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燊來得很快,唐瀟瀟估算了一下她家和藍星言家的距離,猜測沈慕燊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應該在路上。
老婆半夜跑出去喝酒,老公不停打電話過來,還開著車子出來找,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多緊張關心自家老婆,其實不過是男人的尊嚴受到了侵犯。
他可以在外面會情人,多晚回家都可以,老婆必須守住家中當望夫石,否則就會讓他不高興。
當她看見沈慕燊黑如鍋底的臉色,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不冷不熱地跟沈慕燊打了招呼,她引著他走進臥室。
看見躺在床上面色微紅的藍星言,沈慕燊心頭的火竄了出來,咬著後槽牙道:「為什麼不送她去醫院?」
唐瀟瀟指了指床頭柜上的水杯:「剛才給她喝了杯蜂蜜水,讓她好好睡上一覺就沒事了。」
「你說沒事就沒事嗎?」沈慕燊不自覺提高了聲音,「知不知道酒精中毒會死人的?」
「沈總,你別忘了我是醫生,需不需要送醫院我比你清楚。」被沈慕燊的態度激怒了,唐瀟瀟的語氣也不好聽。
沈慕燊冷笑:「你不過是個婦科醫生。」
「婦科醫生也比你懂,再說星言對酒精免疫,千杯不醉,如果不是因為今天她太難過,還可以拉著我去跳舞。」
唐瀟瀟一激動,把藍星言的特殊體質說了出來。
沈慕燊怔住了,喝了整整兩瓶洋酒還能跳舞,他從不知道,他的妻子居然有如此酒量。
回想那天晚上,她喝了一瓶紅酒之後的表現,當時他以為她醉了,才會那樣主動,那樣
熱情。
原來她是清醒的,只是用酒精壯膽,釋放出她的天性。
那樣的她一改往日的矜持,如火般點燃他的身體,讓他迷醉,讓他愜意,他才會忍不住
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看到沈慕燊的表情,唐瀟瀟忍不住譏諷:「看來沈總對自己的妻子是一點也不了解。」
沈慕燊回過神來,抿著唇沒有回應,抱起藍星言往外走。
唐瀟瀟拿起藍星言的包送他們出門,暗暗鬆了一口氣。
她還擔心沈慕燊會盤問她跟藍星言喝酒的經過,如果被他知道藍星言是被宋昊文送過來的就麻煩了。
大半夜的跟別的男人在酒吧喝酒,然後醉醺醺地上了他的車,瓜田李下,總會讓作為丈夫的男人吃醋多想。
藍星言嫁給沈慕燊受了不少委屈,不能因此再受氣。
她哪能料到沈慕燊已經知道實情,只是因為男人的自尊,不願向她求證。
再說從時間上判斷,宋昊文應該是直接從酒吧把藍星言送到唐瀟瀟這裡,從這一點來看,那小子還算是個正人君子,沒有趁人之危,對藍星言做出越軌之事。
不過,回想那個服務生說的話,他還是很不高興。
他的妻子,怎能被別的男人抱在懷裡?
把藍星言帶回家,沈慕燊抱著她走進浴室。
她一身酒氣,衣服也是皺巴巴的,必須好好洗個澡才行。
幫她脫衣服的時候,她很不配合,總是伸手拽他,嘴裡不住嘟囔。
「宋醫生,不用你買單,我有錢,慕燊給我很多很多錢。」
「你一瓶,我一瓶,乾杯!」
「我不要回家,我不想看到他。」
沈慕燊仔細聽著,眉頭越擰越緊,終於忍不住將她丟進浴缸。
水灌進藍星言的口鼻,她嗆了幾口水,條件反射地抓住沈慕燊的手,用力抱住他,伏在他臂膀上劇烈咳嗽。
「清醒了嗎?」沈慕燊隱忍著托住她。
藍星言喘了幾口氣,睜開眼睛看著面前的男人,好一會兒目光才聚焦。
面前的男人蹙著眉頭,晶亮的眸子裡淬著寒冰,很明顯在生氣。
熱度從他堅硬的胸膛傳來,她才反應過來自己身無寸縷。
低下頭,胸前的飽滿擠壓在他的臂彎里,更顯壯觀。
她的臉紅了,趕緊放開他的手臂滑下身子。
水漫過她的身體,她咬著唇道:「你出去,我要洗澡。」
沈慕燊沒有動,而是目光灼灼看著她:「怎麼,在酒吧跟別的男人打得火熱,回來連看都不准我看了?」
「你胡說什麼?」藍星言一愣,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她此刻已經完全清醒了,在酒吧遇見宋昊文,被宋昊文送到唐瀟瀟家她都記得,之後的事就不記得了。
這麼看,應該是沈慕燊把她接回家的,唐瀟瀟應該沒那麼傻會告訴他關於宋昊文的事,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還不承認?」沈慕燊嗤笑一聲,「你以為唐瀟瀟幫你隱瞞我就不知道你幹了什麼?我昨天才警告過你,以後不要跟那個姓宋的有牽扯,你居然轉頭就忘了。」
「我跟他沒關係,只是碰巧在酒吧遇見,你不必說得那麼難聽。」男人如此多疑,是她始料未及的,她只覺得很可笑。
沈慕燊冷著臉道:「沒關係他會那麼大方想幫你付那麼貴的酒錢?沒關係你會不願意回家,跟著他走?」
「你,你怎麼知道的?」藍星言吃了一驚。
她只迷迷糊糊記得一點,沈慕燊卻好像當時在場一樣,描述得那麼清楚。
難道他去唐瀟瀟家接她時宋昊文還沒走,跟他說了詳情?
按理說宋昊文不會那麼傻,明知道沈慕燊對他有敵意有誤解,又怎會往槍口上撞?
「你以為瞞得過我?別忘了你的身份,沈太太!」沈慕燊看著她的表情更來氣。
如果不是他質問她,她肯定不會主動告訴他實情,還會設法隱瞞,就像唐瀟瀟一樣,剛才絕口不提宋昊文,只怕兩人早就串通好了。
這一句別忘了身份激怒了藍星言,想起他跟藍靜嫻上床的事,她的心堵得慌,脾氣也跟著上來了。
「沈慕燊,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教訓我,就准你去見舊情人,跟她滾床單,我跟朋友喝杯酒就不行?」
沈慕燊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一腳跨進浴缸,將她翻過身,掐緊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