶祝。
「大家也一起入席吧！」
吳階看著一旁站立未動的軍卒說道，這些是他的親兵。
「是！」
軍卒們齊聲說道。
這一刻那些村裡的年輕人才意識到吳階帶了親兵回來，此時他們都是詫異，這些軍卒從最開始竟然一直站立未動，讓他們都忽略了存在。
只有村裡的一切老人滿臉笑意，見到軍隊如此，他們更放心年輕晚輩出去了，他們多數都進過軍隊，自然知道什麼樣的軍隊才是精銳。
宴席開始，一眾年輕人都是圍著吳階問東問西，都是關心著外面的世界。
吳階笑著一一作答，滿足著那些青年人的好奇心，同時也讓長輩們更加放心。
宴席結束，吳階這才有時間和母親說說話。
吳母很是開明，只是關心著吳階的身體狀況，沒有問其他的。
「母親，我這次準備把弟弟帶出去！」
吳階看著母親說道，一旁的吳璘是滿臉希冀。
「出去吧，如今天下大興，正是你們建功立業的好時機，不用擔心我，我在村里很好。」
吳母笑著說道。
吳家兄弟一起跪拜母親。
第二天，吳階帶著吳璘和一種青年人離開了村落。
吳階帶著人來到了岷州附近。
「大哥，咱們等人麼？」
吳璘看著吳階問道。
「劉錡還沒來！這次是我和他一起領的命。」
吳階開口道，趁著這會兒有時間，吳階把要和青唐吐蕃餘部作戰的事說了一遍。
「青唐吐蕃不是已經亡了麼！」
有人開口問道，平定青唐吐蕃這可是他們父輩人參與過的大戰。
「雖然青唐吐蕃已經滅亡，但高原依舊是他們的天下，各個部族居高臨下俯視著整個河西走廊，這對於我大軍西征很不利，陛下有令，讓我和劉錡帶兵殺上高原，保證大軍後勤！」
吳階看著眾人說道。
「殺上高原！」
眾人都是一驚，他們可是知道高原氣疫的可怕。
「放心，我們已經準備好了足夠的藥材，並且帶了醫師，而且這次大戰我們不是直接殺上去，而是緩步推進……」
吳階看著眾人解釋起來，眾人這才放心下來。
過了半日，劉錡這才趕到，不過他身後跟著一隊身穿老式甲冑的軍卒。
「我老爹非讓我帶著，我家的私兵！」
劉錡無奈的看著吳階說道，蓄養私兵那是死罪，可這裡是西北邊陲，常年面對異族的襲擾，大戶人家蓄養私兵是常有的事，而以往的朝廷對此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私兵？你可知道是在做什麼？」
吳階低聲提醒著劉錡，如今的齊國可不是以往的國家，皇帝可不會允許存在私兵。
「放心，那是以前，我父親已經把這些人的賣身契都燒了，他們自由了，可他們跟了我父親一輩子，也沒地方去了，只能繼續跟著我父親，就當是做工了。這次也都是以私人的身份隨我來。」
劉錡解釋道，他在梁山城這麼久當然知道蓄養私兵的下場。
「嗯，你知道就好。」
吳階點了點頭，只要不違反齊國律法就好。
兩人匯合也不等待，連夜就往洮州而去。
第二天正午，兩人這才到了祁連山腳下的一出軍營。
劉錡亮出聖旨和兵部發給的兵符，守衛立刻將他們迎了進去。
「你們就是陛下派來的將領！」
一名面色紅黑帶有明顯吐蕃人特色的將領看著劉錡和吳階皺眉問道，這兩人年紀都不過三十上下，這年紀在軍中將領里算是很年輕的，這也讓他有些不當心。
劉錡知道眼前之人的意思，抬高了手上的聖旨和兵符。
「末將齊懷恩拜見兩位將軍！」
齊懷恩見到了聖旨和兵符立刻行禮起來。
「齊懷恩？」
吳階一陣皺眉，這可是地道的中原名字，而眼前之人似乎是吐蕃人。
「末將是唃廝囉家族的後裔，歸順宋朝後改名趙懷恩，現在改名齊懷恩！」
齊懷恩開口道。
「這些都是青唐唃廝囉之人？」
李錡看著齊懷恩問道，他似乎有些明白了，為什麼皇帝那麼有信心打上祁連山，殺上高原，眼前這些青唐殘部可根本不怕什麼氣疫。
「不錯，這些都是歸降中原的青唐唃廝囉人。」
齊懷恩沒有什麼心理負擔的開口道。
青唐起於唃廝囉，也興於唃廝囉，不過在唃廝囉死後就陷入了長期的戰亂，唃廝囉的三個兒子各自為政，治下的諸多羌人部落也趁機作亂，整個青唐唃廝囉也就四分五裂，最後滅亡，而齊懷恩就是最後的唃廝囉後代。
「果然！」
李錡和吳階腦海里冒出這兩個字。
接下來吳階和李錡就巡視了營地一番，果然是五千大軍，而且多數軍卒膚色有高原的特徵。
「你們可有高原的地圖？」
吳階看著齊懷恩問道，既然是青唐唃廝囉後代，那對於高原應該很了解。
「兩位將軍請看！」
齊懷恩帶著兩人來到一個軍帳里，指著一張羊皮地圖開口道。
「你不會告訴我就是這麼粗劣的地圖吧？」
李錡看著齊懷恩問道，眼前的地圖可是夠粗略的，只標註了主要道路和城池，這根本不能作為軍事地圖。
「不瞞兩位將軍，先輩逃來是太匆忙，很多東西都丟了，這些也是根據記憶畫出來的！」
齊懷恩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他們先輩都是貴族，只了解自己領地內的情況，這就導致對於很多事情都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