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個來送啤酒的,竟然是那個大學生,周明!
他是藍教授的學生,曾經因為那副古董眼鏡的事情,我們和他有不少糾葛。
後來我把古董眼鏡拿回來,但也沒有再給他,因為那本來就不是他的。
另外,藍教授還懷疑他拿走了那本關於薩滿教傳承的書,後來就沒人再見過他,我估計他是帶著書藏起來了。
我相信這件事不是他一個人能做的出來的,肯定還有同夥,「是誰指使你的?」
周明死死繃著嘴唇不說話,一副很有骨氣的樣子。
「你不說是吧!好!」我揪著他來到了惡臭的太平間裡。
推搡之間,他的眼鏡也歪了,一雙小眼睛驚恐地看著我。
周明的臉色變了,更加恐懼和慌張。
他開始強烈的反抗,但是太平間裡沒有監控,這可算是進了我的地盤。
別看他年齡比我大,論力氣,他跟我差不少。
我扭著周明的胳膊,掐著他的脖子來到了停屍冰櫃的後面。
這裡各種臭味混合在一起,此時的霖子就像一個大水母,但渾身都包裹在黑灰色的物質中,也仿佛一個會喘氣的石墩。
總之,周明看見這一幕的時候已經嚇得魂不附體。
看來,他還不知道,自己送來的東西竟把霖子害成了這樣。💚💎 6➈𝐬ʰυ𝔵.cỖм ☝👤
「誰指使你來的!」我繼續逼問。
他猛搖頭,但有些口不擇言,「我不知道,怎麼會這樣,你怎麼沒事,他是霖子嗎……」
他對啤酒里的病毒並不了解,這就好說了。
「這就是霖子,他感染了一種叫N6的病毒,就是你送來的那些啤機里攜帶的。」說著我用另一隻空著的手快速掏出匕首,在周明的胳膊上劃了一道。
他『嗞』地叫了起來,鮮血流出來,「你要幹什麼?」
「這些粘液,你看到了吧?如果進入了你的傷口,知道會怎樣嗎?你也會感染,到時候你也會變成這樣。」
我說完,周明的臉上已經沒有一丁點血色了。
而此時,霖子發出了憤怒的一聲喘息,我的心不由地跟著提了起來。
他開始朝著周明這邊移動過來,我覺得霖子已經完全失去意識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啊!你放過我吧!快讓我出去!我什麼都告訴你!」周明急了。
說實話我也不想惹怒霖子,更不想不小心破壞了他身體外面的那層黏膜,所以周明一鬆口,我立馬帶著他從冰櫃後面出來了。
「說吧。」
「其實想讓你死的人太多了,我也非常痛恨你,還有霖子。🌷🍫 ➅9𝕊H𝕌𝓍.C𝐨M 😝💗」
「我們怎麼得罪你了?」
周明說就是因為古董眼鏡的事情。他認為古董眼鏡的價值很高,所以當時偷了出來,沒想到又被人搶走了。
他原本是信任我,想讓我把眼鏡奪回來,卻不想我拿到眼鏡後根本沒有給他,所以他非常生氣,也很怨恨我們。
而使他對我們動了殺機的,是另一件事,聽起來就有些離譜。
周明說,他拿走那本關於薩滿教的書之後,我威脅他交出來,令他日夜忐忑,寢食難安,因此下定決心,要先下手為強,先害了我,他自己就安全了。
「我什麼時候去威脅過你?」
他給我說了一遍,聽起來跟真的似的,我有必要跟他把所有都解釋一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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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古董眼鏡放回去,是為了破壞一個人的計劃,你認為就算我當初再交給你,你能保護得了那眼鏡嗎?」我反問他。
周明抿著嘴唇,我繼續說:「還有,我沒威脅過你什麼,恐怕是有人冒充我做的,你還真的信了!不然你回想一下,我威脅你的時候,見過我本人嗎?」
他搖搖頭,更加鬱悶的樣子。
「現在告訴我吧,到底是誰唆使你幹了這些事?」
他遲疑了一下,終於如實告訴我了。
「是杜老,啤酒是他讓我送來的,這些天也是他收留了我。」周明坦言道。
「杜老?杜皓的父親?」
周明點點頭。
杜皓的父親,就是在醫院旁邊的暗巷裡住的那個老人,那時候他就說過,我拿了他兒子最寶貴的東西,只想殺了我。
周明告訴我,杜皓的胳膊是被老劉頭砍下來的,使杜皓變成了一個廢人。
本來杜皓殺死了老劉頭,想把胳膊拿回來,沒想到我卻出現了,還破壞了杜皓的復仇計劃,所以杜皓的父親就一直對我懷恨在心。
後來杜皓又被我們害的掉下了懸崖,生死未卜。
這件事令杜皓的父親對我的仇恨更深,他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怪到了我的頭上,非要讓我和霖子慘死才甘心。
不管對方是出於何種目的要害我們,我現在最關心的是,解藥。
我就問周明能不能拿到解藥。
周明搖搖頭說:「哪有什麼解藥!杜老的目的就是害死你們。」
我不相信,繼續逼問他。
周明卻一直猛搖頭,「我只負責幫他把貨物運過來,這毒啤酒的計劃是杜老想出來的,他根本沒有跟我詳細說那麼多,我只聽到他無意說起過,喝了這個酒,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你們。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這細菌應該是從一具屍體身上提取出來的。」
「什麼屍體,誰的屍體,現在在哪兒?」
「我不知道啊!真的不知道!杜老只是提過,我也沒親眼看見過。」周明無辜地說。
我盯著他的眼睛,那眼神躲躲閃閃的,他肯定有事隱瞞我。
又看了看放在地上的一箱啤酒,那還是我從24小時便利店買來的。
我拎起來一瓶啤酒,學著霖子的樣子,用牙齒一別,把瓶蓋起開了。
周明露出恐懼的神色,「你要幹什麼?」
他說著掉頭就跑,我立馬追上他,讓他喝下了那瓶啤酒。
喝了好幾口之後,周明推開我,摳著嗓子眼催吐。
「晚了,你已經感染細菌了,所以解藥的事情,就拜託你了。」
他捂著脖子,痛苦萬分,好像真的中毒了似的。
我心說,這是太好騙了,如果我真想害他,何必灌他酒,直接往他的傷口上抹點的粘液不就行了!反正太平間裡到處都是那種液體。
過了一會兒,周明稍微緩過來一點了,我拽著他出了太平間,來到樓外面。
「帶我去找解藥。」我厲聲說道。
周明雙眼通紅,眼神中充滿了無奈,恐懼,還有仇恨。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然從樓根兒底下傳出來。
「不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