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似夜早把黎紅棠的表情看在眼裡,也覺得自己的小嬌妻有點膽大包天了。
明知道對方是太子,或許還會是未來的儲君,竟還如此毫不掩飾地嫌棄。
也不怕太子秋後算帳,砍了她的腦袋。
樓似夜雖無奈,還是極盡斡旋,幫她說好話。
「是來幫我們的人,性子雖有些……張狂,但人是極有本事的。」
樓少師誇起自己的娘子,毫不吝嗇。
讓慕容奕信以為真,神色這才好看了些。
畢竟有大本事的人,都有些張狂,他表示理解。
黎紅棠不等他開口狡辯,就開始跟刀爺你來我往。
「敢問容公子輸了幾局?」
「不多不少,剛好六局。」
連輸六局,那就是四十二億九千萬兩!
要知道國家鼎盛,儲備雄厚的時候,國庫存銀最高才近八千萬兩。
這敗家太子,皇位還沒坐上呢,幾個國庫就先輸出去了。
難怪刀爺把人給扣下了。
黎紅棠想淡定都淡定不下來,心頭火起,恨不能直接把蠢太子燒成灰。
難怪樓似夜都擺不平,這事著實難辦。
她再次轉頭看嚮慕容奕。
「容公子,這賭局,可是他逼你的?」
慕容奕被少年冰霜似的眼刀剜得後背發涼,不自在地換了個坐姿。
看這慫樣,算是默認了。
刀爺看著兩人一舉一動,言笑晏晏。
「這位小兄弟,話可不能亂說。
我們賭坊向來自願公平,從不會逼迫任何人參與任何賭局。
走進來玩的,都是心甘情願,願賭服輸。」
事已至此,慫包太子靠不住,只能靠自己了。
黎紅棠深呼吸,讓自己極力冷靜下來。
刀爺就是個斂財的貔貅,出了名的只進不出。
想讓他揭過這茬,幾乎不可能。
她腦子轉得飛快,眼角餘光看到花不菀,忽而計上心來。
只能放手搏一搏了。
「刀爺,我也知道賭坊有賭坊的規矩,願賭服輸,確實是容公子輸了……」
慕容奕本以為他是來解除困局的,沒想到他竟一口承認,當即便急眼了。
「是他們沒有事先說清楚,不能怪……」
眼看著刀爺身後走出幾個剽悍的護衛,個個將手放在刀柄上,蠢蠢欲動。
樓似夜心裡嘆息一聲,朝他搖頭。
慕容奕到了喉嚨口的話又及時咽了回去。
黎紅棠看都沒看他一眼,眸光清寒,只盯著刀爺,面上沒有絲毫膽怯。
輸人不輸陣,必須在氣勢上壓倒他。
「刀爺,明人不說暗話,知道你是爽快的性子,那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
咱們再賭一次,就接著玩這個賭快。
若我連贏六局,容公子欠的賭債就一筆勾銷,你看如何?」
刀爺瞳孔微縮,頗有些不可置信。
少年唇紅齒白,長得跟帶刺的玫瑰一樣,沒想到性子也這麼狂。
近四十三億白銀根本沒人能拿的出來!
他不過是看慕容奕衣著不俗,是個大肥羊,想要狠狠宰一筆。
誰知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竟還大言不慚,說要跟自己再賭一次。
不等他露出嘲諷的笑,對面那乳臭未乾的小子又開口了。
「若我運氣足夠好的話,連贏七局,那你這散盡賭坊就要易主了吧。」
此話一出,空氣突然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