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老虎還沒說話,旁邊的保安們紛紛怒喝:「誰家褲襠沒拴好,掉出了你這麼個玩意兒!」
「怎麼跟雷總說話的!」
「艹!還我們會所會死好多人,你他娘的……」
他話還沒罵完,雷老虎忽然轉身,一個耳光抽在叫的最凶的那人臉上,厲聲喝道:「閉嘴!」
那人被雷老虎抽的一個趔趄,睜著驚恐的眼睛,一句話也不敢再說。
要說雷老虎也算是社會上的滾刀肉,沒點能耐的話,也不可能在京都開起這麼大一會所。
他揮揮手,就見周圍的打手們飛快的退走,然後他恭敬的說:「宋先生,您是夜行人?」
宋君子搖頭說:「我可不算夜行人。」
雷老虎臉上的神色更加恭敬了。
他想了片刻,忽然間深吸一口氣,然後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我和宋君子都被雷老虎這一操作給整懵了。
這是在鬧哪一出?
雷老虎飛快的說道:「宋先生!我雖然只見過您兩次,但您到底是幹什麼的,我也有所耳聞。今天這事我也不瞞您,您要找的鄧伯川被人吃了!您想讓我帶他過來,我也帶不來!」
「宋先生!我知道這事是我們錯了,但我們沒辦法啊!金碧輝煌上下五百多人,全都指著我吃飯呢!」
「那人吃不到鄧伯川,就得吃我!」
我倒吸一口涼氣,臉色狂變。
朗朗乾坤,天子腳下,竟然還會發生這種事情?
鄧伯川被人給吃了?
誰敢做這種事!
我朝宋君子看了一眼,卻見他笑著說道:「沒人能吃得了鄧伯川。」
「張知穆,走,我帶你去看看熱鬧!」
說完之後,宋君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大踏步的朝被封閉起來的包間走去。
我和初一毫不猶豫的就跟了過去,反倒是雷老虎,猶猶豫豫了半天,卻終究是沒敢跟過來,只是藏在屏風後面偷偷的朝這邊看。
宋君子是藝高人膽大,他邁步走到包間門口,推門而入,我就聞到了一股很難聞的中藥味。
那種味道刺鼻的很,我差點就忍不住打噴嚏了。
好在我現在也不是什麼菜鳥,立刻放慢呼吸,適應了包間裡的氣味。
再看周圍的時候,才發現裡面燈光昏暗,又有五光十色的霓虹燈在房間裡投射出花花綠綠的顏色。
昏暗的燈光下,我看見一個老頭正蹲在地上不停的在地上撿東西吃。
他吃東西的樣子很貪婪,速度也很快,他甚至連餐具都沒有,只是伸手在地上亂抓,然後就有一團團黑乎乎的東西塞進了嘴巴里。
我注意到,在他吃東西的地方,還有一雙穿著黑絲的美腿從茶几位置露了出來,上半身和腦袋卻藏在茶几後面。
從美腿主人的穿著上來看,應該是包間裡的陪唱姑娘。
讓我毛骨悚然的是,那老頭吃東西的位置,很像是在吃包間姑娘的臉。
我只覺得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這特麼!難道真的有人敢做這種事?
當下我二話不說,一腳踹過去,沉重的茶几瞬間發出滋滋的聲音,被我硬生生踹到了一邊。
然後那老頭猛地抬起頭來,露出一張瘦骨嶙峋,滿是皺紋的臉龐,怒道:「別打攪我吃飯!」
他似乎性格極其貪婪,就吼了這麼一嗓子,繼續蹲下身子用手抓著東西吃。
這時候我才發現,這老傢伙吃的不是黑絲美女,而是從美女嘴裡不斷的挖東西吃。
他一隻手按著美女的腦袋,另一隻手伸進了美女的嘴巴里,一甩手,就見一條條碧綠的蟲子被掏了出來。
這東西似乎是美味佳肴,老頭挖出來蟲子之後就迫不及待的塞進嘴裡,緊接著就是吧唧吧唧的爆漿聲。
我看的臉都綠了。
這特麼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陪唱的姑娘,肚子裡哪來的這麼多蟲子讓他抓出來?
那陪唱姑娘應該還沒死,只不過嘴巴被老傢伙的手撐的很大,那老傢伙幾乎把整個手掌都給塞進了姑娘嘴裡。
她毫無意識的躺在地上,只有偶爾的時候,身子還微微抽搐了一下,說明對方還沒咽氣。
宋君子臉色陰沉的厲害,他二話不說,一腳踹去,那老頭登時被踹了個大馬趴。
他憤怒的對宋君子咆哮道:「你敢打擾我吃飯?我要吃了你……」
這傢伙說話的時候,嘴巴張的老大,而且喉嚨裡面還有一根根不斷蠕動的蟲子在左右晃動,看的我差點把隔夜飯都給吐出來。
這時候哪裡還用客氣?
我抽出符文戰刀想要把這傢伙給砍了,但轉念一想,又把符文戰刀給換成了密宗鐵棍,對準了老傢伙劈頭蓋臉的就砸了過去。
老傢伙脾氣不小,本事卻一般的很。
被我砸的暈頭轉向,只顧左右伸手護住頭腦,一邊護著,一邊嘴裡嚷嚷著要吃了我的話。
我連續砸了十幾棍,只砸的對方狼狽不堪,滿地打滾,卻依舊死硬的嚷嚷著要吃了我。
宋君子看不下去了,一腳把老傢伙給踩在地上,力道之大,把老傢伙嘴裡的蟲子都給擠了出來。
我趁機脫身,打開包間門對雷老虎說道:「還愣著幹什麼?找點汽油過來!」
「還有!打急救電話!」
我又看了一眼那個可憐的陪唱姑娘,她嘴裡不斷的往外爬蟲子,估計體內早就被蟲子給寄生了。
也不知道去醫院了能不能救回來。
那老傢伙脾氣硬的很,即便是被我和宋君子打的七葷八素,卻愣是在那梗著脖子不服輸。
他一邊對我倆破口大罵,極盡威脅,一邊眼巴巴的瞅著陪唱女子嘴裡爬出來的蟲子,時不時的還舔一舔嘴唇。
宋君子從腰間抽出黑刀,說:「你認為我殺不死你,所以才如此跟我硬碰硬。」
「不過你今天還真就碰上釘子了,你說我一刀,能不能把你三魂七魄都給斬沒了!」
那老頭看見宋君子手裡的黑刀,臉上頓時狂變。
他立刻停止了謾罵,大聲說:「小傢伙,都是混口飯吃,沒必要非得斬盡殺絕吧?」
宋君子用刀背拍了拍老頭的臉,刀背靠近他臉頰的時候,頓時發出嗤嗤的聲音,就像是燒紅的烙鐵落在了他臉上一樣。
他對老頭說道:「現在能好好聊聊了嗎?」
老頭猛地點頭,再也不敢謾罵了。
宋君子看了我一眼,說:「看好了,這社會上多的是這種欺軟怕硬的王八蛋。」
「他之前篤定我們殺不死他,所以才梗著脖子跟我們硬幹。」
「現在好了,我黑刀一拿出來,他就慫了。」
我說:「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他還算不算人?」
正常人哪裡會吃蟲子?
就算是吃蟲子,又怎麼可能從女孩的嘴裡挖蟲子吃?
好端端的一個陪唱姑娘,這麼折騰一下,怕是活下來的機率都不到一半。
人家招誰惹誰了?
宋君子回答道:「嚴格來說,他已經不算人了。嗯,魔奴聽說過嗎?這就是魔奴的一種。」
我立刻想起了在京都第四監獄裡關押的十三個魔奴,就在我們參觀對方的時候,還引發了一場暴亂,結果被鎮魔教官們用噴火器給燒的七七八八,當場就弄死了幾個。
這老頭也是魔奴?
他是哪一位魔尊的魔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