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縉眸光暗沉,冰冷的視線目送著樓似夜離開,才轉身進了屋。
他看著綁在椅子上的絡腮男人,厭惡地朝護衛吐出兩個字。
「弄醒。」
護衛讓人拎來一桶冰水,兜頭澆了下去。
絡腮鬍打了個哆嗦,醒來,看清周圍的人,瞳孔驟縮。
「你、你、你們要……」
他已經被嚇到結巴,語無倫次。
慕容縉不等他說完,從袖子中劃出一把匕首,直接扎在他腿上,頓時鮮血迸濺。
「你算什麼東西,本宮的人你也敢碰!」
絡腮鬍痛到面容扭曲,渾身顫抖,已被折磨到發瘋,可他至今不知碰了誰,招來這麼兩個殺神。
慕容縉不等他哀嚎,一腳踹在敞開的雙腿間。
咣——
絡腮鬍連著身下的椅子一起倒在地上,想要蜷縮,卻手腳無力,想要哀嚎,下巴早就被卸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慕容縉卻並未放過他,隨手拿起桌上的花瓶,對著腦袋砸開花。
地上濺了一灘血。
慕容縉一腳踩在他臉上,使勁碾了幾下。
「狗東西,你那髒手也敢碰她!竟妄想活到明天!」
旁邊的護衛面無表情,八風不動,過了一會兒才小聲開口。
「王爺,人已經斷氣了。」
慕容縉厭惡地抽回腳,接過帕子慢條斯理地擦了幾下,嘴角露出不屑。
「呵,只挑了手筋?到底心慈手軟,成不了大事。」
心裡升起一絲鄙夷,現在的樓似夜還不是幾年後腹黑狠辣的樓首輔啊。
染了血的帕子被丟在地上,慕容縉走了出去。
「處理了。」
沒多久,屋子被處理乾淨,仿佛從未有人來過。
輕微的腳步聲從走廊響起。
樓似夜站在門前,鼻尖依稀有淡淡的血腥氣瀰漫。
筆仙看著他,欲言又止。
「主子,你早、早就猜到殿下會把人處、處理掉,是嗎?」
所以才沒有走,藏在暗處,看完了全程。
樓似夜面容無波無瀾,轉身離開。
「不想髒了手而已,棠棠不喜歡。」
每日相處,他日漸發現小嬌妻喜歡溫潤如玉的君子,所以他不想讓自己染上血腥,只能借刀殺人。
筆仙跟在他身後,湊到寡言少語的硯亭旁邊,壓低聲音。
「主子是不是跟以前有、有點不一樣了?」
自從主子失憶後,總覺得他的行事作風大變,有時候甚至會給人陰森的感覺。
硯亭依舊面無表情,目不斜視,不知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回他。
「有沒有可能主子以前就是這種人,只不過藏得很深呢。」
筆仙腳步頓住,張大嘴巴,滿是不可思議。
主僕三人再次消失在走廊。
對於此處的血腥,黎紅棠絲毫不知,她正忙著混進謝恆所在的雅間。
可不等她混進去,有人推門而出。
定睛一看,正是謝恆,身後跟著他的小廝。
黎紅棠穿著婢女的裙子,手裡端著托盤,故作鎮定,繼續往裡走。
與謝恆擦肩而過時,隱約聽他問小廝。
「謝吹雪今日又來了嗎?」
小廝垂著頭。
「來了,正在莊奉鑾處。」
黎紅棠聽到莊奉鑾,下意識放慢了腳步,又隱約聽到那人說。
「……還是一如既往的讓人心生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