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洛凡塵驚奇的看向聾老手上的兩道光團。
「這是……耳朵？」
「不對。」
每道光團內都是三隻疊在一起的神異耳朵，共有六耳。
這讓洛凡塵想起了前世傳說中的六耳獼猴。
聾老解釋道：「此物並非人耳，乃是神界寶地孕育的道果，天生地養，服下之後可以幫你的雙耳實現進化。」
好傢夥。
洛凡塵驚呆了，這有點像是傳說中的人參果，只不過人參果長得像是娃娃，這道果像是六耳獼猴的耳朵。
他天瞳打量過去，只覺得這兩枚靈果之中，蘊含的道韻無窮，哪怕他如今達到了半神之境，依舊無法參透其中奧妙。
洛凡塵詢問道：「前輩，您服用這兩枚靈果，雙耳是不是有機會復原？」
「可以，但沒必要。」
「復原了又有什麼用？」
聾老笑了一聲，抬手將兩枚先天道果送到了洛凡塵面前。
洛凡塵也沒客氣，將道果吞服，咬破果皮的瞬間，汁液流淌，仿佛瓊漿玉液一般，冰涼爽口，滋味難以形容，順著喉嚨流淌，四肢百骸盡皆傳來舒泰之感。
很快，洛凡塵便感受到全身似乎有一些隱藏的經脈被激活，閃耀起晶瑩神光，接著便是雙耳滾燙起來。
一縷縷玄妙的道紋閃爍著，雙耳發生著本質上的蛻變，他的聽覺似乎在逐漸攀升，更產生了某些意想不到的變化。
瞎子驚訝道：「老傢伙，原來你還藏著這種好寶貝？」
「凡塵這一雙耳朵，如今也成了本體武魂，進化成後天靈耳了？」
瞎子沒聽到回音，看向聾老，發現對方神色也是略微呆滯，口中喃喃道：「怎麼可能，這小子怎麼吸收的如此之快？」
「怎麼了？有問題嗎？」斷臂老人詢問道。
聾老看向他道：「問題大了！」
「先天道果蘊含神界先天之力，豈是能輕易被人體吸收的，大半的力量都要流失，先天之力極難被利用，需要消化很久才行。」
「結果……結果這小子……」
聾老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因為他沒有看見一絲一毫的力量從洛凡塵身體裡流失出來，說明全都被鎖死在了體內。
而且這麼快雙耳就出現了進化現象，說明洛凡塵的身體輕鬆就可以利用先天之力，沒有任何不適應的情況出現。
這簡直不可思議。
「轟轟轟！」
洛凡塵一雙耳朵大放異彩，神韻繚繞，種種異象產生，極度不凡，尚未開始修行諦聽神技，便已經可以清晰聽到附近的空氣流動，九天之上的雷霆積蓄，還有百里之外的生靈談話，一時間腦子裡多出了無數聲音。
他甚至有些不適應，感覺腦子快要炸開一樣。
「吵死了！」
「吵死了！！！」
洛凡塵雙手抱頭，好一會兒才緩過來，雙眼出現的紅血絲很快消散了下去，適應了這種聽覺靈敏的情況。
可以依靠神魂的強大屏蔽一些聲音。
他感激的看向聾老道：「前輩這先天道果著實了得，小子這一雙耳朵如今遠勝過去百倍，千倍。」
洛凡塵敏銳察覺到了在整個院落之中，除了瞎子，斷臂老人，瘸子，聾老還有瞳瞳的心跳，墨井之中，更有恐怖的心跳波動。
看似安靜的墨井，裡面卻似乎封禁著難以想像的大恐怖。
「太快了。」
「進化的速度太快了。」
聾老有些難以置信，隨後凝眸注視著洛凡塵道：「你小子這體質有問題，這兩枚道果不像是幫助你進化，更像是鑰匙，幫你把身體本來就具備的潛能開發出來。」
瞎子喃喃道：「老夫也想起來了，這小子當時雙眼進化成先天靈瞳的速度也太快了一些，他這具身體著實有些不一般。」
洛凡塵謙虛笑道：「還好，還好。」
瞎子眾殘老嘴角一抽，你小子不裝逼難受是不是！！
又讓這臭小子裝到了。
「本來還想等你消化數日之後再傳授你秘技，此時便可以了。」
聾老雙手各自凝出一卷經文，無數迷你的光印符字圍繞著經文律動，他神色肅穆，雙手分別拍出，兩卷經文徑直飛向了洛凡塵的眉心。
洛凡塵身軀一震，只覺得頭顱脹痛，似乎有無數信息涌動而來，倘若不是突破到了半神領域，腦子都容易活活被這海量的信息撐爆，此技的學習門檻未免太高了一點。
聾老神色莊嚴，敕令提醒：「屏氣凝神，仔細消化。」
洛凡塵盤膝坐於虛空之中，緊皺的眉頭隨著時間流逝開始逐漸舒緩，一雙耳朵產生的異象也愈發神異起來。
神風呼嘯，雷霆涌動。
此時的洛凡塵產生了一種過去從未有過的感覺，過去他依靠雙眼或是神魂才能識別世間事物，如今僅憑雙耳便可以聽出一切。
空氣的流動，風聲的呼嘯，皆可以憑此感應到事物的輪廓和變化。
而這還沒有入門。
整整半日時間過去，日落西山，天色昏沉。
洛凡塵忘卻了風聲，聽見了不一樣的天地之力的震盪波動。
那是過去從未察覺過的特殊波動。
憑此可以體察萬物，偷聽心聲這種小事更是不在話下。
面前之人倘若不是有意收斂心神，或是佩戴隔絕氣息的寶物，所思所想剎那間便可以被他洞悉。
神了！
洛凡塵仿佛踏足一個全新的領域，情緒激盪。
他這一雙眸子可以透視，耳朵可以偷聽心聲，身軀更擁有隱身的神通……
啊這……
怎麼感覺這一身配置怪怪的。
聾老一直寸步不離的守在洛凡塵身邊，突然凝眸肅聲道：
「要到關鍵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