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四叔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我們最終把目光落在了亞青的身上。🏆♤ ➅➈ˢ𝓱Ữ𝓧.c𝑜м ☯♗
他一臉茫然,當然也充滿恐懼,用手指了指自己,不可思議地說:「我???這件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們幾個也不明白,但再一看王月,她竟然既不反駁,也不解釋,咬著嘴唇,臉白的就像一個死人。
「小月,你自己說吧。」四叔冷冷地看著她。
我能看到四叔眼中失望的神情。
「好。」王月沉默片刻後,對我們說:
「我確實在夢裡聽到了一個人的建議,他教給我如何給自己續命,我以為是父親的意思。但我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不知道續命後會怎麼樣,吃人喝血?那人沒跟我說過。」
「恐怕就算跟你說了,你也會照做吧!」小雪的語氣充滿了輕視和不屑。
我給小雪使了個眼色,小聲提醒她先別妄下定論,我還是希望聽王月親口說一下這件事。
「姐,我只想知道,那個人到底是怎麼跟你說的,這件事跟亞青有什麼關係!」王穎憤怒地說。
王月撇撇嘴,「在那夢裡,他告訴我亞青中了劇毒,如果我去古葬場找到那種解毒草就能救他一命,而將來他也會用生命來報答我。ඏ🌷 🐸💀」
不知為何,王月說這番話的時候,竟然給我一種理直氣壯的感覺,她是那麼陌生,我突然發現自己並不認識眼前的人,也從來不真的了解她。
「這麼說,你當時救亞青的時候,就是為了將來用他的命,幫助你自己續命!」
王穎此時出離憤怒,其實不止是她,我想我們每個人都有一種被背叛的感覺。
而事實上,直到此刻,我才意識到,我們對於王月的了解確實有限,她死而復生後,總是冷冰冰的樣子,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麼。
無論如何,我都沒想到,在面對生死這種問題的時候,王月表現的如此自私,好像別人的命可以隨便給予,然後再取走似的。
「這種隨意取人性命的做法,是不是你們『鬼種』骨子裡的?」小雪再次質問王月。
這一次我沒再攔著小雪,而王月聽完皺了皺眉,顯然『鬼種』二字刺痛了她。
「對,也許就是我骨子裡的吧!」她氣呼呼地說。
王穎抿著嘴唇,痛苦地搖頭,「不不,我不相信,姐,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你真的知道我是怎麼想的嗎?你體會過一個人躺在冰冷的太平間裡,雖然我死了,但當我復活後,過去的一切,我都記得。☜🍪 ➅❾ѕн𝓤Ж.Cσ๓ ♣💝到處都是死亡和黑暗,那種恐懼的感覺,我永遠也忘不了,周圍都是死亡的惡臭氣息,你們沒有死過,不會明白的,但我不會再死一次的。」
她咬牙切齒地說,雙眼發紅,像野獸,像吃人的怪物。
「我也沒有你們想的那麼高尚,所以我必須活下去,況且,我也沒有傷害到你們一絲一毫啊!」
王月的話徹底令我們寒了心,我突然發現小雪對王月的判斷,從一開始就是對的。
我以為小雪說話一針見血,又十分刻薄,但她是真正的旁觀者,不會摻雜任何感情。
「沒有傷害一絲一毫???」王穎不可思議的看著她,「你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
「我說的不對嗎?我保證不會傷害別人,只用亞青來換我的命。反正如果我沒救他,亞青也早就死了,既然他的命是我給的,為什麼不能再還回來,算是報答我呢?」
「王月!!!夠了!!!」
我實在不想聽她說下去,我坦白告訴王月,從一開始我們跟她過來,就是充分信任她的,而亞青也是我們的朋友,但我沒想到她竟然是這樣的。
四叔不住地搖頭,「你父親當初的決定真是對的,他沒有想給你續命,是對的啊……四叔也看錯你了,只是你傷了所有人的心。」
「哼!」王月冷哼一聲,然後呵呵地笑了起來。
「你若不說,我還沒想提,你口口聲聲強調,我父親是不讓我續命的,你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感覺嗎?」
四叔一愣,沒有說話。
「我的親生母親在我四歲的時候就離開了,我後來的養母也拋棄了我,我的父親臨死也要囑咐別人,千萬不要讓我活下去,如果我死前能再做一件好事,那就再好不過了。」
她說著苦笑起來,笑著笑著眼角流出了淚。
「我是一個被拋棄的人,我從來到這世界上就是個錯誤!」
「姐,你怎麼能這麼想……」
「那我怎麼想?現在我的親生母親把我帶了過來,她是真心想讓我活下去的,而那個闖入我夢裡的人,我知道,他就是我外公,也是為了讓我活下去才告訴我該如何續命。這時候,你們覺得我又是什麼感覺?」
王月看著我們所有人,「我不是什麼聖人,我做不出那麼大義凜然的事情。」
「可是你忘了先知了嗎?忘了那麼多追隨我們的族人了嗎?那些薩滿教的信徒,他們因為惡巫的威脅,處於十分危險的境地,而你是公認的最合適的薩滿接班人,我都比不上你的天賦,難道這樣你也堅持剛才的想法嗎?」
「那他呢?」王月突然指向我,「別以為我不知道,其實他才是合適的人選。」
我沒想到王月竟然連先知要讓我當薩滿的事都知道。
她繼續說道:「我的好妹妹,先知讓你或者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抵抗惡巫,而且也是提前就跟父親計劃好的,他們不會選我做薩滿,一切都是在利用而已。」
「你別再說了!」
「不,我必須說。你們說我是要利用亞青的生命怎樣怎樣,你們又何嘗不是在犧牲我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四叔你是為了復仇,張強你們則是為了躲避危險,想得到二號冰櫃以及舊怨湖的秘密,不然你們為什麼要來這裡?」
王月的話令我非常難過,感覺胸口就像堵了一大塊石頭一樣。
她的話聽起來似乎有幾分道理,但其實她已經完全被魔鬼所控制了,她失去了原來的自己。
「住口!!!」四叔厲聲說道。
他看著王月,緩緩地說:「既然這樣……」
話說到一半,四叔突然轉身,快步走到王穎身邊,奪過她手裡的短刀,朝著王月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