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雖然長得好看,但濃妝艷抹,滿臉的風塵氣。
即便是宋君子態度惡劣,依舊陪著笑說:「宋先生想要接誰,只需要說一句話就是了,何必還要親自過來。」
「您且說說看要接的是誰?」
宋君子說:「他叫鄧伯川,在你們這裡做保安的。」
那女子滿臉疑惑,似乎不知道的鄧伯川是誰。
然後她轉頭說道:「小趙,保安部有沒有一個叫鄧伯川的人?」
那穿著金色襯衣的服務生回答道:「蘭姐,保安部一共有七十六個人,但沒有一個叫鄧伯川。」
蘭姐苦笑道:「宋先生,您是不是記錯了?」
「我們保安部可沒有叫鄧伯川的。」
宋君子冷笑道:「聽好了,我帶走鄧伯川,可是為了你們好。」
「你們壓根兒就不知道鄧伯川到底有什麼樣的本事!」
蘭姐無奈地說:「宋先生,您真是說笑了。我們保安部從來都沒有……」
話音剛落,就聽到包間裡面傳來一陣驚恐的慘叫。
緊接著,十幾個男男女女們瘋狂的從包間裡沖了出來。
他們衣衫不整,亂七八糟,看的我都忍不住想要轉過頭去。
實在是沒法看了,尤其是那些女的,身上的布塊加起來還不如我的內褲面積大。
穿成這樣好意思見人?
蘭姐豁然站了起來,大聲說道:「慌慌張張,成何體統!都給我站住!」
「小涵!發生什麼事了!」
被點名的女孩臉色煞白,戰戰兢兢的說:「蟲子!好多蟲子!」
「蘭姐!包間裡出事了!」
蘭姐也算是個場面人,豁然起立,吩咐道:「小趙,把他們安頓下來!」
「通知保安部,跟我過去看看!」
很快,門外就衝進來幾個穿著白襯衫,戴著空氣耳麥的保安。
他們手裡拎著橡膠警棍,一個個肌肉虬結,看起來很是魁梧。
這群保安簇擁著蘭姐快步朝前面走去,才剛一推開包間大門,我就聽見一聲悽厲至極的慘叫。
我發誓,這是我有史以來聽到最驚恐,最害怕的慘叫聲。
緊接著,一陣乾嘔的聲音傳來,剛才還滿臉冷漠的幾個壯漢,瞬間就變成了臉色煞白的鼻涕蟲。
他們連滾帶爬的沖了出來,緊接著蘭姐大聲說道:「快!快去通知雷總!」
百忙之中我朝包間裡面看了一眼,發現裡面人影閃爍,恍惚還有人在瘋狂的在地上抓東西吃。
緊接著包廂門關閉,連裡面的噪聲都隔絕掉。
宋君子冷笑道:「你們金碧輝煌得罪人了吧?」
「這事不要說雷老虎了,就算是雷恐龍來了都白搭!」
蘭姐哪裡有閒心情聽宋君子的話。
事實上,若不是知道宋君子身份不一般,她甚至都要下逐客令了。
她現在只是拿著手機瘋狂的撥打著電話,也不知道到底想通知誰。
我說:「宋局……」
宋君子說:「喊我老宋就行。」
我從善如流:「老宋,鄧伯川不是當兵的嗎?為什麼會跑這裡來?」
宋君子笑道:「鄧伯川在護國軍裡面就是個刺頭,整天不是在干架,就是在干架的路上。」
「後來有一次回家省親,在火車站看見了一夥兒流氓欺負人,掄著拳頭就上去幫忙。」
「結果可好,他打了五拳,一個死了,兩個殘了,兩個重傷。
「這事在當時引發了很大的爭論,因為鄧伯川是護國軍第九集團軍里最優秀的幾個兵王之一。」
「打人的話,也是明確了對方欺負人,自己只是見義勇為。」
「但他不該下手這麼重。」
「那個死者的家屬其實也都是滾刀肉,要錢不要命的主。」
「自己親人被打死了,就知道一味的要錢,不然就讓鄧伯川坐牢。」
「最後還是京都的某位開口說話,鄧伯川才免除了死罪。」
「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在免除了刑法的同時,鄧伯川也脫掉了護國軍的軍裝。
我暗暗感嘆。
「鄧伯川實在是太剛了,就為這麼點事,結果被清理出了護國軍,估摸著也是因為沒地方去,這才選擇留在京都繼續打工。」
只是,堂堂護國軍第九集團軍的兵王,竟然淪落到娛樂會所當打手,當保安。
這事要是說出去,丟的怕不只是自己的人。
我皺眉說:「那鄧伯川呢?」
「他只是保安而已,怎麼就沒了?」
宋君子輕聲笑道:「這種地方,藏污納垢是必然的。鄧伯川性子急,脾氣燥,如果看見了作奸犯科的事,你猜他會怎樣?」
我苦笑一聲。
還能怎樣?掄著拳頭上不就是了?
當初他不就是因為在火車站打了幾個混混,才不得不摘下帽子,被清理出了隊伍。
就他這脾氣,在娛樂會所要是能忍得住,那才是怪事。
這就很好理解了,鄧伯川估摸著是看見了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才會被人給暗算了。
那個蘭姐,未必就不知道鄧伯川的事。
她只是不想讓宋君子知道而已。
我倆在這說話的時候,忽然間大門打開,一個氣場強大的矮胖子快步走了進來。
在他身後,簇擁著十幾個身材魁梧的打手。
那矮胖子雙眼銳利,在人群中一掃,就看見了坐在那的宋君子。
但他卻沒說什麼,帶著手下的人快步朝包間走去。
結果剛剛打開房門,這傢伙就猛地關門,然後沉聲說道:「不相干的人都滾出去!」
剛剛還耀武揚威的打手們紛紛轉身後退,眨眼間就消失在二樓的大廳。
雷老虎深吸一口氣,然後快步走到宋君子面前,說:「宋先生,雷老虎給您問好。」
宋君子淡淡的說:「別在這套近乎。」
「我來這,就是來帶走鄧伯川,其他的事我管不著,也不想管。」
雷老虎臉上擠出一抹笑容,他忽然重重的一個耳光抽了過去,打的濃妝艷抹的蘭姐當場一個趔趄,半邊臉瞬間就腫了起來。
蘭姐驚恐的看著自家老闆,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挨揍了。
但緊接著,雷老虎就飛快的說道:「宋先生,我們的人招待不周,這是我們的錯。」
「但您在公共場合用這種手段,怕是也不合適吧?」
宋君子冷笑道:「首先,包間裡發生的事跟我沒有一毛錢關係。」
「其次,我再說一遍,我來這就是找鄧伯川的。別告訴我,你們殺了他。就你們這群臭番薯爛鳥蛋,別想碰鄧伯川一下!」
雷老虎認真的盯著宋君子,說:「先生,既然不是您下的手,那我們願意清先生幫忙。」
「需要多少錢,您開個價!」
宋君子笑道:「別提錢,提錢傷感情。」
「還愣著幹什麼啊,還不打急救電話,看看裡面那群傢伙還有沒有救!」
他這話一說出來,還真就有人摸出了手機準備打電話。
只氣的雷老虎氣急敗壞,怒道:「你們都是死人啊?打個屁的電話!老子還要不要營業了!」
他一個又一個的耳光抽過去,抽的保安們紛紛低頭,不敢說話。
直到雷老虎抽累了,他才扭動著酸軟的手腕對宋君子說:「宋先生,我知道你是夜行人。但夜行人也得吃飯喝水,也得要錢買東西。」
「鄧伯川的事咱們先放一邊,一百萬,只求您看看包間裡的事,解決不解決,咱另外開價,如何?」
我很好奇包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以至於雷老虎都這麼低聲下氣,就想讓宋君子出手。
我甚至懷疑,是不是宋君子在偷偷的下手,就是為了讓雷老虎交出鄧伯川。
正在那想的時候,宋君子淡淡的說:「你告訴我,鄧伯川到底死了還是活著?」
「千萬別再說不知道鄧伯川這個人,不然的話我會直接讓你的娛樂會所關門歇業!」
雷老虎這次明顯遲疑了一下,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深吸一口氣,說:「鄧伯川還活著。我們沒敢殺他。」
宋君子笑道:「OK!既然還活著,那就沒問題!」
「雷老虎,我給你兩個選擇。」
「第一,你讓人去把鄧伯川帶過來,我去看看包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第二,你可以說不知道鄧伯川在哪裡,但今天我敢保證,你的娛樂會所會死好多好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