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自己有多少信心,我就對我自己有多少。」我答道。
聽完我的回答,霖子愣了一下神兒,隨即微微一笑,淡淡地說:「口氣倒是不小。」
我不服氣,繼續對他說:「你別以為自己是萬能的,什麼都知道,你也別以為能看透我,風水輪流轉,你也有倒霉的一天。」
「哈哈哈,哈哈哈!我已經好久沒聽過這麼好笑的話了。」他揮著鐵杴,看看我:「說話歸說話,別停啊,快點挖,不然你那小女朋友可就,咻……」
他吹了個口哨,意思是小雪快不行了。
我趕緊加快了速度,惡巫肯定知道小雪的問題,所以想救小雪,我還要全指望著他。
「守屍人,我跟你接觸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從一開始我就在暗中關注你,你是個什麼人,我太清楚了。」
我現在真想讓他給我閉嘴,但這傢伙卻說起來沒完了。
「其實咱們兩個差不多,你是打著正義的旗幟為自己謀取利益,當然,我說的利益可不只是金錢方面的;我呢,是打著邪惡的旗幟達到自己的目的。所以,咱們兩個都是自私的人。」
我本來不想理他的,但聽他說完這番話,忍不住說了一句:「那你的目的是什麼?就是復活,不再繼續在黑暗中沉睡這麼簡單嗎?」
他呵呵一笑,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你可以猜猜看,如果你猜對了,我就告訴你真相。」
既然他有興致玩遊戲,那我也奉陪到底好了。
現在我已經了解到,惡巫並非我表面了解的這樣。
一個千年老鬼,在人間被封印,然後找到新的繼承者,利用我解除他的封印,復活他的靈魂,從此開啟邪惡新篇章?不,事實絕非如此,通過跟惡巫聊了這麼多,我覺得他一定還有一個不同尋常的故事。
「你費盡千辛萬苦,除了想復生,想報仇,也許還有別的原因。」我試著分析。
他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比如說呢?」
「你是為了找一樣東西。」我想的是,他一定要去太平間打開二號冰櫃,以前又千方百計讓我打開那冰櫃,也許就是找什麼東西。
他狡猾地笑笑,搖搖頭,「繼續猜。」
「那你就是為了找一個人?」
他撇了下嘴,好像我猜對了,但還沒完全正確。
「莫非是為了調查什麼人,或者什麼事?」問完,我觀察著他的神情,只見他盯著我們挖的土坑愣住了,表情異常嚴肅。
「我猜對了?」
他繼續盯著墳坑,突然用鐵杴又鏟了一下,我聽見非常難聽的嗞啦聲,是鐵杴鏟到堅硬石頭上發出來的聲響。
隨後他變得興奮起來,扔下鐵杴,開始用手去刨土,看我傻站著不動,就催我快點幫他一起挖。
我也連忙跪在坑邊,徒手挖土,只知道下面是一大塊石頭,具體是什麼東西,我不知道,反正不像是屍體。
「那剛才我猜對了嗎?」
他瞪了我一眼,什麼都沒說,繼續悶著頭挖土,他的這個反應讓我更加疑惑。
很快,坑裡的東西顯露出來了。
那是一個一平米大小的方形石頭,很規整,就像個石桌,石頭的平面上刻著很多奇怪的符號。
那惡巫已經激動到無法形容的地步,又是哭又是笑的,一遍遍撫摸著是石頭的表面。
也許是因為他一時情緒失控,導致他對周圍的環境掉以輕心了,所以當那五個人黑衣人來到我們身後的時候,他依然沒有意識到。
在來這裡之前,其實惡巫已經跟我說過了,他說成功甩掉了尉遲靜丹的人。
看來尉遲靜丹的手下沒有那麼廢物,而這幾個黑衣人是要趁虛而入,看霖子情況不對勁兒,就出來想下手了。
「霖子!」我趕緊叫他,同時轉過身面對那些黑衣人,防止後背受傷。
可是霖子好像傻了一樣,根本就沒理會我,繼續瘋了似的大哭大笑,我想把他拽起來,這傢伙卻死死抱著那塊破石頭,我愣是拽不動他。
「惡巫!大神?」我繼續叫他,依然沒有效果。
五個黑衣人看看對方,然後互相點點頭,朝著我們走過來,我掏出自己那把小匕首,跟那些人手裡的刀劍相比,簡直成了笑話。
就在這時,小雪那邊傳來了動靜。
還有第六個人!此時他已經把刀架在了小雪的脖子上。
「別費力氣抵抗了。」第六個人得意地看著我,又摸了摸小雪的臉:「嘖嘖,反正你這小女友快死了,要不我好好送她一程?」
「把你髒手拿開!」我沖他吼起來。
那人趕緊把手拿開,假裝害怕的樣子,不過他的刀還沒挪開。
「你要是真擔心她,就趴在地上,手背在身後,要是不聽話,我立馬送你小女友去西天,而且,絕對不會留全屍。」
我咬著牙,看看另外距離我已經很近的五個人,還有那個傻掉的霖子。
反抗確實沒有太大意義,因為我和他們之間相差懸殊,打起來也是沒有懸念的戰鬥,現在只能儘量避免正面衝突,盼著霖子能醒過來,然後我來隨機應變。
當我按照那個人的要求趴在地上,他馬上對那五個人使了個眼色,其中一個朝我這邊過來,快速把手銬拷在我的手上,其餘四個則一擁而上,去制服霖子。
我不停叫霖子,希望不管是惡巫還是他本人,都趕緊醒過來,以為你我們絕對不能落入尉遲靜丹手裡。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趴在地上,借著稀疏月光,好像看到霖子沖我眨了下眼。
隨後發生的一幕,讓我想到了武俠片中的情形,還沒看清怎麼回事,那五個人就都已經被霖子打倒在地上了,惡巫的出招速度快到驚人。
仔細回想的話,我認為惡巫是對那五個人使用了巫術。
遠處控制著小雪的那個人,一看情形不對,扭頭就跑,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當然也是因為惡巫沒想追他去。
「快幫我解開手銬。」
他看了我一眼,沒理會我,而是沖那五個齜牙咧嘴倒在地上呻吟的人,露出了殘忍的笑容,然後用那極其難聽的嗓音,慢悠悠地說:
「你們來的正好,我剛好需要點新鮮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