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婉瀅大喊了一嗓子,完全無視慕容縉陰冷的威脅視線,瘋狗一般沖了出去。
這次她不再把視線鎖在樓似夜身上,而是緊追在黎紅棠身後。
她心裡憋著氣,勢必要把黎紅棠打得落花流水,然後讓心上人看看誰才是最厲害的。
想法是美好的,現實卻備受打擊。
黎紅棠雖然不怎麼精通打馬球,但她可是戰場上的女閻羅,絕非虛名而已。
真論起馬上功夫,慕容婉瀅充其量不過是花架子,不管是速度還是耐力,只能望塵莫及。
偏偏她沒點自知之明,非要跟黎紅棠較量。
結果就是,跑得累成狗,卻連片衣角都沒碰到。
最後因為惱怒,用力過猛,被黎紅棠一個甩尾,撞向了馬場圍欄,人直接從馬上飛了出去。
還是臉朝地。
慕容婉瀅哭得如喪考妣,那叫一個悽慘,被人架著跑去找隨行御醫了。
慕容縉眼見著皇妹被架走,卻吝嗇得連個眼神都沒給,只是目光陰騖地盯著樓似夜。
兩個男人的視線在場上交匯,空氣中瀰漫著看不見的硝煙。
馬球比賽再次進入白熱化階段。
慕容縉就像是被激怒的野獸,動作凶蠻,揮桿力道極大。
被他打出去的馬球,裹挾著千鈞之勢,若不小心碰上,不殘廢也得脫層皮。
樓似夜雖不會武,身體卻極為靈敏,平日裡波瀾不驚的眸子,此時卻很是幽深。
他盯著慕容縉打出的每一個球,腦子飛速轉動,甚至能提前預判球的方向,在被擊中前,成功躲避。
一次兩次三次,慕容縉也發現了,眸光更加陰沉。
尤其黎紅棠沒了慕容婉瀅牽絆,開始划水,騎在馬上悠閒地欣賞自家相公打馬球。
每次樓似夜進球,她都要高喊一嗓子。
「相公,你真棒!」
樓似夜的耳朵紅透了,不知是劇烈運動所致,還是被小嬌妻公然表白給羞的。
他嗔了黎紅棠一眼,卻沒有開口阻止。
因為他心底冒出一個念頭,嬌妻當眾表白,雖有傷風化,卻十分甜蜜。
尤其還是當著情敵的面,一股舒爽油然而生,比進球還讓人身心愉悅。
相較於樓似夜的愜意,慕容縉就像是被放出籠子的獸,一雙眸子暗火燎原。
他看著球場上暗搓搓「打情罵俏」的兩人,雙目赤紅。
只猶豫了那麼一瞬,便沖了出去,看似在追逐馬球,實則故意用身體衝撞樓似夜。
尤其跟他一起下場的世家子弟,開始故意包抄助攻。
就算樓似夜再機敏,也扛不住對方下黑手,已被撞了兩次。
可他卻沒有以牙還牙,依舊秉持君子的光風霽月。
他能忍,黎紅棠可忍不了。
她不再場上就算了,竟然當著她的面,對她男人下黑手!
黎紅棠把慕容縉的髒手段看在眼裡,心頭火苗蹭蹭冒。
可她也知道,現在發作不得,畢竟周圍那麼多人看著呢。
真鬧起來,只會以為是他們輸不起,畢竟沒人看到那些腌臢的小動作。
黎紅棠冷笑兩聲,一手牽住韁繩,一手縮進袖子裡,就緊跟在樓似夜附近。
看到有人想下黑手,就偷偷地射出暗器。
樓似夜是君子,她可不是,她向來睚眥必報。
眼看著馬球賽逐漸接近尾聲,周圍看球的個個激動地扯著嗓子大喊。
正喊得起勁,就見場上之人跟中邪了一樣,一個接一個從馬上摔下,慘叫聲此起彼伏。
下餃子都不帶這麼快的。
眾人目瞪口呆。
慕容縉把黎紅棠的所有小動作看在眼裡,見她緊張地護著另一個男人,心口像是壓了千斤巨石,喘不過氣。
在與她接近時,聲音凜冽。
「阿棠,你當真要這樣護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