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舒雅端著一小碟子的玫瑰糖從偏門入,擱置在水清漪的眼前。還不曾站定,便被侍衛用刀架在脖子上。
舒雅大驚失色,求救的看向水清漪,眼底一片茫然與驚恐。不明白為何她一個轉身,便被侍衛給扣押。
水清漪還不曾開口,便聽到侍衛說道:「負責茶水的六人已經全都扣押在殿外,而她是曾接近過茶水。」
「不……我沒有……」舒雅臉色慘白,拼命的掙扎。
侍衛被她抓痛了手,將她推倒在地。
「啊——」
舒雅重心不穩的跌坐在地上,額頭『嘭』的撞擊在地上,脖子上的銀鏈不知為何斷掉,墜落在地上。
「啪嗒——」
鑲嵌著琉璃珠子的銀座摔成兩半,散落出一些細小的白色粉末。
大殿瞬間鴉雀無聲。
太醫機警的不待太后吩咐,便用手指捻著粉末,嘗了一丁點,跪在地上回稟道:「太后娘娘,這粉末確是瑞敏公主服用的砒霜。」
人證物證俱在!
舒雅心裡震驚,被嚇得魂飛魄散。她身上怎得會有砒霜?她出去一會的功夫,怎得就成了謀害西越公主的兇手了?
「太后娘娘饒命,我是被冤枉的……啊……」舒雅話不曾說完,一旁的侍衛用刀鞘揮在她的嘴巴上,一片紅腫。
「哪裡來的賤婢?如此不知尊卑?」太后心頭惱怒,一個卑賤的奴婢竟敢在她面前自稱『我』!
「世子妃,救救奴婢——」舒雅一個激靈,慌忙向水清漪求救。
「清兒,她可是你身旁的丫頭?」太后目光冷冽如刀,陰寒充斥著殺氣。
水清漪怎得不明白舒雅的用意?自稱是她的丫鬟,那麼她一個丫鬟敢對孟纖下手,必定是受了她的指示!
那麼,她若要自保,斷然不會冷眼旁觀。
可,就在這時,太傅夫人輕聲道:「聽說是長遠侯府老夫人的遠親,父母雙亡來投奔。老夫人憐她是個孝順的女子,替父守孝三年,耽擱了說親的年紀。靜安王世子妃素來心善,怕是帶在身旁是為了給她說一門好親事,莫辜負了她。」
水清漪不著痕跡的睨了太傅夫人一眼,極為的眼生,她並不認識。心中詫異,人人自保之際,她與自個毫無干係,為何冒險為她說話?
太傅夫人似乎察覺到水清漪的目光,微微一笑:「太后,我與長遠侯府大夫人有些交情,是以對長遠侯府的一些事兒,有些個底細。」
水清漪恍然,是母親的手帕交?可為何不曾見過?
「當真是如此?」太后將信將疑的看著水清漪。
「的確如此,我曾在侯府巧遇太傅夫人一次。」長孫華錦眸子冷若清霜,淡漠的瞥了跪在地上,狼狽不堪的舒雅道:「她祖籍在江南清靈,當年洪災我曾路過,恰在她家中借宿。念在這份恩情,我便收她為義妹,為她覓得佳婿。」
水清漪心中一震,他明白利害關係麼?此話一出,所有的罪責,都盡數攬在他的身上!王府本就因著長孫儀毀孟纖清譽,太后對王府有意見,如今更是雪上加霜。
忽而,手背一涼,他寬厚乾淨的手掌覆蓋在她的手背上,緊緊的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