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衝突

  氣氛繼續這麼僵持著,還引來了周圍不少的百姓。

  平日裡看這些官爺都是高高在上,沒想到今天因為一條路在這裡槓上了。

  人一多,不免就有人發出了評價。

  「人家騎著馬,肯定不好讓路啊!他們走路的人往旁邊走兩步就上了路沿,誰也不影響誰。」

  「你知道個屁,這是在讓路嗎?這讓的明明就是面子,誰要是主動退讓,以後見到對面都得矮一截!」

  「還真是,那總不能一直在這裡僵著吧?」

  ……

  周圍那些議論的聲音自然也傳到了毛髮耳中。

  他可不想在這裡丟了面子,也不想繼續僵持,跟這破爛大理寺不分秋色。

  脖子一昂,毛髮很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趕緊把路讓開,我們奉了陳相的命辦事,難不成你們還要頂撞陳相不成?」

  雖說滿心不甘,但大理寺差人聽毛髮又提起了陳誠,心中多少還是有點慌。

  陳誠在府里殺了那麼多戶部的侍衛,這事兒早就已經傳開,大家都也不想把腦袋伸出來找死。

  心中一番掙扎之後,大理寺的一眾差人最終選擇讓步。

  隨著司正一揮手,後面的差人立刻將人犯壓到了路沿上。

  見此情形,毛髮頓時笑了起來。

  「早知如此,何必在哪兒跟我犟那麼久?」

  「今天算是給你們一個面子,我不跟你們計較,以後走路看著點,別擋了不該擋的道!」

  直到此刻,司正依舊忍著心中怒火。

  有陳誠在背後作為靠山,他的確招惹不起面前的毛髮。

  可誰曾想,毛髮突然認出了人犯。

  「老師,老師,怎麼是您?」

  這人犯不是別人,正是何秋太。

  何秋太頭髮凌亂,身上的囚服遍布血跡,看樣子已經受過大刑。

  聽到有人呼喊,連忙抬起頭來。

  「毛髮?是你?你,你,你為官了?」

  「老師,我現在在陳誠大人的麾下辦差,您,您怎麼被人抓了?」

  何秋太眉頭緊鎖,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被抓。

  無奈嘆了一口氣,何秋太搖了搖頭說:「無妨無妨,老夫行得正坐得端,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放了我的!」

  毛髮雖然為官不久,但他深諳官場之道。

  何秋太秘密被抓,那就代表著暗地裡藏著一些不能讓人知道的事情。

  如此這般,那何秋太就不可能如願很快出獄。

  正好自己現在是錦衣衛都統,毛髮拍著胸脯保證說。

  「老師請放心,學生一定會保老師無礙!」

  話音落下,毛髮轉過臉抬起手來指向不遠處的司正。

  「那個誰,過來把我老師身上的鐐銬解開,我們錦衣衛要把人帶走!」

  此話一出,那司正的眼神頓時冰冷了下來。

  「你可明白你在說什麼?」

  毛髮雙手一叉腰。

  「你是聾了嗎?趕緊把人給我放了,我們錦衣衛要把人帶走!」

  嘴角慢慢上揚,司正的手放在了刀把上。

  看得出來,他已經被毛髮給氣笑了。

  「這是陛下欽點的人犯,我們還沒審問清楚,你們錦衣衛就想把人帶走?」

  「沒審問清楚是你們無能,趕緊把人放了,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雖然站在馬下,雖然需要抬起頭才能看到那個司正。

  但毛髮的氣勢卻是一點不比對方弱。

  言語間甚至是有些命令的味道。

  突然,一陣寒光閃過,只聽得一聲怒吼傳來。

  「此人要劫人犯,抄傢伙!」

  毛髮還沒回過神是怎麼回事,嘴角依舊仰著。

  好幾道寒光閃過,明晃晃的長刀舉過頭頂朝著他劈來,聽到了風聲毛髮這才意識到情況不對勁。

  「你們擋著,我去叫救兵!」

  說時遲那時快,刀還沒落下毛髮便趕緊躲回到人群之中。

  後面士子們一個個一臉懵逼,這都啥情況?怎麼突然就拔刀了?

  雖然有佩刀,但大家都是讀書人,手無縛雞之力。

  眼看著大理寺的人就要衝到面前,一個個愣在原地竟然連逃跑都忘了。

  最終還是黃楊率先回過神來,著急忙慌的掏出了懷裡的霰彈槍。

  只聽得轟然一聲巨響,沖在最前面的大理石差人愣在了原地。

  空氣在這一瞬間似乎都已經凝固,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個差人,以及他胸口上拳頭大小的洞,直到他慢慢倒在地上。

  鮮血很快流淌開來,滲透進了磚縫。

  率先回過神來的是個老太婆,只見那老太婆撲騰一下跪在了地上,十分虔誠的叩拜了起來,像是看到了什麼神跡一般。

  眾人目光被其吸引,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大理寺的其它差人已然不見蹤跡。

  消失在人群里的毛髮恰好又冒了出來,趕緊按住了黃楊持槍的手。

  「把槍收好,趕緊把槍收好,就說是他們先襲擊我們的!」

  旁邊的士子突然抬手指了指地上那個侍衛。

  「毛大人,你看,你看他拿的武器。」

  眾人應聲看去,這才發現他們以為的刀,不過是塗了銀漆的木棍,已然在地上摔成了兩截。

  大理寺捉拿的都是官員,並非窮凶極惡的人犯,所以大部分情況下武器都是用的木刀。

  用來制服或者威懾需要抓捕的人。

  看著地上的木刀,毛髮的心涼到了谷底。

  不久後,眾人返回了陳府。

  案台上擺滿了將領信息的卷宗,甚至屋子裡還有一個大型沙盤,刻制著寧州的地理情況。

  可想而知陳誠此時此刻是有多麼的忙碌。

  然而偏偏最忙的時候卻也是最容易出事的時候。

  「到底發生了什麼?」陳誠已經有些不耐煩。

  他連問了三遍,也沒人回答他。

  毛髮跪在地上涕淚恆流,可就是說不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其他幾個士子也是一個個半死不活的樣子。

  陳誠努力在心裡提醒自己他們闖的禍不大,可他們這幅死相卻是擊碎了陳誠心中所有的幻想。

  「如果沒人能把事情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就回翰林院裡去繼續行走吧!」

  此話一出,毛髮趕緊衝出來跪在陳誠面前,一邊哭著一邊大喊。

  「大人,是他們,他們太欺負人了!」

  「我們出去替您辦事,恰好就遇到了大理寺的人。他們張嘴就要叫我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