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宴揉著手腕,詫異地看著封逸謙。
他印象里的封逸謙一直都是現在這個樣子才對。
沒心沒肺沒什麼頭腦,封宴也從來沒把封逸謙放在眼裡過。
可剛剛是什麼情況?
封逸謙力氣怎麼這麼大?
他為什麼這麼護著桃知彥?
封宴看著封逸謙,莫名有些發怵。
算了,柿子挑軟的捏。
封宴沒理封逸謙,只是看向桃知彥:「到我房間來。」
「為什麼?」桃知彥還沒說話,封逸謙先開口了,「為什麼喊桃管家去你房間啊二哥?」
封逸謙說:「我大哥剛把桃管家請回來,你可不許再欺負我們桃管家了!」
大哥?
封澤嗎?
封宴更不解了。
封澤請桃知彥回來?桃知彥哪來的那麼大面子?當他是傻子嗎。
「輪得到你教我做事?」封宴看著封逸謙冷笑一聲,隨後看著桃知彥:「十分鐘內,到我房間。」
說完,封宴便邁腿上樓。
在封宴回頭的瞬間,封逸謙表情瞬間變了。他微微抬起下巴,看著封宴的背影,不太爽地舔了舔後槽。
末了,才吐了口氣,轉過身朝桃知彥眨眼:「我二哥估計腦袋出問題了,桃管家,你別去。」
「你跟我去劇組吧?」封逸謙拍拍胸脯,「我保護你!」
桃知彥搖搖頭:「不用了。」
他微笑著開口:「我跟二少爺之間可能有什麼誤會,您不用擔心。」
封逸謙一聽這話就有些不滿了。
他微微皺眉:「桃管家,現在可不是賭氣的時候!」
「你看我二哥那個態度!」封逸謙眯起眼睛,嚇唬桃知彥:「我二哥可是很兇的!」
桃知彥依舊微笑拒絕:「真的不用擔心,三少爺,我可以解決。」
說完,桃知彥哄小孩似的誇了封逸謙一句:「謝謝您剛剛幫我,三少爺,您真厲害。」
封逸謙不好意思地撓撓脖子,像只瘋狂搖尾巴的大型犬,美滋滋地快上天了。
「好了,剛剛經紀人已經在催我了,」桃知彥說,「他已經在門口等您了,儘快去吧。」
封逸謙猛地從誇獎中回過神,拉著桃知彥:「要不你還是跟我一起去劇組吧!」
桃知彥:「。」
不好騙了,又繞回來了。
桃知彥遲疑了半晌,再次瞪大眼睛,對著封逸謙誇誇:「三少爺,忽然發現您今天很帥。」
「這個眼線襯得您眼睛更性感了!」
說著,便拉著封逸謙往門口走。
封逸謙被誇的飄飄悠悠的,尾巴再次搖成螺旋槳,下意識跟著桃知彥往外走:「真的嗎?那你要不要跟我合張影去朋友圈炫耀一下?」
「等您回來,我們好好的多拍幾張!」桃知彥打開門,把封逸謙推出去,而後故作驚訝地說:「三少爺,忽然發現,您身上的這個體恤也很襯您呢。」
「真的嗎?」封逸謙眯起眼睛,獨自開朗:「那我送你吧!」
「好啊,等您回來了送我,三少爺再見。」桃知彥站在門口,笑著朝封逸謙揮揮手。
封逸謙美美地也跟著擺手:「桃管家再見~」
話音剛落,房門「嘭!」的關上。
封逸謙站的太近,鼻子差點撞到門板。
他後退半步,猛地從美夢中驚醒,看著緊閉的房門。
等等,不對!
不管對不對,桃知彥已經把門關上,轉身去找封宴了。
最近白阮不止一次的告訴他,頻繁有人給他送一些奇怪的東西,還是關於以前事情的。
可看封宴剛剛那個狀態,應該還不知道白阮在哪才對?他得去搞清楚怎麼回事。
再者,白阮臨走時交代他送給封宴的東西,他還一直沒送呢。
桃知彥抿了下嘴唇。
看封宴現在的狀態,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資格收。
封宴這會就在房間內等著桃知彥,他聽到桃知彥上樓的聲音,便直接打開房門粗暴地把桃知彥拽進來。
桃知彥皮膚本來就白,被這麼粗糲地對待手腕立刻就紅了。
但他忍著沒掙扎。
封宴將門反鎖,接著再次發狠,將桃知彥抵在牆上,用手桎梏著桃知彥不讓他走。
封宴從地上拖拽出一條鎖鏈,一圈一圈緩慢地纏繞在桃知彥的脖子上。
桃知彥脖子白皙修長。
鐵鏈禁錮在上面。
卻莫名好看。
「桃知彥,你放走了阮阮,」封宴眼底是病態的恨意,貼在桃知彥耳邊:「那現在你就來代替他。」
封宴語氣輕的嚇人,脅迫:「除非你告訴我白阮在哪,我就放過你。」
窗子被厚重的窗簾遮擋。
明明是白天,房間裡卻黑的嚇人。
桃知彥聽到這話卻忽然笑了,他不僅沒怕,反而很好奇的詢問:「二少爺,您覺得白阮為什麼要離開您呢?」
「還能為什麼?」封宴語氣中滿是厭惡:「還不是因為你嗎?」
桃知彥抿唇:「因為我?您不覺得是因為您做錯了嗎?」
「白阮那麼喜歡你,他想跟你過一輩子。」
「白阮以誠相待,你卻出軌欺騙。」
封宴像是被戳中了心事那般,忽然拔高嗓音:「我出軌了又怎麼樣?我不是改了嗎!」
「哪個男人沒出過軌?」
封宴臉色漲紅,好像是真的覺得出軌不是什麼大事,「而且我都道歉了!」
桃知彥真是難以置信,對方居然會說出這種話。
「但你還拿他當替身,」桃知彥頓了下,補充:「不對,你是想殺了他,要他的腎。」
封宴聽到這話依舊不認為是自己錯了:「可我又沒要他腎!」
「我拿他當替身怎麼了?我對他不好嗎?他都快愛死我了!」
封宴越想越憤怒,他瞪著桃知彥:「都是因為你!是你給白阮洗腦!是你讓他走的!」
「還有白阮.....他也有錯!」
「我明明都道歉了,他怎麼還要相信你?」
封宴顯然有些喪失理智。
黑暗中,男人的呼吸聲越來越快。
封宴忽然抬起頭:「你要付出代價。」
封宴的表情扭曲,可怖的戾氣在眼中翻湧:「我要讓你付出代價!」
桃知彥看著封宴,眼神厭惡至極。
他嘴唇輕起,緩慢而直白:「難道您就沒想過,白阮離開您是因為他也是個人嗎?」
「人,是需要尊嚴的。」
「你給過白阮尊嚴嗎?」
白阮一再低姿態,被出軌被欺騙被囚禁被侮辱。
可封宴卻把白阮的愛,當成是他的資本。
甚至已經到現在這種地步了,封宴還認為出軌沒錯?還在怪白阮走?
「這關你什麼事?」封宴說,「在你出現之前,我們一直都好好的!」
桃知彥聞言眯了眯眼。
看來之前訓的,不怎麼徹底啊。
好,那現在,就好好懲戒一下渣男。
「我知道白阮在哪。」桃知彥忽然開口。
「你知道?」封宴猛地抬起眼睛,抓著桃知彥的肩膀,「他在哪?」
這麼長時間無止境的尋找,封宴早就把找白阮當成了一種執念,刻骨鑽心的執念。
黑暗以及迷茫的地方待久了,忽如其來的希望讓封宴有些情緒激動。
他紅著眼睛:「你告訴我白阮在哪!」
「我本來想告訴你的,」桃知彥語氣中似乎有些惋惜,「但是現在,你這個想法,我沒辦法告訴你。」
「你什麼意思?」封宴呼吸急促,因為情緒激動而呼吸急促。
「意思就是,你的想法是錯的,」桃知彥垂著眼睫,目光冷淡地看著封宴,「所以你需要認錯。」
「認錯?」封宴都覺得自己聽錯了。
「是的,認錯。」
天上的雲層似乎散了些,陽光順著窗簾縫隙照射進來,在地上留下一道亮光。
桃知彥看著封宴,而後勾起唇角,一字一句道:「然後,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