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兒個屁你玩兒,劉治你過來一下,我有點事情要告訴你!」
垂著腦袋,裕親王一臉委屈退了下去。
誅殺貪官污吏,對王爺動手動腳,一言不合又打又罵。
現在在劉治心裡,陳誠儼然就是神。
「大人,有何吩咐?」啪嘰腳下一軟,劉治直接跪在了地上。
「見陛下都不需要行跪禮,你整天跟我下跪幹嘛?膝蓋不疼是吧?」
甩了個白眼,陳誠趕緊拿出盒子裡張俊賢的令牌。
「兗州不是有一萬多府兵嗎?」
「是有一萬多府兵,我已經擬好冊子打算上報朝廷,等待朝廷發落!」劉治很老實的回答道。
陳誠輕輕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
「造冊那就不必了,能帶一萬人,怎麼說也當的上一個雜號將軍!」
帶一萬人?
裕親王匆忙抬起頭來,快步又走了出來。
「姐夫,你,你瘋了?你想把這一萬人收編了啊?宰相養兵,你幹嘛不直接宣布造反呢?」
陳誠嘴一撇。
「現在又不是宰相,總不能把這些人遣散回去吧!這些兵痞要是遣散回去,在地方鬧事怎麼辦?」
「我這是為了大局考慮,根本不是為了自己考慮!」
「再說了,我局勢這麼危險,我手底下有點人怎麼了?萬一被大軍包圍,這不是還有人來救我麼。」
陳誠越說,嘴角上揚的越厲害。
清水縣也就三十個捕快的配額,他硬生生擴編到了將近五百。
所以說一開始聽到這裡有一萬府兵的時候,他口水都差點流了出來。
如此機會要是就這麼放過了,這輩子就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第二次這樣的機會了。
裕親王可算是看明白了他的想法。
不過陳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如此危險的處境,如果真的不給他一點保障,心裡的確是空落落的。
「行吧,這件事我不會告訴皇兄,但你只能招收這一萬人,千萬不能擴招了。」
陳誠連忙點頭。
「放心,絕不再招!」
另外一邊,京城皇宮之中。
「稟陛下,陳誠與早些時候開始收編兗州府的府兵,需要我們嚴加監管嗎?」徐方試探性的問道。
見皇帝不回答,徐方立馬順著坡開始往下滑,
「這些人都是正規府兵,只是數量有點多,相信陳大人一定會將他們安置好!」
此話一出,皇帝這才拿出一份密信。
「陳誠讓裕王的侍衛送來了一份密信,信中提到了想要收編親衛的事情,朕已經准許,此事你可以不必再盯著!」
徐方眼珠子突然瞪大,像是受到了很大的驚嚇。
不過他垂著腦袋,皇帝也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輕輕擺了擺手,皇帝繼續囑咐。
「陳誠所行之事,皆為朕允,若是監查院的人來上報,隨便兩句話打發他們走就行了!」
此刻徐方冷汗都已經冒了出來,甚至他都開始懷疑陳誠會不會是皇帝的私生子。
要不是私生子的話,陳誠乾的每一件事都是抄家滅族的重罪,皇帝是怎麼忍下來的?
皇家緋聞他也不敢去亂想,趕忙接命,小心翼翼退出了御書房。
「來人,書信一封傳去兗州城,陳誠所行之事皆由陛下准允,讓他們不必再行記錄!」
兗州府中暗藏的拱衛司密探在接到密信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
不必再行記錄,那他們到底是在監視什麼?
一個個拿著密信目瞪口呆,不知道該說什麼,更不知道該怎麼做。
身為皇家密探,職責就是記錄下官員的所作所為呈交朝廷。
可現在不讓他們記,那他們來這兒幹嘛的?來這兒看戲的?
不過這些人雖然沒有記錄在冊,但他們眼睛卻是親眼看著。
接下來不到兩天時間,陳誠先是整理好了城防。
接著改良商鋪,每家商鋪的位置,對應售賣的東西全部進行了一一規劃。
無事可做的百姓也進行了工作安排。
到了第三天的中午,這一群暗處觀察的拱衛司侍衛看向陳誠的眼神,就和劉治看向陳誠時一模一樣。
跟在陳誠身邊,劉治小心翼翼的提防著四周。
倒不是擔心有刺客。
「大人小心!」
劉治連忙將手墊在了地上,生怕陳誠就踢到了地上凸起的石塊。
「我又不是剛學會走路的孩子,你至於麼你?」陳誠無奈的看著他。
即使被數落,劉治依舊也是一臉滿足與喜悅。
「大人有所不知,這才短短几日,兗州城居然就恢復了往日的繁華,甚至街上來往的旅客都多了起來。」
「今早上我看寺廟都有人去祭拜了,據說都是在求著菩薩保佑大人,讓大人晚點離開。」
兗州府上下每一個人,哪怕是那些剛被收編的府兵,此刻唯一的念頭就是希望陳誠留在兗州府,做他們新任的知府。
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兗州府的安置工作已經結束,陳誠接下來要去賑災了!
「回去收拾一下東西,咱們繼續南下賑災,待災情處置妥當,我會安排合適的官員前來治理兗州城!」
劉治連忙點頭。
「大人放心,災情應該很快就能治理好!您在這兗州城的所作所為已經流傳出去,災民們都老老實實的盼著您前去……」
沒等劉治說完,突然間一道熟悉的身影拼了命般朝陳誠沖了過來。
霎時間就連路邊的百姓也做好了擋刀的準備。
十幾個新收的侍衛更像是一堵銅牆鐵壁般將陳誠擋在身後。
「大人,大人,是我,大人是我!」
「武九?」陳誠趕忙推開人群扶住武九。
「你怎麼了?身上的傷怎麼來的?」
武九衣衫襤褸,破洞下隱約可以見到許多已經潰爛的傷口。
「大人,大人,賑災糧,賑災糧被搶了!」
……
「什麼?」皇帝拍案而起。
堂下百官嚇得紛紛弓下身子。
「賑災糧被搶了?還是被災民所搶,人抓住了,但糧全沒了,你們當的一手好官啊,治下竟能發生如此駭人聽聞之事!」
聽著皇帝的罵聲,下面那群老油條一言不發。
甚至有些人嘴角還微微上揚著,似乎對這件事早有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