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讓給我？」
林輕不由得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趙嘉怡，問道：「你是認真的？」
「對啊。」趙嘉怡輕點臻首。
林輕沉吟了一下，說道：「既然你練成了四六版練法，那你當時就是靠自己解決了敵人，這份三等功本來就是你的。」
「但組長你當時如果不幫我的話，我肯定就被那兩人殺了。」
趙嘉怡真誠道：「反正一次三等功也學不了戰法，我留著其實也沒什麼用，就當感謝你好了。」
「有能力的情況下，巡查對同伴見死不救，本來就是違規的。」林輕微微搖頭。
功勞本來就是一次次積累的，哪有沒用這麼一說？
他能感覺到，趙嘉怡並不是暗戀他，只是單純地向他表達善意而已。
「這樣吧，我現在的確需要一次三等功。」
林輕想了一下，說道：「就當是你借給我的，以後我有多餘的三等功了，再轉讓給你一次。」
趙嘉怡微微一怔。
她不由得嘀咕了一聲，只是林輕沒聽懂她說的是什麼。
「什麼？」林輕疑惑道。
「沒什麼啦，就是我老家的一句方言。」
趙嘉怡擺擺雙手，說道：「那就當是我借給組長的吧，以後等組長功勞多到用不完的時候，再還給我也行。」
「好。」林輕點點頭，「等懸賞金下來，我就幫你買高能緩釋液。」
他經歷過末世，見過太多人心的黑暗，也更明白善意的可貴，如黑暗中的一縷光。
所以，他不喜歡虧欠好人，否則將來對方有什麼麻煩時，可能會影響到他的判斷，導致他有所心軟。
「組長吃午飯了嗎？」趙嘉怡有些不好意思，似乎是鼓足了勇氣才問出口的。
「等會兒回家吃。」林輕看了她一眼，「你在哪吃？」
趙嘉怡嘀咕了一句，林輕雖然聽清了，但沒聽懂。
「又用方言？」林輕不由得微微挑眉，「你這是哪的方言？」
「我是說，我在外面吃，正好我爸爸來接我。」
趙嘉怡連忙搖頭，「就小地方的方言而已，從小聽慣了，有時候會下意識說上那麼一句。」
林輕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總感覺她說的方言不是這個意思，但他又聽不懂。
「行，正好我也要回家了。」林輕站起身，「反正有滕飛宇值班，你出去吃也沒什麼，一起走？」
「等下。」趙嘉怡快步朝辦公室走去，「我要把制服換了。」
……
兩人出了分局大門之後，林輕在門口等著網約車抵達。
「組長，晚上見啦。」
換上一身日常小裙子的趙嘉怡，也少了幾分颯爽，多了幾分少女的俏皮可愛，對他揮了揮手，就步伐輕快地上了路邊的一輛藍白色私家車。
很快，這輛漂亮的私家車便駛上馬路，疾馳而去。
「家裡條件不錯嘛。」
林輕雖然不怎麼懂車，但也知道這個時代的私家車基本都至少是中高端市場，而且車牌也很貴。
沒個大幾十萬近百萬都置辦不下來。
反正他是沒那個閒錢買車的。
不過，既然能夠生養出趙嘉怡這種漂亮女兒，無論是整容還是天生的，都能說明她的家庭條件不錯。
剛才也沒看到趙嘉怡的父親，估計對他這個女兒上司也沒什麼興趣吧。
……
川流不息的車輛中，一輛藍白色的私家車內。
「爸爸，你特意來接我，就是想看看組長吧？」
趙嘉怡有些懶洋洋地靠在後排座椅上，看著旁邊的父親，「剛才你怎麼不出來和組長見見？」
「我認識他就夠了，暫時沒必要讓他認識我。」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溫和地笑了笑。
「爸爸，我想送他一次三等功，但他不要，只肯借我的。」
趙嘉怡鼓著腮幫子，「他明明應該是很想學戰法的，正是缺少功勞的時候，居然還只願意借我的？」
「挺好的。」中年男子微笑道：「說明他不願意欠別人的，越是這樣的人，一旦得到他的認可，他也會真誠待你。」
「反正我感覺他這人隱藏得很深……」趙嘉怡嘀咕道：「危機感好像很強的樣子。」
「是嗎？」
中年男子笑了起來，「他隱藏得比你想像的還要深。」
……
時間一天天過去。
林輕每天除了修煉補還，就是帶著七組巡查，只是再也沒找到什麼立功的機會了。
轉眼間，又過去了五天。
1月19日這一天。
【組長，我有了重大發現，您什麼時候來分局？我想和您單獨聊聊】
下午，林輕補上了今天的七七版練法和戰法之後，發現那位疑似來鍍金的二代『滕飛宇』，給他發了一條微訊消息。
「難道是地下拳場的事情有進展了？」
林輕原本想在家看看書，但顯然是地下拳場的事情更重要，關係著他晉升巡查官的功勞，也不猶豫，便出門去了一趟局裡。
到了七組辦公室之後，當即和滕飛宇去了隔壁的會談室。
「說說吧。」
林輕隨手拿出一瓶成品茶水，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滕飛宇。
「組長，經過這幾天的打探，我有了一個重大發現。」
滕飛宇正襟危坐，沉聲道：「我現在可以確定，紅橡拳擊館的下方，的確存在著一座地下拳場，除了每天都舉辦的死亡拳賽，還涉嫌金額巨大的賭博和非法交易，而且拳手除了那些因為巨額債務簽了賣身的人之外，其他都是逃犯。」
林輕靜靜地聽他說完，才問道：「之前你一直沒查出來，這幾天就有結果了？」
滕飛宇沉默了一下，深吸一口氣，才有些屈辱似地低沉道：「這幾天，我主動去結交了幾個地下拳場的貴賓會員。」
他拿出了手機，點開了一個錄音文件，說道：「這是他們喝醉之後告訴我的，我對照了幾人的說法，才確定是真的，錄音都在這裡。」
「這年頭，私人錄音和視頻都沒法當證據。」
林輕看了一眼，並未去動，只是說道：「直接說說你打探到的地下拳場情況吧。」
現在AI弄出來的聲音、畫面都栩栩如生，稍微模糊一點就難辨真假。
而且還是私人錄音，根本沒法當證據，參考價值都很低。
「那座地下拳場，位於紅橡拳擊館的正下方。」
滕飛宇說道：「貴賓會員進入地下拳場的入口，就是在我們之前查過的慶泰酒店地下停車場，也即是那部vip電梯。
「vip電梯做了偽裝，每次地下拳場的人員核實了貴賓身份之後，才會主動控制vip電梯下降，降落到一處偽裝的地下倉庫，沿著一條通道，經由多道關卡，才能進入地下拳場。
「創辦地下拳場的地下勢力，是一個名為『鳶紅社』的組織，據說是整個臨安市最龐大的地下勢力，甚至在省內都是一霸。
「鳶紅社請來觀看死亡拳賽的所有觀眾，都是提前觀察核實多次的，還簽過保密協議，所以幾乎不存在混入其中的可能，完全是內部邀請制。
「而且鳶紅社肯定有保護傘，對官方信息也比較了解，所以官方的人基本都沒希望進去。
「根據我這幾天的打探來看，我打交道的幾人都聲稱，最精彩刺激的是『死斗』環節，必須兩名拳手分出生死，涉嫌的賭資金額極為龐大。
「此外，鳶紅社還會給貴賓提供名為女伴或者男伴的玩物，來源暫且未知。」
滕飛宇深吸一口氣，看著林輕，「綜上所述……組長，我覺得只要去搜查就一定會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