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伊莉雅,
我在舌戰群儒(誤)
136:02:34
這座位於深山中的三層洋館,有著拙劣模仿西方風格的外觀和內部裝飾,或許其主人想要按照自己的審美來達成西洋風與和風的統一,但最終搞出來的成果好像世界博覽會,發現失敗並無可挽回之後便隨意地將其出售了。
順帶一提,這間洋館內的臥室全是日式榻榻米,無法忍受的索拉拒絕從那座應該再也飛不起來的浮空城裡搬出來。
此時,來自時鐘塔的天才講師肯尼斯正在其中一間勉強可以算得上英式的客廳內接待首次造訪這座魔術工房的客人——外表如同小姑娘一樣,身穿艾因茲貝倫家儀式用純白禮裙,自稱是冬之聖女的Caster。
同時在場的還有索拉和韋伯,以及靈體化的Lancer,把她帶進來的Rider則丟下一句「她來結盟的」就重新跑出去遛馬了。
雖然對伊斯坎達爾輕易地把敵方從者帶進大本營有所不滿,但出於此時戰力上的自信——畢竟【破魔的紅薔薇】近乎所有施法者的克星,肯尼斯最終決定做出一個好客主人的姿態。
「那麼,你是來尋求同盟的嗎?Caster?」肯尼斯雙手背在身後,略微偏頭,表現出非常自信且略顯壓迫感的表情:「但我認為我們之間並不存在同盟的基礎,尤其是新的規則公布之後,不是嗎?」
新的規則雖然可能與露娜成為英靈有關,但絕不會是全部,Caster所在的艾因茲貝倫陣營一定同樣出現了異狀,從這個小姑娘立刻就趕來尋求同盟的事實來看,對方的狀況一定比自己更加糟糕,而且僅以外表推斷,她一定與艾因茲貝倫家關係匪淺。
所以,現在即使面對遠坂家的強大實力不得不臨時共同禦敵,也不能表現出對此很有興趣的樣子,這樣在臨時同盟中己方才能處於領導地位。
「同盟?當然不,那是雙方陣營領袖才能做出的決定,而且我認為肯尼斯先生你和Saber的御主恐怕有些八字不合。」Caster卻立刻否定了這一說法。
八字不合?在肯尼斯經過幾重翻譯終於理解這句形容的意思之前,坐在他身旁的索拉先開口了。
「那你來是做什麼的呢?宣戰嗎?」雖然索拉在發現露娜成為英靈之後心情有所好轉,但此時的氣場仍然非常驚人,以至於Caster呆滯一下才做出回答。
「不,我是來做交易的。」窗外Rider騎著黑色的駿馬飛馳而過,Caster瞟了一眼:「比如幫伊斯坎達爾大帝奪回牛車?那對他來說是很重要的寶具吧?」
「那種小事我們自己也能搞定。」肯尼斯當然不會在談判桌上顯出自己的弱勢之處:「那麼,假定合作的基礎是這個條件,我們要做什麼?」
「這個的話……Rider必須在特定的時間和地點對特定的目標進行攻擊,而我會從旁協助,保證最終能奪回牛車。」Caster毫不猶豫地回答,似乎對此信心十足。
「唔……」肯尼斯快速思考起來。
這個特定目標自然是Berserker,時間和地點也毫無疑問是他攻擊艾因茲貝倫之前,但能保證奪回那件寶具的話,就代表Caster已經用她【陣地作成】能力布置好了陷阱,但沒有獨立對付Berserker的把握,所以才需要Rider從旁協助,而並非是她協助Rider這個說法。
「這項待定,你可以說說看其他條件。」索拉自然地接過了陣營代表的身份。
「唔,對於你的未婚夫,時鐘塔的天才講師來說,並沒什麼可以給的,畢竟艾因茲貝倫在那裡沒有人脈和資源,」Caster把目光轉向索拉,眼中閃耀著的興趣的光芒:「如果是索拉小姐的話,您想要魔術刻印嗎?我可以保證對方的家族已經完全斷絕,魔術協會也沒有記錄,從三代到九代——唔,不好意思,九代那個不行,那個家族還有直系血脈存在。」
「什——」「我們同意這個條件!」索拉還沒有意識到這個條件的稀有,但肯尼斯立刻做出了反應。
魔術刻印是一個魔術師家族把歷代對於魔術的研究成果和發明的術式以類似移植的方式一代代傳下去的東西,得到它的後代只要擁有魔術迴路和魔力,那麼就能像吃飯呼吸那樣自然地使用先輩們的成果,這也是目前時鐘塔那些傳承悠久的家族蠢笨如豬的繼承人也能使用複雜和高級魔術的原因,也是韋伯所痛恨的「論資排輩」規則的根源。
索拉正是因此而空有魔力血脈和魔術迴路卻無法使用系統的魔術,畢竟自己研究的話是從「一無所有」階段開始的,不說很可能造成和其他家族重疊而侵犯專利,就算有成果也會被族長收回。
而從Caster這裡獲得刻印則沒有問題,回去之後完全可以說是從敵方魔術師那裡奪取而來的,這種獲得其他家族魔術刻印的機會少之又少,據肯尼斯所知,偶爾出現的例子也以加入或自創家族為結局,如果換成普通人那裡的說法,Caster這就是在提議轉讓給他們一份沒有任何繼承人或者其他糾紛的巨額遺產。
「嗯……好吧,那麼關於這條的要求是什麼?」索拉想了想,最終沒有拒絕,即使自己和肯尼斯的後代用不上它,也是可以轉給蕾妮的,雖然最後多半會便宜韋伯那小子。
「在感應到Rider開始戰鬥的時候,立刻攻擊遠坂時臣的宅邸。」Caster眨了眨眼睛:「當然,並不要求什麼戰果,只需要讓他把注意力從艾因茲貝倫的主戰場那裡收回就行,不過請多加小心Assassin。」
原來如此,是打算趁機消滅Archer嗎?肯尼斯結合自己獲得的情報分析,很快得出了結論。
艾因茲貝倫城堡的防護結界強度遠超預期,在Berserker的牛車被攔截的情況下,Assassin完全沒有價值,那麼只有使用投射攻擊的Archer可以進行主攻,而作為一名Archer,被Saber近身的情況下,結局已經顯而易見了。
「還有嗎?」時鐘塔的天才講師短暫分析之後,繼續問道。
「嗯……那麼你那個禮裝姑娘呢?成為英靈了吧?」Caster偏了偏頭,那頂稍微顯大的金色王冠也隨之一歪:「我告訴你們她的真名以及教她如何解放寶具?」
「這——」「成交!」
這次是索拉拍板,而且連對方的條件也沒聽。
「呵呵,別擔心,這個情報是附贈的。」看到肯尼斯似乎有點氣急敗壞,Caster眉眼彎彎:「畢竟我和與她融合的那名英靈有些淵源。」
「那麼,露娜……」索拉還是更關心這件事。
「她會變成這樣的原因比較特殊,所以真名、寶具和解放寶具的條件,我都要單獨告訴她,直接告訴你們會失效的。」Caster輕輕搖頭:「如果她願意告訴你們就是另一回事了。」
「哼,好吧,希望我們這次合作愉快。」肯尼斯完整地思考了一下Caster提出的條件,發現所有的目的都沒有能夠明顯坑人的可能,己方隨時能抽身,答應下來也無妨。
「露娜,過來一下~」索拉轉身朝會客室門外呼喚。
135:22:51
「父親。」
聖堂教會的小會客廳內,言峰琦禮見到了自己的父親言峰璃正,並非使用Assassin的共感,而是本人到場,這也是言峰璃正強烈要求的。
面無表情的年輕神父簡單行禮問候,他們之間的關係還沒有親密到見面後會進行熱烈寒暄的地步,簡單問好後言峰璃正便直入正題。
「我們原本的計劃由於最古之王的意外干涉而無法達到完美效果,時臣老友很快也不得不跟隨他前往戰場,而你則要留守在遠坂宅。」老神父解說著新的計劃。
「沒有和肯尼斯先生結盟的前提,他很有可能會對時臣老友的工房進行突襲,而且作為時鐘塔優秀的年輕講師,在破壞魔術工房方面的手段遠不是衛宮切嗣能比的,再加上你們曾經破壞了他親自改造的大型魔術工房,所以留守的你責任非常重大。」如同在接受信徒懺悔般,言峰璃正的語氣平和而鄭重。
「我會擊敗他。」言峰綺禮的語調毫無波動,作為聖堂教會的代行者,他與許多強大的魔術師交過手,深知要如何應對他們的魔術和小手段。
「你原本並非魔術師,也沒有魔術迴路和魔術刻印,目前掌握的魔術不說對從者,即使目標是稍有防範的普通魔術師對方都能進行迴避。」言峰璃正搖著頭。
關於這點,琦禮也有所感覺,比如切磋的時候,若非自己使用高超的體術,僅僅只是魔術的話他完全奈何不了雨生龍之介。
「那些魔術師代代相傳的魔術刻印會極大地增強他們的實力,而你以前的目標基本沒有那些真正的世家弟子,特別是這次很可能有從者助戰,」言峰璃正抬起手臂將袖子捲起:「所以,你需要一些類似的東西來與之抗衡。」
「這是——」言峰綺禮平靜的面孔上終於泛起了不可置信的波瀾。
那蒼老但有力的手臂上,密密麻麻刻印著數十條形態各異的令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