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一怔,沒有料到鄭一鳴病得這樣嚴重。
看了一眼酒樓,林森轉身去了軍營。
蕭珮在練劍,林森見她收勢,遞了一囊水給她:「休息一下。」
蕭珮抹了額頭的汗水,笑了笑,心裡盤算著鄭一鳴來此的目地,有些心不在焉的說道:「荒了很久,現在練起來沒有找到感覺。」
「劍不稱手。」林森如鷹的眸子凝視著蕭珮,汗水從她的臉頰順著脖頸滑落,目光暗了暗,移開視線:「他來這裡是找你。」
蕭珮裝作沒有聽見。
林森深吸一口氣,他不能為了將她留下,隱瞞鄭一鳴的情況。他若不知道還行,已經知道便做不到。
她心裡沒有鄭一鳴,知道不知道都一樣。
若是她心裡有鄭一鳴,他留著她的人,也留不住她的心。
「我回去找他,沒有看見人,碰見小二得知他的情況。聽說病了,病的嚴重。」林森一瞬不順的盯著她,她細微的表情都不曾錯漏。「小二說他咳血,猜測是得了肺病。你……不去看一看?」
蕭珮手一頓,搖了搖頭。
「林森我答應你了,不能反悔。」蕭珮語氣格外的認真,表達她的立場。
林森目光深邃,看了她一會兒,大掌揉了揉她的頭頂,低沉醇厚的嗓音緩緩的說道:「傻姑娘。」
蕭珮背脊僵滯,第一次有人這樣稱呼她。
「不用顧忌我,只要你幸福,無論你什麼選擇我都同意。」林森微微扯開嘴角一笑,撫順她飛亂的青絲:「你若與我成親,便再沒有選擇的機會。」
血色殘陽下,他身姿傲然挺拔,似浴血而站,滿身殺戮。
可偏生這樣的一個男人,他也有俠骨柔情。
蕭珮不禁熱了眼眶,倉惶的避開他的視線,冷聲道:「我自有分寸。」
幾日過去了,蕭珮沒有提過要見鄭一鳴,每日沉浸在演習中,忙的沒有空閒的時間去想。
終於忙過去了,林森對她說:「還有三日。」
蕭珮望著遠處的山丘,一輪烈日緩緩的落下,天際的餘暉雲蒸霞蔚,極為的愧麗。
「林森,我不會後悔。」
蕭珮鑽進了營帳。
林森臉沉了下來,回了自己的營帳。
夜涼如水,軍營里只有巡視的士兵穿梭,偶有幾聲蟬鳴。
蕭珮翻來覆去,始終沒有睡意。答應嫁給林森,她深思熟慮過。但是心裡對鄭一鳴,卻不是說放便能放下。
心裡似憋著一團火,心煩意亂的坐起身,看到站在不遠處的一道蒼松般的身影,身子緊繃,看清之後鬆懈了下來:「你怎麼來了?」
林森目光迥然的看了她半晌,這才緩緩的道出來的目地:「他得的是肺病,來的路途病發,他沒有休息好,如今愈發嚴重。你……不去看他最後一眼?」
「他只是肺損傷,好好養著就好了。」蕭珮皺眉,似有些厭煩。
林森一怔,背在身後的手緊緊的收住,聲音冷冽了下來:「你放不下他。」
蕭珮語塞,她派人去看過他。與她親眼去看,又有何區別?
「我對不起你。」蕭珮有些恨自己,太優柔寡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