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宋蕭蕭覺得特別的好笑,卻又不知該用什麼話來反駁。
「問你話呢,你是啞巴還是瞧不起人啊?」
「米莉,你小聲點。她可是和虎獸獅獸結結過侶的,我們惹不起。」
被喚作米莉的傢伙,滿臉不以為意的說:「那又怎麼樣,如果她的伴侶真的在乎她,就不會讓她來幹這些下賤的活了。」
有些人天生就是欺軟怕硬,在弱勢人群面前,他就自以為自己是公主或皇帝,拿著對方寬容的心和善良的一面當把柄給自己墊高面子。他會在眾人面前丟人失利時就利用對方給自己爭氣,或者把自己齷齪的無能也推給對方。
不錯,這叫米莉的女人便是一個典型。
宋蕭蕭本不打算理會這種人的,可今天因為瑟索的事情,她心情也很不好,所以她的情緒輕易就被對方給觸發了。
「米莉是嗎?」
「是!」對方仰著頭,回答得很是趾高氣昂,仿佛能把宋蕭蕭踩在腳下,是一件極為榮耀的事情。
「你算哪根蔥?我做什麼事何時論得到你在這裡指手劃腳。下賤?你知道什麼叫下賤嗎?說的就是你這樣的人!好吃懶做,一天到晚依賴別人而活的,要是沒有了你身邊的那些男人,你可能過得連畜生都不如。這,就是所謂的下賤!」
宋蕭蕭的這些話,聽似在罵米莉,其實把站在上面看熱鬧的所有女人都罵了一個遍。
因為不止米莉,她們也是一樣,全部依靠雄性的供給而活。她們把勞動看成下作的事情,她們只會享受,更別人對她們的好,當成一種理所當然。要換在二十一世紀,這些女人早該滅絕了。
米莉沒料到宋蕭蕭會反過來這樣罵她,頓地氣得嘴鼻口歪。
「你……你……你……」
「我什麼我?我難道說得不對嗎?你們每天吃好的,穿好的,哪樣是靠自己努力而來?你們不知道珍惜也就算了,反而還輕看那些雙手為你們奉上的人。真不知道,你們還有什麼好意思來炫耀,在我看來,真是丟人!」
「你……」米莉的臉由青轉白,在發現宋蕭蕭的口才有這麼好以後,她再也不敢孤軍作戰了,忙煽動旁邊的群眾道:「簡,海蒂,梅麗爾,你們聽聽,這個新來的正指著我們的鼻子罵我們呢。」
叫簡和海蒂,梅麗爾這幾個婦人雖然內心也很氣,不過想到宋蕭蕭有虎獸和獅獸撐腰,倒也不敢怎麼聲張。畢竟幾天前,與她為敵的瑞拉才被驅逐離開。
「米莉,算了。」
「是啊,我們惹不起她的。」
「你們可真沒骨氣。」米莉指了指身邊的三人,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她們一眼。
那個叫海蒂的驀地氣不過道:「你看,他們家的虎獸來了。」
米莉立即臉色大變的四處打量:「哪呢?哪呢?」
「米莉,我跟你說著玩的。不過你不是很有骨氣嗎?那你幹嘛害怕?」
聽完海蒂的詢問,米莉立刻惱羞成怒道:「誰怕了?就算這虎獸再厲害,他也不能隨便傷人。再說,我還有我家的布納和希伯他們呢。」
「得了吧,就算你家有十個布納和希伯,也不是人家的對手。也不看看,人家是什麼種族的。」
「你……」
眼看那幾個女的說著說著竟起了內訌,宋蕭蕭也是很無語的笑了。
不過也好,讓她們幾個狗咬狗,自己倒也清靜。
「轟隆——」
沉寂的天空,忽地被滿天的烏雲壓得喘不過氣來。
驚雷過後,一道細長的鋸齒形的電光在不遠處的雙峰之間如利劍般直插而下。
「米莉,海蒂,你們不要吵了。馬上就下雨了,大家快回去吧。」
「哼,我才不要自己走回去呢。」
「米莉,你又沒有翅膀,難道還能飛回去嗎?」
「下過雨的泥巴路真難走,我就在這裡等我的希伯,他會來背我回去的。」
「呵呵,米莉,你還真嬌貴。」
「沒辦法,誰讓我的雄性他們對我好呢,不像有的雌性,還要在這裡洗衣服。」
宋蕭蕭無視米莉那夾槍帶棒的話語,自己草草的收拾完現場,就做好了離開的準備。
豈料才剛剛上岸,豆大的雨珠就噼里啪啦亂的漫天揮灑。雨勢來得又急又猛,讓人完全無法防備,剎時,地面便成了小溪。風聲夾雜著雷聲,越下越大,不時還有一道道閃電划過,有了雷聲壯膽的雨點越來越激烈,仿佛是戰場上密集的子彈一樣撞在地上。
宋蕭蕭趕緊放下手裡的東西,雙手舉在頭頂不停遮雨,可即便如此,最後還是成了落湯雞。
「哇~~~~」
人群中,不知是誰忽地發出了一道極為感嘆又吃驚的聲音來。
接著,又響起了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
蕭蕭不停摸著臉上的雨水,感覺腳下的鞋子全都被水灌滿了,走起來難受不說,還很笨重。
迫不得已,她只能彎腰把它們都脫下來。誰知,卻莫明發現,身後竟有一幫人在盯著她一眨也不眨的打量。
他們當中,自然不泛有嘲笑與羞辱過她的獸人。
然而在這一刻,他們眼裡再也沒有了那些負面與不好的東西。
留下的,全是驚艷與不可思議。
「太美了!」
一個矮小的雄性獸人,瞬間喊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是的,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剛剛還被大眾取笑議論過的醜陋雌性,會在雨水的洗滌下,變得如此的年輕與美麗。
須臾的蛻變,完全比蝴蝶和毛蟲還要讓人更為震撼。
烏黑的長髮,就如海藻一般搭在她的腦後,嬌嫩雪白的肌膚,自有一番清雅高華。靈動幽靜的清眸,說不盡的溫柔可人。
這樣的雌性,能在駝峰從這樣的普通的地方出現,陡地就亮瞎了所有人的眼睛。
尤其是剛剛罵過她的米莉和海蒂她們,不用說,已是自慚形穢到了極點。
等宋蕭蕭察覺到大家的反應時,她才驚慌的把臉捂住。
該死,一定是臉上的花粉被雨水沖走了,這些人才看到了她的真正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