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子緊繃著嘴巴，嘴角向下，眉頭早就擰成了疙瘩，整張臉都扭曲了。
看他這樣子，莫非小雪父親說對了？惡巫竟然還有過這樣的遭遇？！
落入陰溝的野狗，這可不像是千年老鬼，或者說巫術造詣極高的人會有的遭遇。
二十年前，豈不是小雪都還沒出生，而且那時候惡巫肯定是附身在木坤身上的。
「記得又怎麼樣？不記得又怎麼樣？」霖子一臉不屑，可我分明看見了他的局促不安。
「你真的以為，你就是現在的你嗎？」小雪父親盯著霖子問，他的眼球上布滿了血絲。
「哼！呵呵呵……」霖子無奈苦笑，「你想跟我玩心理戰術啊？好啊，那來吧，你還有什麼想爆料的，儘管說。」
一直以來，最讓我感到困惑的，其實是惡巫的說話方式。他明明是來自古代的老鬼，卻沒有說過半句文言文。
關於這一點，惡巫倒是解釋過，好像是他可以與時俱進，學習新時代的語言。
「二十年前，杜申把你從路邊的臭水溝裡帶回來，我又用了一年的時間，才治好了你的病，當你能下床走路了，卻拿出來一瓶硫酸，澆到了杜申的臉上，他就這樣被毀了容，成了你理想中的，所謂的繼承人。」
小雪父親說完，我眨巴眨巴眼睛，好半天都有點回不過神來，不知道他口中所說之事，到底是真是假，又意味著什麼。
難道惡巫是個真實的活人？是個瘋子？但是如何解釋古葬場，米克墳場，以及舊怨湖。
而且小雪父親還提到了杜申，也就是說他們是認識的，而杜申救了惡巫，那時候的惡巫好像也就只是一個流浪漢而已。
「老傢伙，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霖子反問，「哦，我知道了！你是想讓我感覺到困惑，迷茫，進而迷失自己，說白了，你是要把我逼瘋。」
小雪父親沒有說話，他十分鎮定，但難掩心中的悔恨與痛苦之情。
我再看看小雪，她也是一臉驚愕，這樣看來，小雪肯定也不知道這些事情。
「我只是希望你能認清自己，也想提醒你，你能有今天的一切，都是我和杜申努力的結果。你並不是什麼千年老鬼，只不過是個重度精神病患者，你另一個身份是馬皓霖，那是一個正常人，但此時的你，只是個瘋子。」
小雪父親的這番話，真的嚇住我了。
他的意思是，霖子，我的好兄弟，還有另外一個人格，那個人格自命為惡巫，一個千年老鬼！
「這怎麼可能？！」我也沒辦法接受這番言論了。
如果小雪父親是因為受到尉遲靜丹的威脅，才迫不得已說了這番話，目的是把惡巫弄得混亂起來，那我也不能再讓他們這麼胡言亂語下去了，畢竟現在我們和惡巫是一條船上的。
「二十年前，霖子剛出生，那時候他可能也就一兩歲，一兩歲的話，治病恢復一年，可以下床，然後還對別人潑硫酸？一個兩三歲的孩子，能做出這種事情嗎？」我問小雪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