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月不說話,依然坐在那裡,像在發呆。🐉💎 ❻➈𝕊ĦU᙭.¢𝔬ᗰ ♛👻
「她為什麼救我?」我看看其他人,想從他們口中得到些解釋。
霖子一撇嘴,搖搖頭,小聲跟我說:
「說實話,我們也不知道,你跟著四叔走了以後,過了一會兒,我們就看不到你了,很擔心,然後鄭月就從箱子裡爬出來了。我們就知道了,才不是四叔把她關進去的,是她配合四叔主動進去的。」
王穎接著霖子的話說,後來鄭月就站在窗口看,過了一會兒跟他們說,我遇到了危險,就帶著他們過來了,然後鄭月跳進湖裡把我救了起來。
我在舊怨湖裡聞到的香氣,就是鄭月的,還有那個在湖裡圍著我轉的傢伙,也是鄭月。
這麼想來,第一次那隻手突然鬆開我的腳脖子,一定是因為鄭月把它趕走的。
可是為什麼呢!鄭月不會平白無故地幫我,這其中必定還有隱情。
我這會兒已經恢復了一些,慢慢爬起來,走到鄭月身旁,就繼續問她。
鄭月站起身來,那神態跟王月真是如出一轍,冰冷,拒人千里之外。
「我父親是個自私的傢伙,他原本答應幫我救我女兒的,但沒想到他拿了神鼓就走了,還想直接要了你的命,那我女兒就更沒希望了,他騙了我……」
鄭月非常失望,也非常憤怒。💞💣 ❻❾รH𝔲x.𝒸𝓞M ♠🐟
她又馬上補充一句,說她之所以救我,主要是因為我能幫自己的女兒續命,所以才留下我的命。
「沒有神鼓,我一樣可以讓你的女兒活下去。」蘇姐突然插了一句。
鄭月回頭看她一眼,表情有些複雜和糾結,看起來很不情願。
「如果她是你的女兒,你會說得這麼輕鬆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說的那是什麼方法。」
蘇姐一愣,沉默了有二十秒,才說了一句:「我會。至少我不會讓她活成你這個樣子,那我還不如掐死她。」
蘇姐咬牙切齒地說,鄭月繃著嘴唇,好像在生悶氣。
「你以為我有得選嗎?」鄭月幾乎是在咆哮。
「好了,你們不要吵了,先說說接下來怎麼辦吧,那老頭也跑了,他到底會做出什麼事啊?我們是不是該想辦法阻止他?」霖子問。
鄭月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陰暗的神色,「他現在應該在我們的墓地里,張強沒有死,他很快就會發現,但我會幫他復活的。」
她咧嘴一笑,我怎麼聽都覺得她說的『幫』是反話。
「你到底要幹什麼。¤¸¸.•´¯`•¸¸.•..>> ➅9ⓢ𝓱𝓤χ.Ć𝓞𝕄 <<..•.¸¸•´¯`•.¸¸¤」蘇姐問。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討好惡巫,復活惡巫,把自己變得更強,但只要你和他……」鄭月看看我,又看了一眼霖子,繼續說:
「只要你們兩個好好地活著,他就不會得逞,我會幫他恢復完整的屍體,然後讓他如願住進那個最大的墳墓,成為守屍人,但是,從此他就再也別想出來了。」
鄭月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表情很嚇人,低著頭,眼睛往上看,眼神冰冷,語氣也陰森森的。
聽起來她要把老頭困在那個有著無字碑的最大墳墓里,可是我還是不明白,就問鄭月:「他不是你親生父親嗎?你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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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父親。我不過被他利用的一顆棋子罷了。」她轉身看看蘇姐,「我女兒就交給你們了,照顧好她。」
鄭月說完便要離開了,她要去山上對付老頭了。
「你還會繼續害那些鎮上的孩子嗎?」王穎連忙問她,「我覺得你不是個壞人。」
鄭月冷笑,「不是壞人,也早就變成壞人了,我辜負了你父親,不過那些孩子不是我殺死的,是我父親暗中操作,祭祀給惡巫然後說成是我害的。」
我們這才恍然大悟,難怪她說自己是老頭的一枚棋子,所以只要她把老頭關起來,鎮上的人也就安全了。
想到這裡,我覺得總算是一個好消息了。
「我在湖底聽到的聲音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指的是那個極其像霖子的聲音,鄭月肯定知道,我想在她走之前問清楚。
她停下腳步,微微側過頭來,「你還是不要問了,只要記得,你們離開這裡後,再也不要回來。」
「那我姐是不是因為知道舊怨湖的秘密,所以才生病的?我該怎麼救她?請你至少告訴我這個吧!」我著急地追問,這是我最關心的事情。
鄭月竟然根本就沒回答我,繼續往前走去。
「那你以後會去哪?如果我姐醒來問起來你,我們怎麼說?」王穎問。
「就說我死了,況且,她也不會問的。」鄭月的語氣十分淒涼。
就在這時,從旁邊的蘆葦叢里突然衝出來一個人,這個人狼狽不堪,蓬頭垢面,正是四叔。
他頹廢地就像一夜間老了十歲。
四叔惡狠狠地抓住鄭月的肩膀,鄭月連躲都沒躲,只用一隻手就把四叔的右手掰開了,然後用力一推,四叔握著發痛的右手腕,向後踉蹌了兩三步才站穩。
「你個害人的女鬼,我的小毅到底在哪!那老傢伙答應讓我見小毅的,他怎麼不見了!我的小毅呢!」
四叔紅著眼睛,簡直要瘋了。
鄭月冷哼一聲:「他的話你也信?」
「你們竟然騙我!」四叔再度衝過來,把這股火氣發到鄭月身上,但他哪裡是鄭月的對手,根本就無法傷害到鄭月,很快就氣喘吁吁的了。
他痛苦的站在鄭月面前,眼睛瞪出了火。
「辰弟,小毅死了。你死心吧。」鄭月冷冰冰地說。
「什麼?你剛才叫我什麼?」四叔睜大了眼睛。
「沒什麼,我說你的小毅早就死了,老頭之前是騙你的。」
鄭月本來就是四叔的親姐姐,所以她當然會那麼稱呼四叔,雖然現在看來,鄭月年輕地就像四叔的女兒一樣。
四叔後來失去了記憶,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顯然鄭月也不打算告訴他了。
「不可能,不可能……」四叔一邊重複著,一邊後退,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鄭月看了一眼四叔,眼中有些憐憫,但也只是一閃而過。
她走了,越走越遠,很快便從我們的視線中消失了,只留下了仰天痛哭的四叔。
「我們也走吧。」蘇姐鎮定地說,「王月還在等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