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顧霜還是同意了，她現在累得很，壓根不想動。
而菟鈺身上被夜星冰過，有那麼點寒冷，剛好能讓顧霜舒服。
她深吸口氣，往兔子腦袋上打了一把。
「給我退一點。」
她的安胎藥能暫時護住崽崽不被外界打擾，得趕緊趁這段時間解決兔子這邊。
菟鈺被打得有些委屈，以前的他會不帶思考的反咬一口，現在卻在顧霜沒有用項圈的前提下，順從顧霜的話。
空氣中充斥著潮濕的味道，整間屋子都被兩人氣息給裹滿。
禹宮現在亂得很，紫鮫和晨野事情處理都處理不完，每當他們想要來看顧霜時，就被夜星和寡寡攔住。
兩小隻謹遵顧霜的叮囑，在她沒出來之前，別人不能打擾。
獸印和氣息都表明顧霜健康好得很，只是那屋子裡往外溢出曖昧信息素，讓人難以忽視。
紫鮫憤憤，「她還真不怕崽崽沒了。」
這麼激烈，這孩子也才一個月剛顯懷，那兔子倒是得救了，可她呢。
晨野拉住他，「姐姐最護短了，菟錦和崽崽都是家人，她不會厚此薄彼。」
面前的菜沒吃上兩口，紫鮫學著他的模樣，「喲，姐姐最護短了~不會厚此薄彼~」
明明就很區別待遇。
夜星噗嗤一笑，「五爹爹，你可是王呢，怎麼這般小孩子氣。」
紫鮫一臉尷尬，藉口說有事趕緊走了。
禹宮裡的消息封鎖，城主被除掉後，他直接表明身份，自己是鮫族一脈，禹城理應由他繼承。
禹宮裡的都是水族下人，天生就比海族低一等，他們被紫鮫的氣息給壓得不敢反抗。
只要不殺他們，按部就班的工作，只是換個了個城主而已，這人人倒是能接受，況且鱷子揚還讓紫鮫給他們發放了一大筆撫恤金，美名收買人心的手段。
能活著，城主比之前那個還不殘暴，還能獲得獸幣，這誰不開心啊。
他們幹活比之前還勤快。
紫鮫回到休息的中宮，心口的鬱氣不知怎麼就是排不出去。
全海族的子民都在等待顧霜跟自己成親，可他們未來的王后此時卻在幫一隻毫無背景的兔子度過發情期。
他在房間裡打轉，怎麼都坐不住，恨不得扒開那間屋子詢問顧霜，當初說好的條件還算數麼，他們應該回海族去了！
門外傳來聲響，是水族下人。
禹宮的下人不少，他還沒完全認清，那人有些壯實，相貌平平，聲音不太流暢。
「何事？」
下人道：「禹宮各處清點完畢，但是關押祁小姐的地方被雷劈壞，她不知所蹤。」
紫鮫好像沒交代過讓人去找虞小小，他只知道現在城主死後，血脈只剩下五小姐和虞小小。
城主是真殘暴，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可以隨意丟棄。
他嘆了口氣道：「沒消息可能已經離開，沒死就是命好，只要她不做惡事，就還好。」
他並不知道虞小小在石屋裡做的那些事，對虞小小的印象還停留在送自己離開的時候。
終歸是被城主利用的工具，就算逃走了，也撐不過半個月。
他沒多想，坐下抿了口杯子裡的水。
可眩暈的感覺很快襲來，他顫抖道：「這、這是……」
「這是我特意為你調製的補藥。」面前的下人抬起頭，將那層平平無奇的臉皮給撕了下來。
「小藥仆~你騙得我好苦啊。」
虞小小坐在紫鮫面前，勾起他的下巴，「天可憐我，讓我活了下來，我本來就有很多靈藥，掩蓋氣息，我的腥臭味，還有給你的藥，都不成問題。」
「再過半個月我就要死了，可我不想死。」她擠出眼淚來，這幾天沒有進食城主給她準備的那些食物，她身形直接瘦了一半，也難怪紫鮫沒認出來。
「你也是鮫人，只要拔掉你的鱗片，吃下你的肉，我就能續命，對不對？」
說著，她隨手就將紫鮫給推倒，手裡亮出把匕首，將紫鮫的褲子給劃破。
她眼中的痴迷不減，「你知道嗎，我本來是想逃跑的，可不知怎麼去了水池那撿到了鈴婆的記錄。」
她語氣提高，「那個老東西居然對你覬覦百年之久！百年啊！她可真噁心，甚至水池地下的黑蛟都是她豢養的，為的就是將一萬隻雌性吃掉，好恢復自己青春貌美，將你困住變成玩物。」
信息量太大，紫鮫暈乎乎的腦袋發怔。
虞小小說的話他半天才消化，鈴婆，黑蛟，萬隻雌性……
「你在……說什麼？」
藥效讓紫鮫不受控制的露出尾巴，除了在海底外，鮫人只喜歡在自家雌性面前露出尾巴，搖尾巴更是求歡的意思。
可現在他被虞小小這樣對待，悲從心起，防人之心不可無，他這個王真當得亂七八糟。
思緒混亂中，他不能總是期待被顧霜援助，自己好歹是整個海族的王，就算中藥，也必須對付一隻小胖頭魚。
「嗯……！」
刀尖拔掉鱗片，虞小小欣喜若狂，「我再告訴你件事吧，解除百年詛咒的必要條件，就是獻祭你的王后。」
「你和那條蛇知道這件事嗎？」
她仰天長笑，「不過沒關係，我願意成為你的王后，但你不准去救那些海族，只要不去解除詛咒我就不會死，我倆在禹城完美幸福的過日子就好了。」
「你覺得呢？」
又是一刀，紫鮫的魚尾被她劃破，紫鮫抽著氣咬牙，「我覺得你瘋了，還瘋得不輕。」
他沉沉嘶吼了聲，竟將毒素化解成水汽從身體裡排了出去。
虞小小愣住，她轉身就跑，卻沒想到被紫鮫抓住摁在地上。
「小藥仆，我知道你擔心我，覺得我人還可以，我說的那些話又沒錯，反正你可以在地面上生活，你管他們做什麼。」
「海族的獸人，連你也在算計。」
紫鮫手沒鬆開，「鈴婆呢！」
「她死了，不然，我是怎麼拿到她的手記的。」虞小小對於他的強制還十分享受，「你放了我，我就把手記給你，裡頭還有更多你不知道的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