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問你，你對她們的日子了解多少？」
「你肯定不知道，你只管自個兒逍遙快活。那些女人啊，白天得對著客人笑，心裡頭苦啊，就盼著能掙倆錢。可到了歲數大了，或者病了，青樓就把她們像扔垃圾一樣扔出去，那日子，別提有多慘了。」
「但我們清水縣可不一樣！我這兒的青樓，女子都是自願來的。沒青樓之前，清水縣也有地下極樂樓，裡頭的女子的來路和生活，跟外頭那些一個樣兒。」
「我說實話，能給那些女子謀個好去處已經是我所能做到的了，至少她們可以只用給客人洗洗腳。」
「可自打我來了，至少極樂樓那些女人們的生活有了保障不是嗎，女人的手就算碰了男人的腳也沒什麼，貞潔照樣在。」
「為啥呢？一來，極樂樓靠譜，老百姓信得過，不用擔心安全問題。二來，價格透明，不怕被騙。三來，官府還能從極樂樓收稅，那些青樓可收不上來稅。而且，我們這兒的女子都是自願的，絕對沒有強買強賣！」
「更絕的是，每個女人都得用賺的錢交稅，然後縣衙會安排她們定期去醫館體檢，保證身體健康。哪天她們不想幹了，隨時可以走，沒人敢攔著！」
「這些女孩子們離開那行之後，縣衙還會幫她們規劃新生活，教她們怎麼重新開始。」
「這樣一來，每個人的利益都得到了照顧，我這招就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把見不得光的東西放到明面上，讓它沒法躲藏！」
「我這不就是在給全天下的女孩子們做好事嘛？王爺，您說是吧？」
裕親王一聽，心裡頭有點嘀咕，感覺哪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只好紅著臉小聲應承：「嗯，就算你說得對吧……」
看裕親王這模樣，陳誠樂了，接著說：「我就是為了天下女子著想，我們清水縣還特地發明了這種衛生巾。」
「這東西用完就扔，乾淨又衛生，能大大減少女孩子們生病的機率。」
「我怎麼可能是壞人呢！我陳誠就算豁出面子，也要把這好東西推廣到全天下！」
這一番話說完，周圍的宮女和公主都用崇拜的眼神看著陳誠。
陳誠心裡那叫一個美，面子算是找回來了！
趁熱打鐵，他轉向丹陽，只見她雖然還害羞，但已經敢正視自己了。
「丹陽，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有個請求，希望您能幫忙讓宮裡的女眷們先用上這衛生巾，您看行嗎？」
丹陽聽了，羞澀中帶著敬佩：「陳誠你心繫國家與百姓，真是讓人敬佩。我自然也會盡力相助。」
隨後小聲說：「剛才是我錯怪陳誠你了，你可不要生氣呀……」
陳誠一臉嚴肅地說：「丹陽別擔心，我陳誠這輩子風風雨雨見多了，那些流言蜚語對我來說就跟家常便飯似的，雖然有時候會感到累，但一想到世上還有那麼多姐妹在受苦，我就渾身是勁！」
丹陽看著陳誠，感覺他就像個小太陽，渾身散發著正能量。
她不由自主地輕聲說：「陳誠你還真是高風亮節……比宮裡那些人好多了。」
「公主，這衛生巾我負責供應給宮裡，您儘管放心用，不夠了就找我拿！」陳誠接著說。
「我一定全力支持你，幫你實現這個心愿！」丹陽的眼神也變得堅定起來，她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桌上的衛生巾。
「哦，對了，我跟您說一下價格，宮裡的貴人們用的話，每片十文錢，宮女們用就三文錢一片，您可別記錯了。」陳誠補充道。
「……」丹陽點了點頭，兩人之間仿佛達成了一種默契。
丹陽一聽這話，當場就愣住了，眼睛眨巴眨巴的，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她心裡犯嘀咕。
原來這東西不是白送的啊？我還想著陳誠能直接給宮裡呢，可要是得花錢，我該怎麼開口讓大家掏腰包呢？我手上的錢也不夠啊……
丹陽低頭沉思起來，想了半天也沒個頭緒，最後只好抬頭，吞吞吐吐地問：「陳誠，要是想讓宮裡所有的女眷都用上這個，那得要多少銀子啊？」
陳誠看著丹陽那模樣，心裡頭暗暗發笑，心想這丫頭還挺有心的，想用自己的錢來搞定這事兒？
真是單純又可愛，比那個宮徽羽強多了，宮徽羽那丫頭長得是不錯，可整天跟丟了魂似的，笨手笨腳的。
於是，陳誠正色道：「丹陽，你別擔心錢的問題。這事兒啊，你得去找陛下說，咱們皇上英明神武，只要您把這事兒的好處跟他說清楚，他肯定會支持的！」
「還有啊，我得澄清一下，我可不是想靠這個賺錢。我是希望公主別誤會了我的初衷。」
「您也知道，現在很多人對這東西有偏見，尤其是男人們。要是想建廠生產衛生巾，找工人都是個大難題。
因為外面做工的大多是男人，女人很少出門工作的。所以，我就想借著這個機會，用賺來的錢開新廠，專門招女工。」
「這樣一來，產量上去了，價格自然就下來了，而且，女人們也能在廠里工作，自己賺錢，不再依附於男人，這不是挺好的嗎？」
古人啊，雖然早熟，但誰還沒個叛逆的時候呢？
陳誠那番話，對丹陽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震撼得她不行。
她再看向陳誠的時候，眼裡全是崇拜的小星星。
「而且啊，我還打算用賺到的錢補貼市場，讓衛生巾的價格降到最低，甚至免費送給那些窮苦百姓，讓更多人受益。」陳誠繼續說道。
丹陽聽得連連點頭，但轉念一想，陳誠為了天下女子這麼奔波勞碌，自己掏腰包又不顧面子的，手頭上估計也緊巴巴的。
於是，她悄悄對丫鬟說了幾句，丫鬟很快拿來一個小盒子。
丹陽打開盒子，裡面是幾張銀票。她輕輕推到陳誠面前，紅著臉說：「陳誠，這是我平時攢的一些銀子，希望能幫到你……你千萬別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