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我信任的徐哥去哪兒了,想知道小雪現在怎麼樣,想知道這群人對我做了什麼,我想喝水……
就在我以為自己一定會死在這地下管道里的時候,徐哥來了。
他坐在我的床邊,對我說:「強子,你要堅持住,再忍耐一下,哥已經留打入他們內部了,現在那尉遲靜丹正在密謀一次針對六芒教的大行動,只要這次成功了,那六芒教就徹底完了。」
可我不想聽這些。
「徐哥,我的苦日子什麼時候到頭?能不能救我.救我出去!」
「這也是我要跟你說的事情,那尉遲靜丹想利用你為她做什麼事情,但是保密性很高,我怎麼都沒打聽到,你要保持清醒,絕對不要讓她得逞,記住我們只是在假裝跟她合作。」
我苦笑,很想哭,我說徐哥你看我都這個樣子了,還有什麼反抗的餘地。
他非常堅定地說,「有!相信我,別放棄,咱們馬上就會成功的,你堅持住,我會救你出去。」
後來,徐哥走了,我在絕望中做了個夢。
這是我這麼長時間以來,第一次做夢,而且清清楚楚地記住了夢裡的內容,至於其餘的夢境,好像都被人偷走了似的。
這天晚上,我夢到了一個人,是曾經死去的老警官。
老警官死了很久了,他因為被活屍咬傷,感染病毒而死。死前,我看過他的傷口,就像眼睛一樣,他說自己通過那個眼睛看的了我們所看不到的東西。
在這個夢中,我們兩個站在太平間裡,二號冰櫃的前面。
他說:「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這個冰櫃,如今你和霖子兩個人走到這個地步,也是因為它。」
「那你要我怎麼做?我怎麼做才能挽回這一切?」
「時機成熟的時候,你就知道了。從哪裡開始的,就會從那裡結束。」他說。
既然一切都是從二號冰櫃開始的,那最終也要從二號冰櫃結束。
我告訴老警官,現在只想趕緊從這個恐怖的下水管道里逃出去,他跟我說的這些,都太遙遠了。
因為活下去,是我的首要任務。
「你不會死的,放心吧。他們只是發現了,你的身體裡有藍色血液,所以他們在幫你換血,你的血液會輸送給另一個人。」
「然後呢?」我問。
「然後那個人就和你一樣了,可以將死人起死回生,不是成為活屍,而是真正的復活,就像小雪一樣。那人甚至能比你還要強大,你從此就無法再幫人復活了,所以你絕對不能讓他們那麼做。」
一想到自己將會失去這項能力,我變得恐慌起來,絕對不能讓這件事發生。
我想起來,小雪每天所做的工作,是對大量的血樣進行登記,是不是也跟這件事有關係呢?
還沒等我問,他就回答我了。
他說,尉遲靜丹一直都在尋找藍色血液,她本來只是想利用我的巫眼。
沒想到,那次小白鼠的實驗,那女秘書擅自做決定,將我的血液加入了藥劑中,很意外的發現了小白鼠的異常,於是尉遲靜丹就知道了,我就是他們一直想要找的人。
而我之所以可以將人復活,也是因為藍色血液。
我就告訴老警官,在我擁有藍色血液之前,就有人說我可以將人起死回生了,難道這個能力不是我與生俱來的嗎?
「當然不是,最初的你,頂多可以把死人變成活屍,現在的你,卻可以把死人復活成正常人,這能一樣嗎?」
老警官還說:「擁有藍色血液的人非常少,所以尉遲靜丹得知我有藍色血液之後,才會如獲至寶一般。」
「可是我現在這個樣子,該怎麼反抗?我該怎麼辦?」我非常無助。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你需要的只是過了你自己這一關。」老警官說。
我快瘋了,問他這又是什麼意思,能不能把話說明白點。
老警官卻不說話了。
我們兩個僵持了好半天,老警官說,他該走了,問我還有沒有別的問題。
我問他,是不是所有的問題都可以問,他說是的。
由於心裡始終惦記著霖子,再加上徐飛和尉遲靜丹要做的都是消滅六芒教,那霖子也會面臨危險,我就問老警官,怎麼才能救霖子。
他卻說:「你就死了這條心吧,霖子永遠也擺脫不了六芒教,你要記住,從今往後,你都要以殺了霖子為目標,不然惡巫就會復活。」
「為什麼!」
「你是有使命的,你和你姐姐,還有你爺爺一樣,都是有使命的人,現在只有你能結束惡巫的生命,而你需要殺了霖子。」他又強調一遍,「必須殺了他!」
老警官的話不停在我耳邊重複著,我很害怕,也很煩,因為我不想殺人,更別提那個人還是我的好兄弟。
「你已經死了!你根本就不存在!這只是我的夢,所以我不會聽你的話,絕對不會!」我衝著老警官咆哮起來。
「我確實不存在,但我是你的眼睛,你必須聽我的,不然噩夢永不會結束。」
他的形象開始變得模糊起來,不過聲音還在。
「不要讓尉遲靜丹得逞,保護好你的血,記住你的使命,殺了霖子,只有這樣,一切才會結束……」
他重複了很多很多遍,直到我猛地睜開眼睛。
我依然躺在冰冷潮濕的小床上,當我回想剛才的夢境時,才猛地發現,那個跟我說話的人,根本就不是老警官。
那個聲音,就是我經常會聽到的天外來音,總是在關鍵時刻提醒我的聲音,仿佛是另一個我。
隨後,就有人來把我帶走了,是用擔架把我抬走的,我始終保持清醒,出門的時候,我看了一眼小雪的房門,已經有很多天沒見過她了。
我被抬進了手術室,我頭暈目眩,看所有東西都是重影的。只知道手術室里有好幾個醫生,而他們全都戴著口罩。
在我的旁邊還有另一張手術床,床上躺著一個男人,他的臉上蓋著一塊布,下半身也蓋著布,上半身赤裸著,有很多傷疤。
我在那個停放了很多屍體的實驗室里,見到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