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知彥正想著,忽然聽到有人喊了聲:「桃管家。」
他回過頭,就看見林一木正滿臉欣喜的看著他,笑著朝他揮手:「桃管家,你什麼時候來的?」
二人隔的有點遠,林一木跟任總說了聲,才笑著朝桃知彥跑過去,「我都沒看到,你——」
就在林一木快跑到桃知彥面前的時候,眼神停頓,站在原地。
笑容逐漸消失,眼中也滿是警惕。
像是只忽然炸毛的刺蝟,看著桃知彥身旁的人。
桃知彥見狀垂眼,看了看身旁的顧盛州。
男人顯然是被這個眼神傷到了,眉頭不自覺地蹙起,整個人陰沉的可怕。
「林先生,」桃知彥走過去,「生日快樂。」
「嗯......」林一木視線從顧盛州身上移開,他悄悄拉了下桃知彥:「這個顧......你們是一起來的嗎?」
桃知彥搖搖頭。
林一木抿了下嘴唇,頗有不滿:「我就知道,他還真是陰魂不散!」
桃知彥問:「你很討厭他嗎?」
「對,」林一木點頭,抱怨:「他很痴漢啊,一直跟著我。」
這次的生日會,林一木根本就沒有給顧家發送邀請函,可顧盛州還是來了。
真煩,被任總看見,又要誤會他跟顧家不清不楚了。
「林一木,」顧盛州推動輪椅,到二人面前。
他聲音有些啞,說:「生日快樂。」
林一木皺著眉,看著顧盛州的表情不算友好。
儘管如此,顧盛州還是笑了下,眉眼溫柔,在林一木的臉上反覆留戀,像是想要記住林一木的樣子。
末了,他拿出準備的生日禮物,遞給林一木:「這是給你準備的禮物,看看喜不喜歡。」
男人坐在輪椅上,舉起手中的東西,想要遞給他。
倒是林一木很抗拒,他沒接,擰著眉毛問:「你到底想怎麼樣?」
「顧盛州,我都告訴你我已經不記得過去的事了。」
林一木像是有些生氣:「你們兄弟倆還沒騙夠我嗎?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放過我?」
那個顧旻,說顧盛州是騙他的。
這個顧盛州,說顧旻是騙他的。
這兩兄弟像是串通好似的,連說辭都一樣。
林一木也曾去問身邊的朋友,可身邊的親戚朋友沒有一個敢說實話的,除了不知道就是不清楚,還讓他不要再深究過去了。
現在他好不容易放下過去,找到了新的生活,可為什麼這個顧盛州還是要來打擾他?
顧盛州為什麼就不能放過他?
「......我知道的,林一木,我放棄了,」顧盛州牽動了下嘴角,扯出了個不太好看的笑容,「這次來,只是想陪你過完生日。」
「放心,我不會耽誤你太久。」
林一木顯然是不怎麼相信他,語氣生硬:「我不需要你陪我過生日。」
顧盛州坐在輪椅上,舉著手想要把東西遞給他。
林一木後退半步,說:「顧先生,我應該沒有邀請你吧?」
顧盛州手指顫了下,反應了半晌,緩慢地收回手。
「林先生,」桃知彥從顧盛州手裡接過東西,遞到林一木面前:「好歹也是顧先生的心意,您先看看?」
「桃管家,」林一木抿了下嘴唇,小聲跟桃知彥說:「不是......你不懂。」
桃知彥又抬了下手:「看看吧。」
林一木看看桃知彥,又看看他手中的小方盒。
末了,才伸手接過去。
他打開小方盒。
裡面躺著的是一對對戒。
兩個男款。
林一木有些無語,誰生日送對戒啊?
可不知道為什麼,在看到這兩枚戒指的時候,林一木的視線就有些難以移開。
腦海深處似乎有什麼東西輕輕牽動了一下,但是很模糊。
他伸手拿出一枚戒指。
這枚戒指的尺寸大小,都和林一木無名指完美契合。
他稍稍轉動了下戒指,這才發現戒指的內里刻著兩個字母。
G&L
「......」林一木看著這兩枚戒指,表情微變,他抬眼:「這是你——」
話音止住。
顧盛州不知道去哪了,林一木張望了一圈,也沒看見人。
他有些欣喜:「顧盛州走了?」
桃知彥沒回答,他看見林一木頭頂閃出光亮,可跳了半天也沒浮出字。
被打斷了嗎?
桃知彥拿起另一枚戒指,湊到林一木面前,引導他:「你是不是覺得這個戒指,有點熟悉?」
林一木的思緒被拉回來。
「嗯......」他看了眼戒指,撇了下嘴巴:「倒不是熟悉。」
「就是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情沒做完?」林一木頓了下,看著戒指。
忽然,鬼使神差地把那枚稍小一點的戒指帶到自己的無名指上。
好奇怪啊。
林一木舉起自己的手,輕輕晃了幾下,盯著看。
看著戒指戴在自己手上。
為什麼會有點開心?
像是期待已久的東西,終於實現似的。
林一木頭頂閃了閃,終於跳出一排字:【一年後,找回記憶,抑鬱而終的小炮灰。】
桃知彥皺眉。
一年後找回記憶?
林一木後面想起來了?
那抑鬱而終又是怎麼回事?
桃知彥抿了下嘴巴,忽然想起顧盛州剛剛說的那句,「永遠退出他的生活。」表情微變。
顧盛州不會要自殺吧?
「顧盛州呢?」桃知彥環視了一圈。
「不知道。」林一木也很困惑。
桃知彥迅速看向四周,確定顧盛州不在宴會廳後,便立刻邁腿衝出去!
桃知彥表情太過嚴肅,速度也很快,周圍的霸總們都被嚇了一跳。
「怎麼回事?」黎總有些茫然。
「不知道啊。」陸總搖頭。
「男人,你真是越來越放肆了!說走就走!」厲總憤怒。
只有冷少反應最快,一把抓起自家五十歲老爹,邁腿就往門口跑:「桃管家表情不對,走,爸!」
這句話倒是驚醒了其它霸總,幾十位霸總放下酒杯,一起沖了出去!
任總和任家弟弟們也茫然,看了眼林一木。
林一木不由分說地,也跟著跑了出去了。
偌大的宴會廳,因為桃知彥的離席而變的混亂。
只有封宴一個人坐在餐桌前,紋絲不動。
身後有人跑的急,懟飛了他手裡的酒杯。
封宴:「......」
癲了。
全癲了。
封宴默默地拿出手帕,把臉上的酒擦乾淨。
他記得他去找白阮之前,世界還是挺正常的啊?
媽的,他到底錯過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