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紅棠看著眼前不露聲色的女人,腦子轉得飛快,決定換個突破點。
既然謝吹雪不管用,那就用家人來試探。
若她當真是姐姐,不可能沒有絲毫觸動。
「那看來我跟謝將軍的感覺有些相似呢,因為他曾經的戀人就是我阿姐。
我也覺得莊奉鑾很像我阿姐,雖然樣貌完全不同,卻總有那種熟悉感。
阿姐特別寵愛我,可我從雲州回上京後,卻找不到她的人了。
你說,她怎麼捨得留我一個人呢?連我成親都未曾出現。」
提到黎紅妝,她的心情瞬間有些低落,不是為了試探莊奉鑾特意裝出來的,確實是勾起了對阿姐的思念和擔憂。
莊奉鑾將她的表情看在眼裡,撇開頭,看向窗外。
「若你阿姐真的愛你,是不可能憑空消失而不留隻言片語的,或許她是身不由己,有什麼不可言說的苦衷。」
黎紅棠盯著她的側臉,企圖抓住蛛絲馬跡。
「我也是這麼想的,阿姐肯定不捨得丟下我,定是萬不得已才為之。
我曾經收到幾次秘密消息,有人在暗中幫我,我很希望那人就是阿姐。」
莊奉鑾聞言,聲音沒有任何波動,帶著疏離感。
「黎小姐,你似乎對我說的太多了,這不是我該知道的。」
黎紅棠卻搖頭,眸光堅定。
「我說了你跟我阿姐很像,對你總有種莫名的信任感,我知道,不管我對你說什麼,你都不會出賣我的。」
莊奉鑾苦笑,似乎無話可接。
黎紅棠卻還在繼續。
「原本我們有個幸福的家,後來因為去雲州平息戰亂,鬧得家破人亡。
現如今整個將軍府只剩我和四歲大的侄子,希望阿姐可以早日找來,跟我們團聚……」
她說了很多,甚至說起正在接受治療的黎正卿,以及消失的大哥黎正陽。
莊奉鑾就像是最好的聽眾,認真地聽完每一句話,表情始終如一,沒什麼太大的情緒波動。
黎紅棠一直偷偷觀察她,對此,頗有些失望。
用家人試探這一招,似乎也沒用。
她眼珠一轉,再次切換話題。
「剛剛說有人暗中給我遞消息,幫我救回了二哥,我一直很想知道是誰。
連我都收集不到的隱秘消息,那人又是如何得到的呢?
那人會不會待在一個可以獲取無數重要消息的地方?比如教坊司。」
莊奉鑾原本從容的臉,有一瞬間的不自然。
「黎小姐真是說笑了,待在教坊司的女人,可沒有這麼大能耐。
若有重要客人來此,談論時,我們是要避開的。
偷聽客人的重要談話,被發現的話,可是小命難保的。」
黎紅棠淡淡地哦了一聲。
再次肯定一點,眼前這個女人真是無懈可擊。
她把自己包裹地嚴嚴實實,根本不給人試探的空隙。
黎紅棠有些失落,決定暫且放棄,又跟她隨意聊了幾句,才告辭離開。
只是她剛走出院子門口,就看到單腳靠在牆邊的謝吹雪。
他居然沒走!
剛剛不會在偷聽她和莊奉鑾談話吧?
這個狡猾的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