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多了一具沒有腦袋的屍體,和一群已經嚇得傻眼的侍衛。
胡昌海的嘴唇顫抖著,那頻率像是要用嘴起飛了一樣。
陳誠笑著看著他。
這笑容看起來可比鬼臉要滲人的多。
胡昌海大口喘著氣。
「你,你,你,你想做什麼?」
「全殺了!」輕描淡寫三個字從陳誠嘴裡吐出來。
武九一秒都不帶猶豫。
十步殺一人,滴血不沾身。
現今世上武功強於武九的人,不超過十個。
這群嚇傻的侍衛,就如同沙包一樣站哪兒讓他砍,幾個呼吸間,就只剩下了一地的屍體。
胡昌海腳下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遠處的京兆府尹更是嚇得臉都白了。
士子們看著陳誠,眼中仿佛有了光一般的明亮。
毛髮也在此刻站起身來。
「大人,該如何處置吏部尚書!」
陳誠輕輕拍了拍毛髮的肩膀。
「吏部尚書為官多年,怎麼可能分不清事態呢!」
「這些侍衛拔刀,肯定誤會了吏部尚書的意思,既然已經懲治過了,那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話說到最後,陳誠看向胡昌海。
「胡大人,您說呢?」
胡昌海連忙起身,本想說要去皇帝面前參陳誠一本。
可看著那宛如殺神一般的武九。
使勁咽了一口唾沫,胡昌海硬擠出笑容說:「誤會,都是誤會,如今誤會已經解除,本官,本官先行告退,就不叨擾陳相了!」
轉過身去胡昌海朝著門口用最快的速度走了過去。
可雙腳發軟實在不聽話,走一步就得晃兩下。
好不容易走到了門口,陳誠突然叫住了他。
「胡大人,別走啊!」
突然間,一股尿騷味瀰漫開來。
胡昌海被嚇尿了!
愣在原地不敢轉身,胡昌海的身體不斷的顫抖著。
如果有的選,他多希望時間能夠倒退,多希望自己從來沒有來過這是非之地。
可惜現實是他沒有時間回溯的超能力。
在一番艱難的心理鬥爭後,胡昌海硬著頭皮看向陳誠。
正準備跪下求饒,陳誠撿起他的帽子遞了過來。
「你帽子掉地上了!喲,這是尿了嗎?人老了的確管不住屎尿,胡大人還是找個太醫看一看,免得以後在陛下面前尿了,那可就冒犯了陛下!」
胡昌海連忙接過帽子,一個勁的點著頭。
今日之後,陳誠在他心中又換了一個摸樣。
從以前那個紈絝的官二代,變成了一頭徹頭徹尾的惡鬼。
正常人絕對干不出陳誠乾的這些事情。
「胡大人怎麼還不走啊?要我留著胡大人吃飯嗎?」陳誠笑著問道。
胡昌海連忙點頭。
「下官這就走,陳相不必送,下官這就走!」
顫巍巍的老腿,支撐著那顫巍巍的身子,咬著牙哭喪著臉,這條離開相府的路,是胡昌海這輩子走過最長的路。
等到胡昌海離開,陳誠看向武九。
「把屍體清理一下!」
「啊?您也沒說要清理啊!」武九一臉懵逼。
這一地血呼啦的,啥玩意都有,這咋清理啊?
「不清理,難道擺在這裡?誰動手,誰解決,難道讓侍奉我們的那些小妹妹來清理呀?人家看到這場景,得嚇成什麼樣子?」陳誠白了武九一眼說。
鎖緊了眉頭,武九一邊抱怨著,一邊收集著腦袋。
「早知道就不砍腦袋了,這得清理到什麼時候啊?」
士子們這時猛地回過了神,趕緊跑過來幫武九清理。
別看一個個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但此刻卻是很有勁,不一會就幫武九把整個房間清理的乾乾淨淨,甚至地上的血都給擦沒了。
跟對了人,做什麼事都有幹勁。
「大人,京兆府尹該如何處置啊?」毛髮走過來衝著不遠處的京兆府尹揚了揚下巴。
陳誠看了看他的脖子,隨後拿出了包里的繃帶和一些抗生素。
先把藥遞給了毛髮,隨後一邊幫他爆炸著傷口一邊說:「按條規和律法處置!」
毛髮眼中含著熱淚,這狗算是做值了,他爹媽都沒對他這麼好過。
雖然他有分寸,知道陳誠只是把他當成狗,以後可能會拋棄他。
但他也明白,就算是一時間的好,也遠好過於一輩子的蹉跎,至少是風光過了。
「遵命大人,還有別的安排嗎?」
「我給你們準備了一箱子的武器,一會到院子裡來,練練槍!」
練槍?
眾人連忙看向陳誠。
大家都是十年寒窗的學子,別說練槍了,連拿刀殺雞的力氣都沒有。
「大人,現在練槍,恐怕也練不出個什麼吧?」黃楊小聲問道。
他也知道辦事需要武功,特別是這種容易得罪人的部門。
槍法這東西一練就需要一輩子,還是童子功,所以他並不覺得自己能行。
「此槍非彼槍,跟我到院子裡來你們就知道了!」
拍了拍手,陳誠離開房間。
眾人一臉疑惑,但還是跟著走出了門。
門口正好放著一口大箱子,陳誠從裡面拿出了一把短管的霰彈槍。
「大人,這就是您說的槍?這麼短,而且還沒槍頭,這,這有什麼威力嗎?」
毛髮對這東西有些記憶,這些日子時不時會聽到響聲。
一聯想起來,毛髮連忙詢問。
「大人,此物就是那個可以打碎人腦袋的神兵?」
神兵?這名字陳誠還是第一次聽說。
不過對應現在的年代,霰彈槍的確算是神兵。
微微點頭,陳誠遞給了毛髮一把。
「那邊那根木頭,你對準了扣這裡,看看你能把他打斷嗎!」
毛髮接過槍就要去看槍管,嚇得陳誠趕緊把槍奪了回來。
「任何情況下槍口都不要對準自己人,明白嗎?」
毛髮不明所以,但陳誠的命令他還是要聽,連忙點頭說:「明白了大人,我不會再用槍口對準自己人!」
也是怕毛髮不會,陳誠擺好擺好姿勢,對準了不遠處的樹樁。
黃楊幾人靠在一起小聲議論了起來。
「你們說這東西可以打到那根柱子嗎?」
「我猜應該就像是弩一樣,從那管子裡射出一根毒針,靠毒針來殺人。」
「那這東西太顯眼了吧?感覺還不如吹毒針的竹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