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趙恆這話,周善眉頭一挑,不由得笑道:「既然晉王爺有難處,那下官也不敢勞煩晉王爺,這就告辭。」
說完,周善起身就要離去。
一看周善要走,趙恆頓時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這求人辦事咋還能這麼硬氣呢!
「周尚書,你要想清楚,秦王的舅舅乃是葉連城葉學士,若是我沒記錯,周尚書您與葉學士之間只怕有些過節吧。
你要不是掐准了秦王不會在此事上插手,而燕王那邊又指定不會賣你面子,你也不會來找本王。」
趙恆笑眯眯的看著周善。
「說吧,晉王爺您要什麼條件。」
聽著趙恆這話,周善長嘆一聲,坐下來,看著趙恆。
其實趙恆說得一點都沒有錯。
若不是左右無門,他也不會如此。
「很簡單。」
趙恆咧嘴一笑,隨即意味深長的看著周善:「我希望周尚書能記得今日的這份人情,他日在本王需要之時,能夠幫本王一把。」
「這....」
周善聞言沉吟了一聲。
見周善有些為難,趙恆立馬順坡下驢道:「周尚書,你覺得本王是那種蠻橫無理之人嗎?」
「那倒不是。」
周善搖了搖頭。
他這句話倒不是吹噓,而是趙恆確實不是那種蠻橫的王爺,行事起來,還是頗有章法。
不然他也不會來此。
「既然本王不是那種蠻橫不講理之人,又豈會為難周尚書呢?本王想要的不過就是周尚書的一個人情罷了。
只要周尚書答應,日後在本王有所需要之時,給本王提供一些方便,本王自然樂意的幫周尚書這個忙。
況且你也知道,本王的母妃在陛下面前,還是能說得上一些話的不是?」
趙恆循循善誘的看著周善。
趙恆的母親乃是當朝的錢貴妃。
整個內廷除了馬皇后之外,唯二能在趙崇遠面前說得上話的人。
而且趙恆的母親還是盧國公錢松。
此人在大乾軍方的地位那是絲毫不下於衛國公徐天德。
不過即便如此,周善卻也並未擅自開口。
而是他現在真的不想選邊站,尤其是如今局勢還不明朗的情況之下,稍有不慎,他周家那真的就是萬劫不復!
看著周善一臉為難的模樣,趙恆倒也不急依舊悠閒的坐在太師椅上,把玩著手裡的核桃。
過了半晌之後,周善終究是抬起頭看向趙恆,咬牙道:「既然如此,那下官就有勞晉王爺了!」
聽著周善這話,趙恆也同樣笑了起來。
這頭難以馴的馬,終究是馴服了!
不過臉上卻依舊笑道:「那是自然。」
隨即,拍拍屁股站起身,趙恆笑呵呵的道:「既然如此,那周尚書您且先回去,待本王去燕王府一趟之後,再回來與您說叨說叨。」
「誒。」
周善乖巧的應喝一聲。
隨即帶著下人就匆忙離去。
看著周善離去之後,趙恆也同樣悠悠的站起身。
回想著剛才的一幕。
如此說來,他倒是真的撿了一個桃子。
看來他父皇真的是在保護他啊!
半個時辰之後。
趙定在應天的住處內。
趙恆一臉陪笑的看著眼前的趙定:「九弟,你看哥哥我剛才說得如何?要不在周家這事上,你就賣九哥我一個面子?
不要追究下去了。
既然人是那田橫殺的,那就讓那個田橫賠命了事如何?
至於那齊成還有那周興也沒必要過分追究嘛。
畢竟周家乃是我大乾士族之首還是要給點面子,敲打敲打就行了。」
趙恆一邊說著,一邊挑眉的看著趙定。
這是來求情來了。
趙定同樣咧嘴一笑,故意裝傻的趙恆道:「王兄,你在說什麼?我怎麼有些聽不懂呢?」
趙恆聞言一皺,有些不悅的看著趙定道:「九弟,你在幽州待久了,不懂大乾的朝局,有些事啊,咱們這些作王爺的沒必要較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
說到底不過就是死幾個人而已。
你看要不這樣?
那三個棍夫賠償的問題,五哥我出,至於那齊成,還有齊成背後的周興,你就看在五哥我的面子上饒他們一次。
畢竟這低頭不見,還是抬頭見的。」
趙定呵的笑了一聲,糾正道:「五哥,你說錯了,還有京兆府尹衙門呢,你可不能把這事給忘記了。」
聽著趙定這話,趙恆眼底閃過一絲不悅之色,可臉上卻依舊笑呵呵的說道:「那行,就再加一個京兆府尹衙門,你看如何?那些犯了我大乾律法的,你該抓的抓,該殺的殺,五哥我都不管,但這齊成和周興,你別動如何?」
「那按照五哥你的意思是說,這有關係的咱就不抓,沒關係的咱就抓唄?」
趙定挑眉笑道。
趙恆聞言挑了挑眉,笑呵呵的看著趙定道:「那也不能這麼說嘛,咱這不是權衡利弊嘛。
殺了齊成,殺了周興,於你我而言有何好處?
沒有任何好處。
但留下齊成和周興,於你我而言卻有好處。
你覺得這筆買賣到底怎麼做才划算呢?」
一聽這話,趙定頓時笑了,饒有趣味的看著趙恆,挑眉道:「五哥,你有沒有想過,我一個從幽州回來的王爺,是如何這麼快就知道這事的?
還剛好給我抓了一個正著?
你說這是不是有點巧啊。」
「嗯?」
一聽這話,趙恆眉頭瞬間一皺,有些斜眸的看著趙定:「你的意思是父皇??」
「我可沒說哈。」
趙定打著哈哈道。
聽著趙定這話,趙恆就是再蠢也反應過來了。
臉上頓時露出一副諂媚的笑容看著趙定道:「那個九弟,你就當我今天沒來過哈。」
「嗯,也不是不可以。」
趙定眨巴著嘴,笑呵呵的說道。
「那你有什麼要求,你說,只要五哥我能答應的都答應行不?」
聽著趙定這話,趙恆自然聽出了趙定這句話外的意思。
今天不付出一點代價,他是不可能平平安安的從這燕王府內走出去。
越是想到這裡,趙恆心底越是把那個姓黃的老者罵死。
趙定搓了搓手,笑呵呵的看著趙恆道:「皇兄,你看皇帝我從幽州回京城一趟也不容易,這無依無靠的,還接下了這麼一個差事。
皇帝我也難啊。
尤其是這國子監的改革,哪哪都要錢。
你看你要不給點?」
說著挑了挑眉,看向趙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