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奴,查清楚陳誠身邊的關係,特別是清水縣那一邊,看看有沒有什麼賤民和他關係比較好。」
「把那些人全殺了,一個不留。」
「還有剛才那個馬夫,我要他全家一起死!」
沒辦法對陳誠施展傷害,廣陵王世子將所有怒火發泄到陳誠周圍那些人身上。
他們可沒有陳誠的銅頭鐵骨,都是血肉之軀,也就一兩刀就得死。
等到啞奴下車,李承佑臉上這才恢復笑意掀開門帘。
甚至還主動走到陳誠身後。
「陳大人運氣不錯啊,所有錢都集中在陳大人的面前。」
只見陳誠已經笑得合不攏嘴,而毛髮和那兩個禮部官員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毛髮甚至挽起了袖子。
「大人,這次我壓大,我全部壓大,實在不行,我寫個欠條,您先借我十兩銀子!」
陳誠二話不說往發毛髮面前推了十兩銀子。
蓋子一揭開。
「123,3點,小!」
毛髮的臉頓時漲紅。
「大人,還,還,還能不能借我點?」
陳誠直接把面前所有錢都推到了毛髮的面前。
「差不多三百兩銀子!」
毛髮一咬牙,
「三百兩,我全部買大,我就不行了,還要開小!」
隨著陳誠一陣搖晃,玉碗蓋在了地上。
陳誠問毛髮:「買定離手,確定了吧?」
毛髮連忙點頭。
「確定了,買大!」
陳誠再看向禮部官員。
「你們確定買小了吧?」
兩人對視一眼,剛才跟著毛髮買已經輸的差不多了,現在跟毛髮對沖,總有一邊會贏。
「大小咱們都買了,這一次大人總該不會還贏吧?」禮部員外郎紅著眼歪著嘴。
這是他最後的俸祿,要是把這錢都輸了,那他這個月就只能到處蹭吃蹭喝了。
「既然都決定了,那我開了!」
說話間陳誠猛地掀開玉碗。
眾人眼珠子瞪直了看向骰子。
突然一隻手就伸了過去,在眾人還沒看清楚點數的時候,便將骰子抓了起來。
「你,你,你,你他媽找死是吧?」
毛髮眼珠子一瞪,猛地轉過臉去。
禮部兩個官員也是瞪大了雙眼。
「找死是吧?什麼東西都敢撿?」
當視線匯聚之後,禮部兩個官員連忙調整好姿勢,哆嗦著就跪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李承佑連忙拱手行禮。
「見過葉將軍!」
「葉將軍?」毛髮眼神一凝,匆忙跪在地上。
陳誠無奈一撇嘴,掃把星這麼快就來了。
「哼,朝廷命官當眾賭博,誰給你們的膽子?來人,抓起來!」
一聲怒喝,葉中將手中的骰子捏成了齏粉。
後面一隊衛兵霎時衝出將那兩個禮部官員按在了地上。
毛髮嚇得是臉色鐵青,呆愣愣跪在原地不敢說話,生怕動一下,或者說一個字就得被抓起來。
「怎麼只抓他們不抓我啊?我才是坐莊那個,我是主謀啊!」陳誠笑著站起身來。
葉中走到身邊瞥了陳誠一眼。
「你是駙馬,把你抓起來丟的是公主的臉,你要是想被抓的話,我可以成全你!」
陳誠果斷伸出雙手。
「那就勞煩葉將軍了,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挨板子還是流放我都認了!」
手伸到了面前,懵逼的人卻變成了葉中。
這抓還是不抓?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陳誠輕聲問了一句。
「對了葉將軍,能不能跟我透露一下,你以誰的名義抓我?」
「是誰特許你這驃騎將軍在京中拿人?又是誰特許你在京中調兵的?如果我們看錯的話,周圍的都是城防禁軍吧?」
「葉將軍好本事,居然能調動禁軍!」
葉中臉頓時一紅。
「你別胡說八道,我只是恰好路過,我調動誰了?」
調動禁軍,這罪名可要比陳誠當眾賭博大得多。
搞不好那就是抄家滅族的罪名,葉中當然不會承認。
就在這時,徐方快步跑了過來。
「陳大人不要誤會,禁軍是我調動的,陛下在宮中等待許久不見世子進城,因此讓我來調禁軍看看是什麼情況!」
葉總也跟著連忙點頭說:「是啊,我就是湊巧路過和禁軍走在了一起。」
原來是皇帝著急了。
陳誠微微點頭,但依舊是一臉無奈的表情。
「你們看我這馬車,輪子都卸了,實在挪不開啊!」
徐方當即一揮手。
「幫陳大人將車抬進門!」
幾十個禁軍像是行軍蟻一般將馬車圍了起來。
在陳誠和毛髮坐上馬車的同時,禁軍發力抬起馬車。
「嚯,禁軍抬著馬車進城,這陣仗!」
「王爺和他相比,也不過如此啊!」
「我啥時候要是有這麼威風就好了!」
周圍吃瓜群眾看的是一臉羨慕。
只有李承佑臉色鐵青,終究他還是輸了,不管是氣勢,還是各方面,都輸了個徹底。
不一會時間城門成功疏通,廣陵使團總算又開始了奏樂。
李承佑本想進城再跟陳誠客套兩句,挽回一點尊嚴。
沒想到一進城就發現陳誠自己駕著馬車走了。
「他不是說他馬車顛嗎?他怎麼自己駕著走了?」
人在紅溫的時候是沒有腦子的,即使李承佑知道陳誠剛才就是故意在搞那些事,依舊問出了這句話。
……
「大人,咱們不等馬夫回來嗎?」毛髮小聲詢問。
「他已經離京了,咱們自己回去吧!」陳誠輕聲說。
「離京?他不是回府去拿車輪了嗎?」毛髮更加懵逼,完全搞不懂是什麼情況。
陳誠也不跟他解釋,直接把馬車停了下來。
「我得進一趟宮,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明天早上來我府上找我!」
一聽這話,毛髮恨不得當場給陳誠磕一個頭。
主動讓他來找,這就代表著陳誠已經接納他,他也算是陳誠的門客之一了。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
葉中依舊還在正陽門口,此時他身邊還多了個人。
「哪兒有狀元不想當官的呢?難道你只想留在陳誠身邊做一條聽話的狗?」
「你要知道,做狗可是隨時會被殺的。」
在葉中身邊的也不是別人,正是剛才離開的葉中。
他並未走遠,和陳誠告別後便躲在了暗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