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慕容鎳親耳聽到當年之事,憤怒又痛心,甚至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和陳如韻自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他是那麼地信任她。
即便她背叛兩人的感情,選擇入宮伴聖,他也沒有責備,只是一個人躲去天機谷療傷。
當在天機谷見到她時,當知道她為自己解了春毒時,一顆心滿溢著喜悅。
他告訴自己,進宮並非表妹所願,不過是家族的選擇,她也無可奈何。
這麼些年,她的冷落和淡漠看在眼裡,她的利用也一清二楚,卻因為當初她的犧牲,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突然得知,一切都是假的!
慕容鎳心如刀割,憤怒和痛苦讓他難以保持冷靜,聲音變得尖刻。
「到底什麼才是真的?你一直都在騙我是不是?」
陳如韻本就被黑衣人嚇得魂不附體,還沒站穩身體,就被男人冒著怒火的眸子灼燒。
「表哥,你聽我說,我、我……」
慕容鎳看著她心虛的眼神,手指緊握成拳。冷酷地打斷了她的解釋。
「不用解釋了,我已經明白了,從今以後,再不相干,莫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話音落,一拳頭捶在她身後的樹幹上,瞬間鮮血淋漓。
慕容鎳轉身飛速離去,他要追上黑衣人,找回他的夭夭。
此時,不遠處的樹後,露出一片黑色的衣角。
黎紅棠慢條斯理地走出,看著慕容鎳火急火燎離開,看著陳如韻癱在地上失魂落魄又歇斯底里。
她滿意地點點頭,事了拂衣去,仿佛從未出現過。
出了密林,行到山下一處涼亭,裡面赫然站著三個穿黑衣的人。
白英看到她,眼睛一亮。
「小姐,我們在這兒。」
黎紅棠走到涼亭里,在石凳上緊挨著南宮夭夭坐下。
「你沒事吧?」
南宮夭夭早就將懷裡豬腸衣包裹的血袋拿了出來,十分嫌棄地丟掉,用帕子擦著手。
「我下刀的時候,對的很準,一點事沒有。」
說到這裡,轉頭看向黎紅棠,忍不住向小姐妹炫耀。
「你剛剛看到陳如韻那嚇傻的臉了嗎,哈哈哈,血噴了她一臉,跟個傻子一樣。」
黎紅棠定定看她,抬手將她抱進懷裡。
「不想笑就不要笑了,很難看。」
南宮夭夭眼裡的笑瞬間蕩然無存,腦袋擱在她肩頭。
「雖然算是小小的報了仇,可我心裡一點不暢快。
那些被奪走的,終究是回不來了,曾經傷透的心,也無法癒合了。
我對愛情失去了信心,或許會無趣地了此殘生。」
黎紅棠摸摸她的發,溫柔細哄。
「不會的,夭夭,不過是被瘋狗咬了一口而已,沒必要如此放在心上。
世上好男人那麼多,說不定轉頭就遇到了真愛呢,寵你,愛你,把你捧在心尖。」
南宮夭夭似乎被安慰到,抬起紅紅的眼睛委屈巴巴看向她。
「真的嗎?棠棠。」
黎紅棠鄭重點頭。
「你是世上最好的姑娘,是那個狗男人眼瞎,是他的損失。
人生在世,誰沒有看走眼的時候呢,你以為是錯過,也可能是緣分未到。」
比如慕容縉那狗東西,十分慶幸錯過了他,才遇到了樓似夜。
她相信,南宮夭夭也會再次遇到真愛的。
只是現在的黎紅棠怎麼都沒想到,南宮夭夭的真愛竟然是……
此乃後話,暫且不表。
兩個小姐妹抱著說了會話,才依依不捨地分別。
黎紅棠將早已準備好的包裹遞給南宮夭夭,親自扶著她上了馬車,囑咐她路上小心,還說有空會去看她。
南宮夭夭已經調整好心態,灑脫地擺手,離開,沒有回頭。
黎紅棠送走了小姐妹,低調地回到城裡。
萬萬沒想到,在韓國公府門口,看到了驚人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