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的燈光閃爍,林瑤瑤一開始沒注意看,只是隱約覺得那客人的背影很熟悉,到了近前才發現居然是宋昊文。
「宋醫生,你怎么喝這麼多酒?」
宋昊文面前已經擺了不少空杯子,人已經明顯不太清醒,恍惚聽到耳邊有熟悉的聲音,掀起沉重的眼皮子看過去,視線卻模糊一片。
隱隱約約的,他好像看見藍星言出現在他面前。
他站起來,伸手去拉林瑤瑤:「你怎麼來了?」
林瑤瑤還以為宋昊文認出自己,見他站不穩忙伸手扶了一把,有些難為情道:「我在這裡兼職,宋醫生家在哪裡,我送你回去。」
「好,回家。」
宋昊文比林瑤瑤高一個頭,因為醉酒身形搖搖晃晃,一個不穩倒在林瑤瑤懷裡。
一股淡淡的清香襲來,宋昊文不自覺地將人抱緊了。
林瑤瑤臉紅了,心跳得厲害,費力扶住他,想跟經理打個招呼。
誰知經理朝她揮揮手,示意她可以走了,看上去還挺高興。
「這不就開竅了,把人勾到手,往後那酒還不是一瓶一瓶地賣?」
林瑤瑤不明所以,不過因為擔心宋昊文的情況,不再多想,艱難地把人往外帶。
在路邊叫了一輛計程車,在司機的幫助下,林瑤瑤把人塞進車子裡。
因為愛慕宋昊文,林瑤瑤早就查到他的住處,跟司機報了地址,小心翼翼扶住宋昊文,讓他的頭靠在自己肩膀上。
司機笑道:「小姑娘,這是你男朋友?長得真帥,不過酒量不咋地。」
林瑤瑤的臉又紅了,抿著唇看了宋昊文一眼,沒有吭聲。
如果真是她的男朋友該多好呀!
到了目的地,林瑤瑤又央求保安幫忙,總算到了宋昊文家門口。
「到了,宋醫生,要輸密碼……」
醉鬼意識不清,總想往林瑤瑤身上蹭,嘴裡嘟囔著什麼,林瑤瑤一個字都聽不清。
她又是緊張又是害羞,試著抓起宋昊文的手,把手指按在門鎖上。
還好,門開了。
本來打算直接離開,但宋昊文的狀態實在讓人擔心,林瑤瑤便將人帶到臥室,把他丟在床上。
剛把被子掀開,一股力道將她帶了過去,她一下子栽倒在床上,趴在宋昊文身上。
身體緊密相貼,林瑤瑤感覺到他整個人好像是火燒一樣滾燙。
宋昊文放大的臉占據了林瑤瑤全部的視線,粗重的呼吸帶出一股濃重的酒味。
林瑤瑤感覺自己可能也醉了,要不然怎麼會出現夢裡才可能出現的畫面?
這個男人,她偷偷愛了六年。
多少個夜晚,她夢見他把她抱進懷中,對她輕言淺笑,溫柔地向她訴說柔情。
她以為,自己只是地上的一顆雜草,只能永遠仰望著如星辰般遙遠的他,沒想到今天晚上,她可以把他擁入懷中,真真切切地擁有他。
「星言,你是我的!」宋昊文醉眼朦朧,女孩嬌美的容顏是那麼熟悉。
這一刻,他只想將她緊緊擁入懷中,永遠都不鬆開!
「不,宋……」
紅唇輕啟,拒絕的話尚未吐出,男人的唇就貼了上來。
這一吻逐漸加深,直到女孩快喘不過氣,宋昊文才將人鬆開。
「星言,你身上好香……」
話落,一雙手漸漸不老實起來。
林瑤瑤猛然從沉醉中清醒過來,她這是在幹什麼?!
心跳得厲害,仿佛下一刻就會蹦出胸膛,林瑤瑤艱難開口,使勁去推他。
「宋醫生,放開我……」
她的拒絕讓宋昊文越發不快,難道星言還要為了那個該死的沈慕燊守身嗎?為什麼不能是他?
想到沈慕燊,宋昊文大腦受到刺激一般,酒意消退,人也漸漸清醒過來。
「林瑤瑤?怎麼是你?」
終於看清楚林瑤瑤的臉,宋昊文表情倏地大變,語氣摻雜了幾分怒火。
林瑤瑤一臉委屈:「我在酒吧看見你喝多了,就把你送回來了,沒想到你會把我當作藍小姐……
因為工作,她化了跟平時不一樣的妝容,在剛才凌亂的一吻中,唇妝已經花了,卻又多了一種莫名的嫵媚和誘惑。
眼前的一幕讓宋昊文臉色鐵青,他剛才差一點把林瑤瑤給辦了。
一抬手直接把林瑤瑤推開:「誰讓你多管閒事?」
林瑤瑤差點摔在地上,委屈又狼狽。
「我不是想多管閒事,我只是怕你出事……」
她的這個樣子讓宋昊文更加生氣,不願聽她半句解釋:「你給我滾出去!」
林瑤瑤死死咬著嘴唇,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轉身離開。
直到腳步聲消失,宋昊文才卸去渾身的力氣,仰躺在大床上,閉上眼睛。
唇齒間似乎還遺留著女孩的芳香,甜蜜而柔軟。
他忍不住罵了一句:「該死!」
剛才他在幹什麼?
居然把林瑤瑤當作藍星言了。
還好最後關頭他清醒過來,不然就釀成大錯了。
這些年,不是沒有女人主動引誘他,名媛明星網紅各種各樣的美女,有的長得比藍星言漂亮,有的比她溫柔,還有的比她有風情,可是,沒有一個能入得了他的眼,更無法走進他的心。
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藍星言身上,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回想那天自己突然頭腦發熱要林瑤瑤做他的女朋友,還好女孩拒絕他了,不然如果讓藍星言知道了,可能再也不會給他機會。
一想到沈慕燊用林瑤瑤來氣藍星言,他就憤怒。
憑什麼那個男人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藍星言,藍星言還是舍不下他?
而自己這麼多年守身如玉,全心全意為她,她還是不願意接受他?
門外,林瑤瑤靠在牆上,眼淚如斷線的珍珠滾落。
剛才她聽得清清楚楚,宋昊文叫她藍星言,只因為她長得有點像他心愛的女人,他才會情不自禁跟她親熱。
真可悲,她只是一個替身。
而這個替身,都別想得到他的一點愛,一旦認出她來,他馬上無情地推開她,讓她滾蛋!
愛一個人為什麼要這麼痛苦?她真希望,從未認識他,也就不會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