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為什麼,他卻覺得更加難過呢?
在他沒有與她同在,在他看不到的她失去蹤跡那無數個日夜裡,你到底經歷了怎樣的事情……
經歷了怎樣可怕的事情,怎樣孤立無援的事情,才甘願讓自己……
墮入到黑暗裡。
話說回來,明明是因為太想念她而想要聽聽她的聲音,可以安心休息,然後集中精神好好訓練的,可是現在感覺更加睡不著了……
一直到恍恍惚惚的好像相互道了晚安,掛了電話之後,涼蔓初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明明很想琉璃的。
可是在打完電話之後問題又增加了一個,反而更睡不著了……
她伸手輕輕敲了敲腦袋,確定自己的腦袋被這麼多困惑的問題纏住而沒有超負荷運轉,可是睡意卻一點都沒有敲出來。
嗯,為了讓腦子休息一下,她決定解鈴還須繫鈴人,去找阿司……再睡一覺。
華麗空曠的房間裡,敞開的絲絨窗簾,月光映照的水晶茶桌,白瓷的杯子冒著淡淡的熱氣。
少年交迭著修長的腿坐在紅色天鵝絨的歐式椅子上,他凝視著窗外似是在思考什麼,美麗的身影仿若散發著淡淡的柔光。
「少爺,這樣下去真的好麼?」
終於,站在對面一席黑色禮服,戴著白色手套的優雅少年輕輕的開口,打破了這份詭異的安靜。
「那個女孩……不清楚的說出來的話,她根本不可能會覺察到的,決賽在即,可是她依舊沒有絲毫的動容,繼續這樣下去,她會離開的。」
久神抬眸看著對面的少年,不明白為什麼在這個時候他依然能如此平靜。
全國聯賽真正的對決就要開始了,比賽一結束,就代表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不是麼?
雖然至今為止他對司炎所做過的所有決定從未懷疑過,可現在,對這個女孩,就連他也無法做出判斷,也第一次對司炎的冷靜感到不理解。
至今為止的第一次。
「離開麼?」
司炎輕笑一聲,微微收回視線,側過臉來看他,漆黑的睫毛氤氳著細碎的流光,銀白的月光勾勒出他下巴的線條,如同希臘神像一般絕美。
「那是在她能贏對手的情況下。」
他雲淡風輕的語調,卻篤定的令人根本沒有半點質疑的餘地:「可是現在的溪南,可能連贏凜西和帝東,都會十分困難。」
「我不明白。」
久神皺了皺眉,目光里閃過一絲疑惑,只是依舊保持著他獨特的優雅:「合約的內容並不會因為比賽的結果而更改,即便最後輸了比賽,她也依舊會離開,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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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司炎薄美的唇微彎起,黑色的髮絲稍稍遮住他深色的瞳眸,只能隱約看到他眼底流動的光,比窗外滿園的玫瑰花還要漂亮:「合約是死的,而涼蔓初是活的。」
久神微微眯了下眼眸,依舊平靜的看著司炎。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剛才有一剎那,他感覺到少爺的眼神里有別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