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小子修行老夫秘技也如此迅速。」
「但能不能聆聽到位面之胎的震動,還要看他的命數和造化了。」
聾老此言一出,其他三位殘老還有小瞳瞳都有些緊張和期待的注視向洛凡塵。
洛凡塵耳畔似乎響起了無數聲音,
風聲雨聲驚雷聲,鳥叫蟲鳴人心聲,聲聲入耳,各種聲音蘊藏著自然萬物的奧妙。
從一開始的頭痛欲裂無法承受,到現在逐漸適應,可以從容的從各種聲音之中找到自己所需要的信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
洛凡塵在這樣的狀態下忘記了時間,
忽然,
耳畔所有的外界聲音全部消失了,
他聽到了唯一一道微弱的聲音,起初還不太真切,像是遠方傳來的呼喚。
洛凡塵內心有些焦急,試圖聽的更真切一點,但他越著急,那聲音似乎越微弱,距離他越遙遠。
洛凡塵何等悟性,立刻穩固心神,明白道法自然,不可強求。
在他不去極力追求的時候,那道神秘未知的聲音反而距離他更近了一般,愈發清晰起來。
「心跳?」
「不是心跳,但勝似心跳。」
洛凡塵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這道聲音,他能清晰感知到這聲音在逐漸靠近他,不知道是他秘技修行有成,還是對方有意讓他聽見,他聽的愈發清晰,不知不覺間,進入了無我的狀態。
此刻殘老村內,
眾殘老和瞳瞳已經不眠不休守在洛凡塵身邊三天三夜,此刻突然看見洛凡塵雙耳的異像盡數消失,仿佛變成了一個普通人,頓時有些著急起來:「這……這是失敗了嗎?」
「果然還是太難了嗎。」
老瞎子小聲低語著,不過一想到那麼多的神祇暗中謀劃都無法得知位面之胎蹤跡,洛凡塵若是如此輕易就找到,那未免也顯得祂們太廢物了一些。
「不,他要成功了!!」
聾老神色驚喜無比,不敢說話,生怕驚擾了洛凡塵的狀態,傳音給眾殘老和瞳瞳。
「你們注意凡塵這小子的心跳。」
隨著聾老的提醒,瞎子眾殘老眸子一凝,開始感知洛凡塵的心臟跳動。
發現洛凡塵的心跳紊亂了起來,時而快,時而慢,根本不是一個人類該有的規律。
若是換做尋常魂師心臟這麼有「想法」,自主跳動,只怕很快就要暴斃而亡了。
忽然之間,
洛凡塵心跳停滯了,不再跳動,開始散發出朦朧的神光。
波紋蕩漾,以特殊的頻率震動著,輻射向外界的天地,這一幕直接讓瞎子眾殘老驚呆了。
他們不曾修煉過諦聽神技,無法理解其中奧妙,但很明顯洛凡塵已經開始和天地共鳴了。
「沒想到,沒想到這小子竟然真的可以做到!」
「了不起,實在了不起。」
聾老傳音,向來沉穩的他,此刻難以掩飾自己激動的心情。
他一直以來都很遺憾,因為哪怕他神通大成,但無論如何也聆聽不到魂武大陸的位面之聲,對方在排斥他。
而洛凡塵卻輕而易舉的做到了。
天資足夠,福緣也足夠,世間恐怕也只此一人了。
「魂武大陸有希望了!」
聾老昏黃的眸光閃爍出振奮希冀的神采,仿佛年輕了不少:「至少渡過眼下這一劫有希望了!」
「嗡——」
「嗡!!!」
洛凡塵心臟涌動的特殊神光愈發強烈,波紋蕩漾震動之間,周遭天地也跟隨著顫動起來,天穹白雲匯聚,地面砂礫震動,無形的世界之力沸騰起來,這是任何一尊超凡,乃至超凡也做不到的事情。
「嗯?」
瞎子眾殘老神色一驚,
在他們的精神感知之中,洛凡塵仿佛從眼前消失了,天人合一,與天地共鳴,融為一體。
只有依靠肉眼,才能觀察到洛凡塵的存在。
而老瞎子雙眼皆失,比其他殘老吃虧,算是徹底感知不到洛凡塵了。
「撲哧——」
洛凡塵突然一口鮮血噴出,心臟恢復震動,從那個特殊狀態跌落了出來。
「哥哥!」
瞳瞳咬緊紅唇,不敢出大聲。
洛凡塵雙眼睜開,毫無失落之色,反倒是滿眼喜色,起身第一時間向著聾老鞠躬行禮。
「前輩神通,著實讓小子開了眼界。」
「神乎其技,嘆為觀止。」
不等聾老說話,斷臂老人瞪眼問道:「你小子這是成功了?」
「真的做到了?」
洛凡塵有些遲疑道:「算是成功一半吧?」
「啊?」
眾人費解,洛凡塵解釋道:「我在做到聆聽萬物之聲後,突然神遊物外,聽到了特殊的聲音,那聲音玄妙,無法形容,看似如心跳一般,卻又像包含一切,博大精深,獨特無比。」
「我儘量讓自己心態平靜下來,甚至忘記了思考,機緣巧合進入了天人合一的狀態。」
「那一刻,我感覺此方天地仿佛可以為我所用,戰力達到了一個過去我自己都不敢想像的層次,不過在我要操控這一方天地偉力的時候,卻突然被從那種狀態排斥了出來。」
「這……」
老瞎子等人疑惑,呲牙咧嘴聽的雲裡霧裡的,紛紛將目光注視向聾子:「別在那裡傻樂了,你倒是說句話啊,給我們翻譯翻譯!」
聾老嘖嘖驚嘆道:「天命所歸,天命所歸啊!」
「世上有天賦者不知凡幾,但能得到天地認可的又有幾人呢?」
「你最後聆聽到的聲音,應該就是位面之胎的波動,它願意讓你聽見,便說明初步認可了你。」
「你感覺此方天地能為你所用,那並非是錯覺。」
洛凡塵疑問道:」可是我沒等使用,便被排斥出來了,而且只能做到聆聽位面之胎的聲音,卻察覺不出它的方位。「
聾老臉皮抽搐:「你才修行多久啊?」
「這還不滿意?」
「老夫當年也是驚才絕艷,震驚師門之輩,但是三日時間連入門都還沒有做到。」
「你無法操控世界之力,說明它暫時還不想為你所用。」
洛凡塵仔細琢磨著,難道是不能公器私用的意思?
聾老又分析道:「你無法察覺出位面之胎的位置,說明它對你有好感,但仍有戒備,還沒有完全認可你。」
「事實上,憑你如今的修為,哪怕能察覺出位面之胎的位置也毫無用處。」
「能做到天人合一,可以與位面之胎形成共振,藉助位面之力戰鬥,已經算是位面之子,戰力會增幅到難以想像的程度。」
洛凡塵認真聆聽聾老教誨,而後拱手感激道:「小子明白了。」
「此事當順其自然,不可強求。」
聾老捋動著鬍鬚,滿眼儘是難以言喻的欣賞,無論是悟性還是心性,此子都毫無挑剔的地方。
「善,大善。」
瞳瞳貼心的遞過來一個瓷碗,盛裝著澄澈甜水:「哥哥喝水。」
聾老眾人眼中的欣賞之色陡然凝固,破碎掉了,咬緊牙齒,突然覺得這小子好像又沒那麼順眼了。
於此同時,
九大詭異神祇鎮封之所,暴動起來,詭霧溢出,九道血光沖天而起,大陣出現裂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