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紅棠雖然很快便追了出去,卻連個人影都沒找到。
非但沒找到莊奉鑾,連謝吹雪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將離恨天轉了個遍,最後只得無功而返。
黎紅棠有些失落,心裡卻做好了打算。
只要人還在,就不愁見不到,大不了多來幾趟便是。
思及此,決定先跟南宮夭夭匯合。
誰知剛走回三樓,就被飛奔而來的南宮夭夭拽走了。
「白英還在裡面!」
南宮夭夭就像是背後有鬼在追,拉著她跑得飛快。
「白英不傻,看不到我們,會自己回的。」
黎紅棠喘了幾下,站直身體,眯著眼睛看向她。
「我剛剛好像看到個男人的身影……」
不等她問完,做賊心虛的南宮夭夭便打斷了她,把人塞進馬車裡。
「你看錯了,怎麼可能!對了,你見到莊奉鑾了嗎?」
說不過,就轉移話題,這招果然好使。
黎紅棠嘆息一聲,搖頭。
「沒,但我隱約有了個猜測,也不算是一無所獲,等過幾日再來。」
兩人心思各異,馬車裡難得陷入一片沉思。
另一邊,白英等了好大會兒,既不見自家小姐回來,也不見南宮小姐,只得出去打探。
一問才知,兩人竟然早就走了!
白英苦笑一聲,朝教坊司大門行去。
為了抄近路,她從遣香洞繞行,將要走出的時候,一個人影閃過。
她好奇地扭過頭,卻只看到一個背影。
「好像有點眼熟……」
白英嘀咕了一句,沒多想,腳步飛快竄了出去。
若她再看仔細些,便會看到那處假山里,藏著兩個人影。
「你到底是誰?」
謝吹雪追到後院,又追到遣香洞,才把人堵在一處假山。
大手掐在女人脖子上,眼裡冰刀射出。
女人似沒感覺到危險,神情淡然,聲音微冷。
「謝將軍還請自重,我乃教坊司的奉鑾,跟你往日無讎,近日無怨,莫要把莫須有的氣撒在小女子身上。」
聲音不像……
謝吹雪聽到女人的聲音,心裡冒出這個念頭,原本燃燒的熱血瞬間冰冷。
不是她,不是他的紅妝……
他慢慢收回手,眼裡滿是失落,聲音暗沉喑啞。
「對不住。」
莊奉鑾見他失魂落魄的模樣,眯著秋水眸,似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你把我錯認成了什麼人?」
謝吹雪靠在假山上,像是被抽走了骨頭,滿臉頹然。
「一個我恨之入骨的女人。」
莊奉鑾眼底暗光一閃而逝。
「既然恨之入骨,又為何如此焦急地尋找?」
謝吹雪微閉上眼睛,難得多說了幾句,或許是因為醉了。
「只是不死心,想親口問一問她,當初到底為什麼不要我了。」
莊奉鑾轉過身,朝假山外走去,留下一句輕飄飄的話。
「別找了吧,你又怎知她沒有在恨著你呢。
既然沒在一起,只能說明有緣無分,何必強求。」
謝吹雪聽到離去的腳步聲,睜開眸子,醉眼朦朧地目送她離開。
「……哪怕是恨我……只要出現就好……」
可惜這話,再沒有任何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