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你們這是要謀反!

  宮中戒備,皆是盛寶齡的人。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小皇帝縱使再糊塗,在接連幾日派去外頭打探的人都不曾回來後,也心裡清楚,時局對自己的不利。

  跟在自己身邊的這些人,換了一批又一批。

  他的這位名義上的母后,終於還是對他下手了,他只恨自己分明聽過皇祖母的告誡,卻仍舊未能真正防備。

  只恨父皇對她過於信任,才有如今這般困境。

  等到小皇帝再想去慈寧殿之時,卻已經完全走不出自己的寢殿,就連他以為是自己最後的後路的禁軍,禁軍首領,卻幾次通傳不到。

  他便猶如一個傀儡,像極了當年父皇被皇祖母掌控的樣子,窩囊。

  盛寶齡對外稱,小皇帝突發疾病,臥病在床。

  整整幾日,外頭都沒有小皇帝的消息,大臣們一封一封的摺子上奏,卻都到了盛寶齡這一處。

  小皇帝在這一日一日的忐忑中度過,明知即將到來的事,卻遲遲不來,以至於心態崩,這一日終是控制不住情緒,瘋狂的砸殿裡頭的東西,「賤人賤人!」

  將這些東西一樣一樣的往那些宮人身上砸,仿佛這樣便能夠出氣。

  可顯然,是不能夠的。

  「逆賊!你們這些逆賊,先太后和身邊人的下場難道你們都不清楚嗎!」

  「你們這是要謀反!」

  「我趙氏天下,豈能改姓!」

  小皇帝顯然瘋了。

  宮人們面面相覷,只得推個人去,將這情況告知了盛寶齡。

  而盛寶齡這時,正在同裴辭商討著,新帝若是登基,有藩王質疑持著護駕平叛亂的幌子進京來的話,該如何應對。

  靜王手中握有兵權,可這些事卻不能夠莽撞。

  「太后娘娘!陛下……陛下好像瘋了……」

  盛寶齡眉梢微佻,紅唇微勾,「瘋了?」

  一旁的裴辭眉心一蹙,下意識覺得,這是小皇帝的詭計,或許是為了接近太醫,依靠太醫傳信,不可信。

  就在他想要出言提醒盛寶齡之時,卻見盛寶齡勾了勾唇,帶著淡淡的笑意,漫不經心道,「他不是一直都是瘋的嗎?」

  盛寶齡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皆是一愣。

  是啊,官家不是一直都是瘋的嗎?

  還未登基前,便將身邊一直照顧自己的奶娘砍斷手腳,關在密室中日夜折磨。

  身邊的宮人,沒有一個是能好好的,死了便被范太后使人尋了個由頭丟了。

  登基的這一年來,死傷無數。

  身為天子,卻助紂為虐,背地裡支持底下之人剋扣官鹽,轉為私鹽,高價販賣給天下百姓。

  這麼些手段,豈配當這天下之主。

  小小年紀,便被這般,縱使沒有那夢,盛寶齡都能預想到,將來,這天下,都要毀在他手裡。

  宮中的變化,不是沒有人發覺。

  劉昭容早在第一時間便察覺了不對,之後再未出過自己寢殿,心中對之後會發生的事都有了預感。

  她不由對自己先前的清醒和決定而感到慶幸。

  小皇帝終究只是小皇帝,如今手中半點權勢都沒有,不過便是一具傀儡,最終決定權,還是在太后手上。

  而高修儀早在前幾日,便收到了外頭家裡人的來信,囑咐她在宮中這些日子,切莫生爭,若無要事,莫要離開寢殿。

  她不傻,聯合這幾日宮中的氣氛,自然便猜到將有多大事發生。

  可也不是人人都是聰明的,至少宮中那位剛晉升位分沒多久的賢妃,便不夠聰明。

  在接連幾日見不到小皇帝後,賢妃是心慌了,又覺察宮中氣氛不對,只說是小皇帝病重。

  可便是病重,也不至於不讓人在旁伺候照顧。

  察覺不對的她欲買通宮人,打聽些什麼,可人銀子是收了,卻什麼都沒探聽出來。

  她又欲買通宮人,將自己放進去,見小皇帝一面。

  可銀子收了,人是將自己放進來了,但見到的,卻不是小皇帝,而是靠坐在軟塌上的盛寶齡。

  此時的盛寶齡看上去,比任何時候都還要慵懶富貴。

  「太后娘娘,便是賢妃娘娘,買通了宮人,欲闖入陛下寢殿。」一個老嬤嬤一五一十的將事情完完整整的說了。

  盛寶齡這才抬眼,看了底下的金覓蘭一眼,「想見官家?」

  她嗓音透著一股子冷漠,聽得金覓蘭一陣心慌,可一想到,宮中這情況,哪裡有妃子見不到皇上的,便理直氣壯了起來。

  「聽聞官家病重,臣妾也是擔心,想去看看,在官家身邊照顧,還請太后娘娘體恤臣妾的這一片關懷官家之心。」

  盛寶齡聽著這些已經濫到不能夠再差勁的理由藉口,耳朵都要起繭子了,擺了擺手,示意旁人將賢妃帶下去。

  賢妃這一看,難以置信。盛寶齡這麼好說話了?

  賢妃被帶走後,一旁的蒹葭面有猶豫之色,「娘娘,這麼做好嗎?」

  現在那小皇帝都瘋了,再把賢妃送過去,那不是羊入虎口,任人折磨?

  那劉昭容不就是一個例子?

  盛寶齡卻道,「不是她想去官家身邊伺候的?」

  言下之意,不過便是全了賢妃對官家的一片關懷之心罷了。

  蒹葭啞言,她甚至都懷疑,娘娘該不會還記著裴大姑娘說過的話,還在記恨這金覓蘭當年對裴大人的那一番傷人之言吧?

  這才藉機報復?

  可娘娘是這么小心眼的人嗎?

  蒹葭心中疑惑。

  她總覺得不是的。

  可盛寶齡卻只是垂眸看著桌上擺放著的天下分布圖,看得細緻,時不時還翻看手邊的書,一一對照,在研究著這些地方的民情氣候。

  一旁的秋衣還以為,盛寶齡是在為幾日後,靜王的兵馬臨近城下,藩王異動之時好做應對之策。

  但無人知道,盛寶齡根本就只是在鑽研這些地方,哪些有趣值得去。

  等大事成的那一日,她這個太后便也能從這汴京城消失了。

  盛寶齡嘴角微微勾起,指尖落在圖紙上一方,緩緩圈了起來。

  和小皇帝不同,靜王足夠成熟,也有一顆體恤朝臣百姓之心。

  他會是一位比之先帝還要更得民心的明君。

  如此,也算得不辜負先帝的期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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