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答謝

  一夜過去。

  1月14日上午,天氣晴轉多雲。

  由於昨天的行動,今天還要做述職報告,林輕吃完早飯,又練了一遍戰法之後,就趕到分局去了。

  「短短一個月,三次三等功?」

  分局辦公室內,分局長寇國永看完屏幕上的報告,隨即笑著看向了林輕,說道:「你這晉升速度,可比你姐當初還要快,一轉眼都二級巡查司了。」

  「運氣。」林輕笑了笑,說道:「說不定再過一陣子,我就升到巡查官了呢?」

  寇國永啞然失笑,以為這是年輕人自信張揚的玩笑話,也跟著笑道:「那我可要好好期待一下了。」

  「那您可要看好了。」林輕先做好心理建設。

  「行,我看著。」

  寇國永笑得藏在辦公桌後的肚皮都震了下,隨即又說道:「功勞和懸賞金還得走個流程,估計一周之內就能下來。」

  「這就下來了?寇局,這案子沒有後續嗎?」林輕問道:「那兩個逃犯身上疑點重重,審訊之後,再從他們的指紋套和人工虹膜這個方向調查,應該能查到更多線索吧?」

  如果這案子深挖下去,清除更多罪犯,那他的秩序等級也可以得到更大的提升。

  反正對他是好事。

  寇國永卻是搖頭道:「指紋套和人工虹膜是可以再查查,但審訊是沒機會了。」

  「沒機會了?」林輕疑惑道。

  「那兩個逃犯,在昨晚審訊之前就已經死了。」

  寇國永嘆了口氣,說道:「公安那邊說是那兩人都在身體皮膚里,藏有封裝的特殊毒藥,醒來後就服毒自殺了。」

  「服毒自殺?」林輕微微皺眉,「拘留的時候,沒掃描到嗎?」

  「沒有,封裝手段很高明,公安那邊給出的結論是畏罪自殺。」寇國永搖頭道。

  林輕疑惑道:「但這兩人作為逃犯,還打過黑拳,不用查下去嗎?」

  「你們昨晚不是搜查過?」

  寇國永說道:「你組裡那個滕飛宇,他也來找過我,還去了市局,一心想找出那個可能存在的地下拳場,但這種沒證據的事情,怎麼查?」

  林輕微微點頭,也沒有多說什麼。

  他知道,那兩個打過黑拳的逃犯一死,線索就斷了。

  除非再次搜查紅橡拳擊館,把那間神秘更衣室的衣櫃搬開,否則僅憑這點懷疑,根本沒法繼續追查下去。

  不過,這樣也好。

  既然公安那邊破不了這案子,那以後他就能嘗試著拿這份功勞了。

  如果他能成的話,想必功勞不會少。

  當然……

  在此之前,他也需要先了解那紅橡拳擊館的情況,繼續提升實力,等到有把握之後再去。

  「對了,寇局。」

  林輕忽然問道:「你知道我組裡那個滕飛宇是什麼來歷嗎?他懂的刑偵知識不少,而且還很熱衷於調查這案子,倒不像是個巡查。」

  「他的來歷?」寇國永搖搖頭:「這我可不好說,你想知道的話,就自己問他吧。」

  ……

  離開了分局長辦公室之後,林輕便來到了一樓的七組辦公室。

  辦公室里,正在值班的有滕飛宇和趙嘉怡。

  「組長好。」

  趙嘉怡主動打了個招呼,似乎有話想說,抬了抬手:「組長,我……」

  「組長。」

  這時,滕飛宇卻是站起身,打斷了她的話,迫不及待地問道:「今天晚上,我們可以繼續搜查紅橡拳擊館和慶泰酒店嗎?」

  「昨晚不是才查過?」林輕看了他一眼。

  「但這兩個地方明顯都有問題。」

  滕飛宇忍不住說道:「巡查不就是應該搜查這些可疑的地方?」

  「但昨天什麼都沒查出來。」林輕平靜道:「再去查一次又有什麼意義?一級搜查令,就只能做到這個地步了。」

  滕飛宇聞言沉默了一下,說道:「那……我們可以悄悄去調查嗎?」

  「你是說,申請便衣搜查?」林輕問道。

  「不是。」滕飛宇搖頭道:「就是我們直接搜查,先不申請上報。」

  「為什麼?」林輕看著他。

  滕飛宇又沉默了半晌,才說道:「我懷疑紅橡拳擊館和慶泰酒店都提前收到了消息,做好了防範準備,所以我們才什麼都查不到。」

  「提前收到消息?」

  林輕笑了,說道:「你是想說我們組或者二組,有人與你所說的地下拳場有聯繫,當保護傘通風報信?」

  滕飛宇微微一驚,沒想到林輕居然敢說得這麼直白?

  但他只是默然以對,顯然是默認林輕的這番話。

  「那你覺得會是誰呢?」林輕略顯嘲弄地說道:「韓瑩?阮兵?趙嘉怡,還是我?或者是二組韓組長?又或是代隊長?」

  滕飛宇默然不語。

  「看來你也明白,沒有證據是不能亂說話的。」

  林輕微微搖頭,說道:「同樣的道理……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也不能貿然行動,你實在想查,就一個人偷偷查,不要牽扯到整個組的人。」

  「……我知道了。」滕飛宇低沉道。

  林輕看了他一眼,又畫了個餅,遞了過去:

  「如果你能在私下找到什麼證據,確認情報無誤,等時機到了,我倒是可以像你說的這樣,直接帶你們去搜查,不打申請報告。」

  滕飛宇聞言,深吸一口氣,說道:「我會盡力的。」

  林輕嗯了一聲,也不再多說。

  他知道,滕飛宇肯定知道地下拳場的存在,否則不會直奔那兩處可疑地點而去。

  只是,滕飛宇必然也沒有足夠證據,不然哪還需要搜查?

  正好他也需要了解那所謂的地下拳場是什麼情況,有多少實力,再制定計劃。

  有人幫忙查探的話,倒也不錯。

  只要立了大功,即使不打申請報告,直接去搜查也只是小事而已。

  「組長,我有件事想和你說。」

  這時,旁邊的趙嘉怡忽然小心翼翼地開口。

  「怎麼了?」林輕看著她。

  「我們可以去隔壁會談室嗎?」趙嘉怡有些靦腆地低下頭,「我想單獨和你說。」

  ……不會要表白吧……林輕古怪地打量了她一下,想起她昨晚的種種巧合之處,還是說道:「行。」

  ……

  「組長。」

  會談室內,趙嘉怡略顯不好意思地說道:「其實,我是有一件事想請您幫忙。」

  「說說看。」林輕坐在她對面。

  「我有個朋友……最近四六版練法成功了,想買三組高能緩釋液。」

  趙嘉怡小聲道:「我聽說分局內部價,一組只需要69999就夠了,能不能麻煩您幫忙買三組?」

  「有個朋友?」

  林輕古怪地打量著她,「你和我說實話,你這個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他又補充道:「就算巡查司有這個特權,但也只能給巡查體系內的人購買,而且必須當場服用,沒法送給別人,你知道嗎?」

  「好吧……」趙嘉怡輕咳一聲,說道:「組長,就是我自己用的。」

  「你練成了四六版練法?」

  林輕打量了她一下,倒是毫不意外。

  畢竟,昨晚他仔細復盤行動中趙嘉怡的好運之後,心中已經有所猜測了。

  僅憑普通人的身手,想要那麼巧合幸運地用電棍擊倒那逃犯,概率也是很小的。

  「對……」

  趙嘉怡微紅著臉說道:「我也不是有意瞞著的……就是覺得,我暫時也過不了巡查司的專業考試,沒必要太早暴露,不然覺得我能力大,讓我做這做那的,有點麻煩……」

  「原來如此。」林輕微微點頭,倒也信了幾分。

  而且他的直覺也告訴他,她說的應該是真的,她都這麼說了,也沒必要騙他。

  趙嘉怡心中暗自鬆了口氣。

  這樣說應該挺合理的吧……

  反正只是暴露一個四六版練法而已,爸爸說過,只要我不暴露出最重要的能力就行……

  「那我是可以幫幫你。」林輕隨意問道:「不過,你有錢買三組高能緩釋液?這可要二十一萬。」

  「算上那十二萬懸賞金的話,就夠了。」

  趙嘉怡誠懇道:「作為答謝,還有昨天組長救我的恩情,我可以把我那次三等功轉讓給組長你。」

  「啊?」林輕不由得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