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也沒仔細看車牌,就記得有兩個大寫字母加上888三個數,其中一個大寫字母是Y。
藍教授叫藍宇,那個Y字倒是有可能是他名字的縮寫。
「我沒什麼印象,不覺得熟悉。」我對霖子說。
霖子說這種號碼一般都很貴,如果他真是藍教授,那倒是比我們想像的要有錢。
「好了,別管了,趕緊把屍體抬走吧。」我催促著他。
霖子心不在焉地點點頭,抬起了屍體,好像還在想那個車牌號。
我的腦子則一直在回想司機說的話。
有一點令我想不通,不管他是不是藍教授,照理說他的本事比我和霖子都大多了。
那為什麼自己不去拿古董眼鏡,而是非要引導著我們去做這件事呢?
看起來,他也不像怕攤上事的人,而且也嫉惡如仇的樣子。
我們把屍體一直抬到藏香鋪的門前,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人,十分順利。
小雪上前去敲門,很快,胖老闆出來開門了。
他看見我們放在他門前的裹屍袋,愣了一下,但馬上流露出複雜的神情。有興奮,又有擔憂和害怕。
胖老闆探出腦袋往兩邊看了看,「抬進來。」
我和霖子把屍體抬進裡屋,這間屋子很小,只有一張三人座的沙發,一個茶几還有一個小邊櫃。
胖老闆笨拙地挪開沙發,撅著屁股蹲在地上,掀起一塊木板,一個往地下延伸的通道出現在眼前。
「把屍體弄到地下室去。」他站在地下室入口對我們說。
我和霖子愣著沒動,胖老闆看看我們,小眼睛眨了眨。
「你們擔心我有詐?」他一拍大腿,嘆氣說道:「哎,我是賣藥的,也製藥,當然要有一間自己的實驗室了,放心下來吧,我不會害你們。」
說完他又侷促地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然後一扭頭自己先下去了。
我們沒再猶豫,拖著那具屍體,跟著胖老闆走了下去。
走過簡易的鐵樓梯,我們來到了地下室里。
這裡有一間教室那麼大,東西特別多,倒也不亂。
其中一整面牆都是高高的柜子,柜子上放滿了各種瓶瓶罐罐。屋子的中間擺放了一套完整的設備,是專門製藥的。
他一邊把我們帶到一個大鐵皮箱子前,一邊絮絮叨叨地介紹他那些儀器,什麼粉碎機,制丸機,乾燥箱,中藥提取機。
我記不住那麼多,眼前的鐵皮箱子放在地上,有一個蓋子,我和霖子把屍體放進去,剛剛好。🐼♡ ❻9şĤǗX.ⓒόⓂ 🍮♪
胖老闆換上一件包裹全身的膠質防護衣,又戴上防毒面具,看起來就像一個古怪的胖企鵝。
他給我們三個一人發了一個防毒面具,讓我們退後,然後獨自一人來到屍體前,拉開裹屍布拉鎖,惡臭再次撲鼻而來。
胖老闆好像受了驚嚇,連忙後退,摘下面具,來到我們三個身邊,深吸兩口氣。
「你沒事吧?」我問。
「沒事,這東西比我想像的還要嚇人。」說完他定定神,重新來到屍體前面。
他將一輸液瓶的液體均勻地倒在了屍體身上,迅速蓋上箱體的蓋子,跟我們一起退到遠處等著。
箱體裡瞬間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音,加上箱子是金屬的,聲音更大,就像放鞭炮。
當聲音消失的時候,胖老闆小心翼翼走過去,打開箱體蓋子,一股蒸汽湧出來,十分嗆鼻。
然後他用一個噴壺將整個箱體噴了一遍,感覺像是在消毒。
「好了。」他摘下防毒面具說道。
我往前走了兩步,看了看鐵皮箱,裡面竟然什麼都沒有了!老警官的屍體不見了!
胖老闆說他用的一種強腐蝕性的液體,像那種屍體,如果不處理好,以後要出大亂子。
跟著他回到樓上,現在事情結束,我們也該離開了。
但我一直想問這個胖老闆,當初他為什麼不讓報警,還有他是怎麼知道這個陰謀的。
他眼睛慌忙地看向別處,這是個藏不住心事的人。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我發現了在牆角的落地柜上,放著一個簡單的相框,相片裡是他和另一個男人的合影。
看相片應該是胖老闆年輕時候照的,他身邊的男人比他年齡要大一些,沒有他這麼胖,眼神陰鬱。
「那是誰?」我問。
「是……是我哥。」胖老闆說完馬上走過去,把相框扣在桌子上。
不對勁兒,我快步走過去,把相框拿起來。
胖老闆很快又從我手裡搶過去,但我已經看到了相片上的一個細節。
照片的背景是一家公司的大門前,名字是林木公司。
「你是林木公司的人?難怪你知道這場陰謀!你根本就不是生病住院時發現的,是你也參與其中了,對不對?」我逼問他。
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他讓我們做的事情,其實也是整個陰謀的一部分。
「不不,你們誤會了,林木公司是我哥哥的,他是策劃這場陰謀的人,所以我才不讓你們報警。」他終於說出真相。
胖老闆告訴我們,自己的哥哥叫林清。在胖老闆出生前,父親就死了,而他出生後,母親也自殺了。
之後他就跟哥哥林清相依為命,但隨著年齡的增長,他發現哥哥一直對父母的死難以釋懷,並發誓復仇,而他要復仇的對象,就是我們工作的這家醫院。
胖老闆知道自己的哥哥一直想讓醫院所有人都死,不論是醫生,護士還是病人,家屬,幾乎瘋狂。
當胖老闆發現哥哥最近在預謀的事情後,試圖去阻止。
但是他哥不聽,而胖老闆又力量微薄,難以把這具屍體偷出來,只好拜託我們。
「你哥為什麼這麼仇恨醫院?」小雪好奇地問他。
「因為父母的死,都和醫院有關係,我那時候小,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一直活在復仇的陰影里……」
胖老闆慢慢坐在沙發上,垂著頭。
「那你為什麼不幫哥哥為你父母報仇?」霖子反問他。
胖老闆說,他就是因為不想活在仇恨里,才離開了哥哥,在這兒開了一家藏香鋪。
當然兩個人沒有深仇大恨,只是對於復仇這件事有不同的想法,所以並未決裂。
而他又對製藥很感興趣,加上他哥也是藥商,可以很容易地拿到一些藥材或者藥品,就做起了現在的生意。
「你聽說過醫院有一副古董眼鏡嗎?跟詛咒有關係。」我忍不住問他。
胖老闆一聽古董眼鏡,馬上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