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崽崽兒覺得自己很多餘,正手拉手準備出去覓食,被叫住了。
黎紅棠對著嚴苛認真的相公各種撒嬌,勉強完成了當天的課業。
她高興地抱住樓似夜的脖子,吧唧在側臉親了一口。
剛扭過頭,就看到企圖出逃的兩隻崽子。
黎紅棠走過去,一手一隻給拎回桌邊,然後鋪開一張空白的宣紙。
「聽說你們最近新認識個好朋友,叫豆豆是吧。
樺兒,你說豆豆長得跟小仙女一樣,那你畫出來,讓為娘看看。
還有肥肥,你還記得抱走豆豆的蘭姨吧?你把她也畫出來。」
出逃的小崽子被逮回來,還被交代了新任務。
樓樺原本滿是不情願,嘴巴噘得老高。
結果老母親一句話,就讓他歡天喜地拿起筆,筆走龍蛇十分投入地作起畫來。
「為娘要是覺得豆豆真好看,過些年她長大了,指不定會幫你去提親。」
黎翡看著打了雞血的傻弟弟,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可他是個乖崽崽,沒有發表任何看法,開始仔細回想蘭姨的樣貌,想要認真完成小姑姑交代的任務。
「小姑姑,其實我們只見過蘭姨一次,就是第一次見豆豆的時候。
後來,我們又見過豆豆兩次,但都是她偷溜出來的,且時間很短就跑了。」
黎翡雖然年紀小小,心思卻很細膩。
他之所以這麼說,只是怕自己沒記仔細,畫的蘭姨跟現實樣貌會有出入。
黎紅棠一眼看穿他的擔憂,摸摸他的腦袋,鼓勵說沒事,儘管畫就是。
黎翡這才彎唇一笑,低下頭,一邊回想一邊作畫。
樓似夜坐在邊上,看著兩隻全情投入的崽崽兒,忍不住好奇。
「為何對那小女孩兒如此感興趣?」
黎紅棠並未瞞他,把自己的猜測和懷疑都說了。
樓似夜聽聞跟她姐姐有關,神色也凝重了些,忽然想到什麼。
「今年的探花郎你可認識?」
黎紅棠有些摸不著頭腦,疑惑地看著他,怎麼突然提到探花郎?
樓似夜直接道出一個名字,謝懷。
今年的探花郎,出自謝家。
而謝懷,正是黎紅妝相公謝恆的親弟弟。
黎紅棠怔楞片刻,眉頭皺起,腦子裡隱約勾勒出個模糊的少年郎面容。
她還在雲州的時候,收到姐姐的信,曾簡單提及過這個小叔子。
「謝懷入翰林院了?」
樓似夜點頭,眼裡難得帶著一絲讚賞。
「嗯,任職翰林院編修之職,不得不說,少年英才。」
說完之後,又補充了一句。
「我聽聞,謝懷似乎最近也常去教坊司。」
教坊司的放春山一直深受朝中文官的喜愛,可飲酒談詩,可讀書聚會,可紅袖添香,亦可附庸風雅。
謝懷如今在翰林院任職,初入官場,自然要逢迎上司。
再加上他本身出自名門謝家,也有很多人上杆子巴結他,想要幫他慶祝。
謝懷第一次提及的慶祝地點就是放春山。
此後,大家為了迎合他的喜好,便常把飲酒談詩聚會的場所定在那裡。
「謝懷經常去教坊司,會不會也發現了什麼?甚至可能也在懷疑莊奉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