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子，你認得我們了？」我謹慎看著他。
「我一直都認得你們。」
「我是說，你，真正的那個你，回來了？！」
他沒說話，徑直朝正北方走去，我看著懷裡的小雪，她的情況非常不好。
「霖子！小雪這是怎麼了，你知道嗎？」
他停下腳步，微微側了下臉，若無其事的，淡淡說了一句：「跟我有什麼關係嗎？」
我的心一下子涼了大半截，咬咬牙，把小雪背起來，快步跟上了他。
之後，霖子找到了一條羊腸小道，他快步走在前面，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我的胳膊已經酸的快失去知覺了，兩條腿也在發軟，有好幾次都差點跌倒。
最終霖子停在了一棵樹下，他抬起頭來，看了看那棵兩人抱的老樹，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是一棵死樹，如果我沒猜錯，那惡巫的屍體恐怕就被埋在了樹的下面。
霖子回頭看向我：「愣著幹什麼，還不來幫我？你要是不幫我，我可不會幫你救她。」
他的聲音又變成了惡巫的，但對我來說，這已經沒有區別了，惡巫和霖子空安排已經變成了同一個人，或者說，越來越像同一個人了。
我讓小雪靠著一棵樹坐著，就去幫霖子了。
他讓我先等一下，然後自己徒手開挖，很快就從樹根下挖出來一套工具，一把鐵杴和一把鋤頭。
霖子遞給我一把鋤頭，然後自己拎著鐵杴，繞著古樹走了兩圈，最終選中了一個位置：「從這開始吧。」
我拿著鋤頭，看著一鐵杴一鐵杴鏟起土來的霖子，再次萌生了一個念頭，我該殺了他。
「守屍人，你最好別歪腦筋。」他冷不丁來了這麼一句，我心一驚，握緊了鋤頭。
「來吧，先幫我把這件事辦好，我不會忘恩負義的，我一定會救她。」霖子停下來，看了一眼小雪，微微皺了皺眉頭，繼續說：
「然後我還能幫你擺平尉遲靜丹，要是憑你自己，可不是她的對手，到時候恐怕你一輩子都躲不開她的影子。」
霖子說完，呵呵一笑：「你幫我就不一樣了。」
我依然什麼都沒說，默默拿著鋤頭，來到霖子旁邊，幫他把緊實的地面刨松一點，順便把土刨出來。
霖子邊幹活邊說話：「咱們兩個可以互相幫助，還能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我覺得他這句話說得很有意思，就問他：「你想要什麼？你覺得我想要什麼？」
他大笑起來，這是個再簡單不過的問題，但是有幾個人能真的回答清楚呢？
「我想要找回曾經屬於我的一切，我在地下沉睡了很久，不想再睡了。至於你，哼哼。」他語氣里充滿了不屑。
「我怎麼樣？」
「你還能要什麼？你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想救你姐姐，想救你自己。」他看我一眼。
「那很遺憾地告訴你，你說錯了，我不止是為自己而活。」我異常堅定。
他一鐵杴掘進地里，示意我先別著急說下去。
「我換個說法吧，你難道真的以為自己能殺死我嗎？」惡巫冷冷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