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讀書人,沒什麼家當,就一顆熱乎乎的心,整天想著怎麼為這世界樹立正道,怎麼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怎麼傳承那些快失傳的好學問,怎麼給後世留下一個太平盛世!」
「而且啊,我還有個大大的夢想,那就是讓所有人都能過上好日子,一起奔小康,實現共同富裕!」
這話一說出來,皇帝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眼睛發亮地說:「好!說得好!陳卿你真是朕的得力助手啊!」
陳誠連忙擺手,笑著說:「哪裡哪裡,這不過是我心裡的一些想法,隨口說說罷了。」
其實他心裡早就憋著這話了,心想:這種高大上的話,我不說誰來說?別人裝得了這個逼嗎?
群臣們一聽,全都愣住了,眼神里充滿了疑惑和不解,看著陳誠就像在看個怪物。
這話確實是好話,正氣滿滿,說出了所有讀書人的心聲。
但問題是,陳誠你平時什麼德行大家心裡有數啊,怎麼突然就開始拍皇帝馬屁了?
還裝得這麼一本正經,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皇帝也感覺到了氣氛的微妙,看了看群臣的臉色,心裡有點尷尬。
自己剛才是不是太激動了點?忘了陳誠這傢伙在朝廷里人緣可不咋的,而且他好像一直都想躲在清水縣不回來的樣子。
於是,皇帝趕緊調整了一下表情,又誇了陳誠一句:「陳卿說得很對,大家都要向他學習。」說完就坐回了龍椅。
裕親王在一旁看著,心裡那個得意啊,心想:姐夫是這樣的人,那本宮肯定也是這樣的人啊,我們倆志同道合啊!
老徐則是一邊耷拉著眼皮,一邊在袖子裡偷偷記筆記,嘴裡還念叨著「共同富裕」、「為生民立命」之類的詞。
他心裡琢磨著,陳誠這傢伙還挺有長進嘛,自己也不能落後了。
至於其他大臣們,則是面面相覷,心裡跟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一個個都在想:這麼好的話,怎麼就沒讓我來說呢?
唐力癱坐在地上,心裡冷得跟冰窖似的,無助地四處張望,心裡嘀咕著:難道我的冤屈就真的沒人能聽了嗎?這朝堂之上,難道就這麼黑暗,沒處說理去嗎?
他最後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劉陳,眼神里充滿了暗示:陳誠偷稅漏稅的事情,你到底還說不說啊?
可劉陳呢,臉色鐵青,看都沒看唐力一眼,直接走上前,沉聲對皇帝說:「陛下,這個人嘴上說得天花亂墜,什麼為國為家,可偷稅漏稅的事兒他怎麼解釋?」
「這事兒,唐力也清楚個中門道,不如讓他來給陛下說說!」
唐力一聽,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對皇帝說:「陛下,清水縣偷稅漏稅這事兒,千真萬確!」
「五年前,因為清水縣和元申縣人口少,又窮得叮噹響,朝廷才特別免了他們的稅。但這政策是有期限的。」
「可您知道嗎?現在清水縣早就不是當年的窮樣子了,可他們還在瞞著不報。」
「我去百昇府的時候,特意問了查稅的官差,他們壓根兒就沒見過清水縣的人來交稅,有的甚至都不知道清水縣在哪兒!」
「所以,我敢肯定地說,清水縣這些年根本沒交過稅!」
皇帝聽到這話,轉頭看向陳誠。
陳誠不慌不忙地行禮回答:「陛下,清水縣雖然發展得不錯,但縣衙是真的窮啊。」
「這些年掙的錢,大部分都拿去改善老百姓的生活了,特別是教育上,我們投了不少錢。」
「為了讓老百姓都能識字,懂得感恩皇恩浩蕩,我們不惜一切代價讓全縣百姓都能有書讀。」
「另外,清水縣的治理理念是藏富於民,有錢就花在基礎設施上,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至於縣衙嘛,沒錢也是正常的。」
「各位大人,如果你們不信,隨時派人來查帳,我陳誠行事光明磊落,不怕查!」
哼,清水縣的帳本,哪是你們這些老傢伙能輕易看透的?
皇帝輕輕點頭,似乎對陳誠的話表示認可。
陳誠見狀,趁機說道:「當然,可能確實存在一些稅款未及時繳納的情況,這是我的疏忽。現在縣裡資金緊張,但我會儘快組織清水縣重新核查帳目,並進行補繳。」
「這是我個人的失職,請陛下責罰!」
給大領導留點餘地,這樣大家面子上都過得去嘛。
雖然可能會多花點錢,但錢乃身外之物,花了也就花了,就當是破財消災吧!
不就是錢嗎?你們這些老傢伙,等著瞧,我將來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叫「健康投資」!
皇帝心裡也鬆了口氣,這事兒還是趕緊了結為好。
陳誠這小子,真是個讓人頭疼的傢伙!
「好!鑑於陳誠在任期間政績顯著,對於遺漏稅款之事,就罰他俸祿一年,以示懲戒。各位愛卿覺得如何?」
大殿內一片寂靜,無人反對。
看這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陳誠是陛下的親信呢,誰敢多嘴?
換成別人,早就拖出去挨板子了,這小子居然還能得意洋洋地站在這裡。
「好!既然大家沒有異議,那就這麼定了!」
劉陳面不改色,默默退回了原位。
唐力站在堂上,心裡五味雜陳,一片死灰...沒想到陳誠背後勢力如此強大,報仇...似乎成了奢望...
這時,葉中黨里的嚴興站了出來,大聲奏道:「臣有本上奏!陳誠涉嫌毒害犯人,共造成五十四條人命之禍!請陛下嚴懲不貸!」
陳誠瞅了瞅嚴興,又瞟了眼劉陳,發現劉陳臉上沒有絲毫驚訝,顯然這事兒他早就心裡有數了。
哎,這倆人看來是穿一條褲子了...
這話一說,朝堂上的大臣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個個驚恐地盯著陳誠,離得近的還悄悄往後退了兩步。
這陳誠平時嘴皮子溜,大家也就忍了,沒想到他文質彬彬的外表下,還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方人屠,你小子夠狠!
皇帝眉頭擰成了疙瘩,死死盯著陳誠:「真有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