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 清心燃香

  錢一家愛人姓許,曾在南歧理工大學執教多年,有一年,錢一家陷入事業發展瓶頸期,久久難以舒解,錢一家為此一度情緒非常低落。

  權衡再三,許詩芸決定辭職在家照顧雙方老人,同時好好教養一雙兒女,鼓勵錢一家在外全力拼搏。

  卸下思想包袱之後,錢一家背水一戰,苦熬了7年,終於柳暗花明,成功躋身於西歧大商人行列。

  許詩芸再想重返校園就有些不大容易了,向來不願意求人,她決定在家開網店,多少貼補些家用。

  許詩芸所開的網店主營圖書、文具,因其頗善於經營,一年下來,反倒比許詩芸在大學任職期間收入多出不少。

  看著手中的藥香,許詩芸想起一樁往事。

  大約在五年前,錢一家陪著家人上西歧市「歧雲寺」上香,那時候,錢一家已是聞名遐邇的商界大佬了。

  花自己的錢,錢一家向寺中捐贈了一些財物,錢一家正跟寺中伴侶在那兒閒談呢,許詩芸發現一位中年僧人眼望著自家老公微微搖了搖頭。

  那位中年僧人看上去也就四十出頭的樣子,眉目清朗,衣著樸素,一看就是有些道行的人。

  等眾人漸漸散去,許詩芸特意找到那位僧人向他請教。

  那位僧人善意地提醒許詩芸,說錢一家先生久浸心理泥潭,身心業已受損且程度不輕,恐怕會影響往後的年壽。

  聞聽此言,許詩芸大吃一驚。

  許詩芸趕緊向那位僧人請教破解之法,那位僧人解釋說,得找到一種名為「清心香」的藥香才行。

  接著再問,那位僧人解釋說,他只懂點一點兒「望氣術」的皮毛,至於那種「清心香」上哪兒找去,他也一無所知。

  謝過那位僧人,許詩芸在自家老公面前隻字未提此事。

  事後,許詩芸找各種理由讓錢一家陪著她遍訪著名中醫大夫,她心裡明白,這種事跟西醫壓根就說不著的,名義上是給許詩芸把把脈,調養調養。

  每次看完中醫,許詩芸都會順便請大夫也給錢一家號號脈。

  錢一家也不多想,號脈就號脈唄,全當變相體檢了。

  其實,錢一家本人壓根就不信中醫。

  許詩芸發現,那些名醫並沒有提及身心俱損一事。

  由此,對於那位僧人的善意提醒,許詩芸自然也就半信半疑了。

  直到有一天,許詩芸夫婦遇到一位中年中醫男醫生,那人私下裡告誡許詩芸,說錢總日理萬機,心脈已然受損,建議錢總急流勇退,早點兒居家靜養,或許還不至於影響到往後的年壽。

  直到此刻,聯想到自家老公日常生活起居的實情情況,許詩芸確信那位僧人所說的應該是實情。

  許詩芸隨即請那位中醫大夫開方子調養調養,那人回覆說他醫術有限,只能從淺近的層次開些調節氣血的方子試試,不過,無以治本。

  於是,許詩芸向那位大夫打聽「清心香」一事,結果,那位中醫大夫對此一無所知。

  許詩芸心下猜測,那所謂「清心香」或許才是根治自家老公頑疾的良方。

  隨後的日子裡,經許詩芸暗中多方打聽,藥香是尋覓到一些,可惜,都不是她要找的「清心香」。

  無奈之下,「清心香」一事隨即也就只好不了了之了。

  今兒乍看到藥香,又出自當紅名醫孟奇亭之手,立即引起許詩芸極大關注。

  「謝小姐,這藥香是孟大夫親手配製的嗎?」許詩芸笑著問道。

  「不是的,這是陶老師在自己家做的,怎麼?您好象對這東西也挺了解的。」

  「那倒不是,我也只是之前有所耳聞而已,不知這陶老師是哪一位?」

  「原先是文玉路分店的老店員,一直挺照顧夏經理的,倆人關係處得特好,老人家辛苦一輩子,退休之後,身體衰退得很厲害,若不是夏經理及時施以援手,他現在應該已經癱瘓在床了呢!」一邊在院子裡閒逛,謝婷毓將陶師傅的情況簡單介紹了一下。

  「原來如此!夏先生宅心仁厚,年輕人當中已不多見了,呵呵……」說著話,許詩芸引領著謝婷毓院裡院外地轉悠了半天,關於陶師傅的事再不多問。

  謝婷毓對錢家所住的這套院落自是羨慕不已,想著等自己將來有錢了,也給老媽租上一套住住,若是財神眷顧,乾脆買上一套稍微小點兒的在那兒養老。

  當然,最好由夏曉數陪著一起住那才好呢!

  轉悠半天,二人返回客廳的時候,楊校長那邊也已經起針了,收拾收拾,金鄴玉來到客廳問孟大夫要不要過去再看看。

  「楊校長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嗎?」孟奇亭隨口問道。

  「沒過多一會兒就睡著了,起針後我又問了問,沒什麼特別的反應。」金鄴玉隨口回答道。

  「那還好,不用過去了,讓楊校長多休息一會兒,錢總,多有打擾,我們就此告辭了。」

  「孟大夫客氣!」說著話,錢一家夫婦起身將孟奇亭一行三人禮送到院門口也就回去了。

  孟奇亭、金歧玉在前面走著,謝婷毓緊隨其後,沒走出幾步,謝婷毓若有所思地回頭看了幾眼。

  「錢總夫婦對楊校長好象有些過於熱情了,這裡面該不會有什麼事兒吧?改天得跟夏曉數說一聲才好,錢總那腦子可不是一般人能琢磨透的。」謝婷毓心下暗忖道。

  ……

  孟奇亭扎的那針帶有一定的安神功效,一覺醒來,楊校長發現太陽已經下山了。

  「哎喲!都這麼晚了!這一覺睡得……打擾人家這麼久了,我們也該回去了。」說著話,楊校長這就準備回桑家小院吃晚飯。

  楊家女保姆趕緊攔阻了一下:「外面正颳風呢,這會兒可不敢就這麼著出去,會感冒的,咱上沙發上坐會兒,適應一下溫差再出去也不遲。」

  「好的,好的!這要是真感冒了,還得給別人添麻煩。」說著話,楊校長自己漫步走到沙發那邊落了座。

  一不拄拐杖,二不用女保姆攙扶,楊校長這精神頭可是好多了。

  沒過多一會兒,錢一家過來閒聊了。

  「楊校長,眼看著晚飯時間馬上就到了,沒準備什麼特別的,家常便飯,隨便對付幾口吧!」

  「那多不好意思啊!小謝那邊還等著我回去呢!」

  「沒關係,我給她打個電話也就是了,咱這兒不是清靜些嘛!夏先生不在身邊,我得盡朋友之道把您照顧好不是?」

  「那……恭敬不如從命,多有打擾了!」

  「您老客氣!」

  錢家專門設有小餐廳,里里外外布置得都挺講究。

  楊校長書香門第人家出身,在這種氛圍下吃飯自然很受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