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兩條腿的男人還不好找!

  上京,芝麻胡同。

  黎紅棠正在書房看申九送來的密報,南宮夭夭又來找她,說是花不菀那邊出事了。

  兩人著急忙慌地趕往芝麻胡同,就看到門前垂掛的白皤。

  錢侃病重的老母親死了。

  用金貴的藥吊了兩年,可到底是已病入膏肓,沒撐到兒子成親就去了。

  兩人換了一身素衣,走進院門,直奔靈堂。

  遠遠地就看到一個瘦弱的少女跪在那裡,哭成個淚人。

  「菀菀。」

  花不菀聽到熟悉的聲音,還以為是錯覺,呆愣愣地轉過頭,睫毛上還掛著淚珠。

  「嗚嗚嗚,夭夭,棠棠,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

  花不菀已不復往日的圓潤,小小的臉,尖尖的下巴,越發襯得一雙杏眼格外大,卻沒什麼神采。

  從她身上,再也看不到一絲當初的自信飛揚。

  仿佛那個少女已經遠去,唯剩下被生活折磨得不成人樣的空空皮囊。

  南宮夭夭一陣心痛,撲上去把她抱在懷裡。

  「我回來了,菀菀,以後有我和棠棠在,沒人敢欺負你。」

  黎紅棠走進靈堂,環顧一周,眉眼冰冷。

  「錢侃呢?他娘都死了,怎麼也不見他的蹤影?」

  花不菀小身板瑟縮了一下,眼底也滿是驚惶,聲音更是小小的,像只可憐巴巴的兔子。

  「他、他說最近翰林院比較忙,要過幾日才、才回,已讓下人去通知他了。」

  確實忙,忙著做床上運動。

  南宮夭夭差點氣炸了,若不是她親眼所見,還真信了狗男人的鬼話!

  「菀菀,你是不是傻啊,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你……」

  說到後面,接收到黎紅棠的目光,意識到說錯話,聲音戛然而止,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菀菀,我不是那個意思……」

  花不菀搖頭,神色黯然。

  「夭夭,你不用道歉的,這三年來,我已經聽習慣了,眾人皆知我變傻了。」

  黎紅棠見不得她如今消沉的模樣,跟死了半截一樣,靈魂都被抽走了。

  當初她剛被送入冷宮,就是這般模樣。

  她比誰都懂其中的心酸痛苦與無能為力。

  可她既然重生了,就不能看著好友重蹈覆轍。

  黎紅棠走到近前,一把拎住花不菀的衣領,將她從地上揪了起來。

  「花不菀,你給我振作點!你只是沒有以前那麼聰明了,並不是傻子!

  你若是這般自暴自棄,連你自己都放棄自己了,誰還能救得了你!」

  花不菀已經忘記有多久沒聽到這樣的話了,淚水瞬間模糊了雙眼,像破布娃娃般。

  黎紅棠二話不說,就開始扯她身上的孝服。

  「趕緊把這玩意兒給我脫了!她算你什麼人,憑什麼讓你給她披麻戴孝!

  她親兒子都不來守靈,你一個沒過門的未婚妻,逞什麼能!」

  南宮夭夭也上前幫忙,一左一右架著她,把那件礙眼的孝服給扯了下來。

  「棠棠說的沒錯,你們只是定了親而已,只要沒進門,那你隨時都能把他踹了!

  你不辭辛苦,兩年來衣不解帶地照顧他病重的老子娘,可他做了什麼呢?

  當初說好高中之後就娶你過門,可如今他都進翰林院一年了,有提過這事嗎?

  他娘的狗男人,就是個白眼狼,你為他做那麼多,根本不值得!

  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還不好找麼!

  哼,就憑你這家世這樣貌,找個什麼樣的男人不行,何必非吊死在錢侃那歪脖子樹上!」

  南宮夭夭一氣呵成,把錢侃罵了個狗血噴頭,就是個吃裡扒外水性楊花的大渣男!

  花不菀有些暈乎乎的,總覺得自己在做夢一樣。

  「棠棠,夭夭,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說到後面實在沒底氣,聲音越來越小。

  花不菀雖然沒以前聰明了,但也不是傻子。

  錢侃對她如何,她比誰都清楚。

  有時候錢侃喝得醉醺醺回來,身上還帶著其他女人的胭脂水粉味兒。

  甚至有幾次,還在夢裡喊其他女人的名字。

  花不菀什麼都知道,只是一直忍氣吞聲,早就認命了而已。

  他爹說,她不比從前聰明了,還是個商家女,不能對夫君要求太高。

  能找到錢侃這樣的青年才俊,已算是祖上燒了高香。

  連她爹都放棄她了,她還能指望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