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依舊著一襲湖藍錦服,五官輪廓冷峻精緻,身材健碩似門神。
此時正神色不郁,周身籠著冰冷之氣,儼然一副上門捉出逃小媳婦的怨夫樣兒。
黎紅妝只楞了一下,便直接揮手趕人,要往門裡進。
謝吹雪順勢抓住她的手,一拽一扯一壓,把人牢牢地按在門上,鎖在懷抱里。
「你去哪兒了?」
黎紅妝即便被男人控制住,依舊面色不變,聲音也一如既往的冷清。
「鬆開。」
謝吹雪非但沒有鬆開,反而手上用力,將她的一把纖腰壓向自己。
兩人緊緊相貼,呼吸相聞。
「今晚有人來找你可知?是我幫忙攔住了,才無人發現你擅自離開教坊司了。」
這話像是邀功,又像是帶點不爽的威脅。
黎紅妝也不慣著他,抬頭,直視他的視線。
「哦,那我在此謝謝你了,謝將軍,現在可以把手拿開了嗎?」
謝吹雪見她這般,眸中划過冷冽的光。
「你到底去哪兒了?可知我很擔心你?」
擔心到滴米未進,足足站了幾個時辰,現在正餓得前胸貼後背呢。
黎紅妝似有些不耐煩了,絲毫不為他的苦肉計所動,甚至少有的爆了粗口。
「我去哪兒,關你屁事!」
謝吹雪被罵懵了,整個人有些呆呆的,連剛才醞釀的氣勢都散了。
黎紅妝趁機抽回自己的手臂,推向他健闊的胸膛,隔開兩人緊貼的距離。
「怎麼?覺得我變了?不能接受?」
今晚跟妹妹談過之後,黎紅妝深切地認識到一個問題。
一味地逃避,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正如妹妹所說,謝吹雪是個執拗的人,除非她真的死了,否則真有可能糾纏一輩子。
可黎紅妝現在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牽扯了。
她只想安靜且隱秘地把女兒養大,順便幫妹妹在教坊司收集些情報。
眼前的男人,無疑是最大的阻礙。
在教坊司,他這般常常來找自己,早已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再這樣下去,遲早暴露身份。
至於豆豆,他要是知道自己還有個女兒,誰知道會做出什麼瘋魔的事。
思來想去,黎紅妝決定主動出擊。
謝吹雪調查了那麼久,試探了那麼多次,早就確認了她的身份。
既然如此,那就讓他的幻想破滅吧。
他愛的是將軍府那個香培玉篆、詩書滿腹的大小姐,而不是淪落教坊司的歌姬舞女莊奉鑾。
「謝吹雪,你清醒點!你眼前站的人,早已不是將軍府的大小姐了,不過是個任人採擷取笑的下賤歌姬!」
本以為跟男人攤牌後,他就會識趣地離開。
可誰知謝吹雪神情一凜,好似野獸般生猛前撲,將她緊鎖在懷裡。
嬌艷的紅唇,猝不及防就被吻住,讓人不能呼吸。
黎紅妝被男人的突然襲擊搞得有一瞬間的懵。
待反應過來後,努力克制住身上四竄的酥麻,抬手拍他打他,想將人給推開。
謝吹雪就像是許久未食肉腥的野獸,即便脖子被她的指甲抓住血痕,也咬著不放口。
甚至為了討好女人,大手抓著她的葇夷,往身上肉不太緊實的地方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