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你算哪根蔥敢管我!

  南宮夭夭原本正看得興致勃勃,聽到男人粗鄙下流的聲音,忍不住看了兩眼。

  「咦,那人看著好生熟悉,讓我想想,啊,那不是紅妝姐姐撿回來的臭木頭,叫什麼來著,吹雪?是他沒錯吧?」

  南宮夭夭自八歲起就跟黎紅棠混跡在一起,時不時就去將軍府,簡直比自家還熟。

  對於經常出沒在將軍府的吹雪,雖三年沒見,還是很快認了出來。

  黎紅棠紅唇輕抿,眼裡夾雜一絲嘲諷。

  「他早就不是將軍府的吹雪了,他現在是謝家二房唯一的公子,謝吹雪。」

  南宮夭夭啊了一聲,隱約猜到什麼,當即義憤填膺。

  「當時在將軍府,他跟條瘋狗似的,不讓人靠近紅妝姐姐。

  我以為他對紅妝姐姐……哼,這狗男人肯定是被榮華富貴迷了眼,忘恩負義!

  若非如此,紅妝姐姐也不會被逼的嫁人,又消失不見!我要去弄死他!」

  話音落,抓著腰間的小布包,就要從三樓跳下去。

  黎紅棠拽住她的手,搖頭。

  此行的目的是找莊奉鑾,若此時去找謝吹雪麻煩,這麼多人,太引人注目了。

  南宮夭夭跟她多年閨蜜,瞬間讀懂她的意思,只能暫且放棄,氣呼呼地瞪了一眼。

  謝吹雪似有所覺,抬頭往她們所在的雅間看了一眼,眸光冷冽。

  忽然傳來杯盞碎裂的響聲,伴隨著女人的尖叫,他才收回視線。

  「臭娘們!裝什麼貞潔烈婦!進了這門就是伺候人的命!讓你喝酒是爺看得起你!」

  一細長眼男人顯然是喝高了,強行給身邊伺候的歌姬灌酒。

  見她喝了兩杯便不再順從,怒上心頭,一把掃開桌上酒盞,把人按在上面。

  他一手捏著歌姬的下巴,一手拿著酒壺沒頭沒腦地強灌。

  歌姬嚇得尖叫,兩隻手胡亂揮舞著,酒液入喉,嗆咳出來,沾濕了衣襟。

  細長眼男人越發來了興致,把歌姬兩隻手捏在一處,肆意捏弄狎玩。

  「賤人!給爺老實點,要不然有你好受是!」

  謝吹雪眉頭緊皺,捏在手中的酒盞倏然彈出,朝著男人不老實的手射去。

  啊——

  隨著一聲痛苦的哀嚎,細長眼男人被迫放開歌姬,捂著疼腫的手看過來。

  「誰他娘的敢陰老子!」

  謝吹雪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一雙眸子似飛雪重霜。

  「謝昆,差不多得了,別丟了謝家的臉面。」

  謝昆是謝家大房的庶子,仗著姑母是德妃娘娘,祖父是兵部尚書,平日裡沒少作威作福。

  靠著家裡的關係,在嵬翼營當個小隊長,就是個狗仗人勢的紈絝子。

  「謝吹雪!你算哪根蔥敢管我!說我丟了謝家的臉面,就憑你?

  你不過是個半路撿回來的,說不定還是個野種,真把自己當謝家人了!」

  謝昆早就看謝吹雪不順眼了。

  明明只是個撿回來的野種,卻成了他的頂頭上司,處處壓他一頭。

  對於野種,謝吹雪早就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他根本不在乎,尤其對方還是只瘋狗。

  他之所以出手教訓謝昆,純粹是看不慣他欺壓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

  眼看著那位歌姬被扶了下去,他也懶得計較,只冷冷地掃了一眼,便繼續低頭喝酒。

  謝昆見此,更加火冒三丈,謝吹雪這種行為,根本就是看不起他!

  他眼底暗光一閃,忽而提高音量,生怕在座其他嵬翼營的人聽不見。

  「啊,我突然想起來一件有趣的事,大嫂還沒嫁進謝家門的時候,聽說你是她的一條狗呢,走哪兒跟哪兒。

  大嫂是個命硬克夫的,剛進門沒多久,就把我大哥剋死了,真是晦氣!

  當初你跟在她身邊那麼多年,怎麼就沒把你剋死呢?謝吹雪,你……啊!」

  不等他說完,突然一把重劍飛來,直插入謝昆雙腿之間。

  若是這劍再往前三寸,他以後就要斷子絕孫了。

  謝昆嚇得兩眼翻白,直接尿濕了褲子,嘴皮子哆嗦著,像是鋸嘴的葫蘆,再說不出一個字。

  謝吹雪慢條斯理走到他面前,大手握在劍柄上,冰冷的眼眸深處跳躍著火焰。

  「若有下次,再從你嘴裡說出她的名字,必取你狗命。」

  謝吹雪拔出地上的劍,讓兩個手下把謝昆抬了出去,然後坐回位子上。

  「大家繼續。」

  舞娘和歌姬戰戰兢兢,卻不得不繼續。

  黎紅棠在樓上把下面的事看得一清二楚,眼底深處瀰漫著殺意。

  當初黎大將軍夫婦戰死沙場,黎家軍接連失利,消息傳回上京。

  黎紅妝悲痛欲絕,可為了還在苦戰的兄長和妹妹,只能懇求兵部尚書謝夷想辦法出兵援助。

  誰也不知道她跟謝夷說了什麼,只是沒多久,她便嫁給了謝夷的嫡長孫謝恆。

  全上京的人都知道,謝恆是個病癆,自小身體就不好,娶媳婦也是為了沖喜。

  黎紅妝嫁給他沒多久,謝恆就死了。

  不知是不是謝家放出的消息,說她命硬克夫。

  藉此名義,謝家把黎紅妝掃地出門,此後,她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