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一切,慕容縉心中悔之晚矣。
他錯估了黎紅棠的實力,沒想到她竟然接手了墨玉令,並把十二地支收在麾下。
「阿棠,本王知道是你。」
黎紅棠也知道瞞不了多久,當即揭下面具,勾著唇看向一臉憋悶的男人。
「王爺,我也說過,我會帶阿兄離開這裡。」
慕容縉朝血老做了個手勢,示意他現在馬上出地宮,追擊帶走黎正卿的人。
血老看清黎紅棠的樣貌,想到那晚主子帶回來的女人,更加恨得牙痒痒。
可惜他比誰都清楚,主子對這個女人的感情非同一般。
他恨恨地哼了一聲,幽綠的眸子更是惡狠狠地剜了黎紅棠一眼,才轉身帶著血煞衛從暗門追了出去。
黎紅棠見此,立刻給午七傳了暗語,讓他跟過去幫忙。
午七見對面慕容縉來勢洶洶,似有些猶豫。
「主子,我……」
不等她說完,黎紅棠給他一個安定的眼神。
「我能對付。」
午七聞言,不再堅持,身形極快地退了出去。
此時,整個地宮只剩下兩人。
地面錯落流淌的水銀,好似縱橫的銀白血管,看著有些詭異。
兩人相對而立,都警惕地盯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慕容縉再次開口試探。
「阿棠,我竟不知你身邊有這麼多身懷異術的高手。」
黎紅棠皮笑肉不笑,再次極力撇開關係。
「我跟王爺並不熟,不要說得好像很了解我一樣。」
慕容縉聽了這放肆的話,非但不怒不惱,反而勾了勾薄唇。
「阿棠,這世上沒人比我更了解你,包括你那相公。
即便你不想承認,這也是事實,我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誰給你的臉!還天造地設!
黎紅棠再次深切地意識到,從北地回來後,慕容縉就像是魔怔了一樣。
明明以前對自己愛答不理,跟謝若瑾黏黏糊糊,現在像是變了個人。
「王爺,聽聞你的小妾剛小產不久,你該多陪陪她才是,畢竟曾是你孩子的姨娘。
再者,謝家二小姐似乎也因為這事嚇得不輕,十分自責內疚,正需要你開解呢。
那麼多女人等著王爺安撫,你就不要在我這裡浪費時間了吧。
我心裡眼裡只有相公一人,對王爺這般……三心二意的男人,絲毫不感興趣。」
話外音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拈花惹草的髒男人,就別再刷存在感了,趕緊滾遠點吧,摸挨老娘!
慕容縉眼眸危險地眯起來,唇角笑意未消。
「阿棠,你變了不少。」
黎紅棠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不是都告訴你無數遍了,老娘已經不是以前那蠢貨了,再不會被你擺布,受你影響。
她發現,眼前這狗男人像是陷入了自己的小世界,完全聽不進去自己的話。
既然這樣,沒必要再廢話。
思及此,招呼都沒打,轉身就朝地宮暗門跑。
慕容縉看著風馳電掣逃離的黑影,莫名笑了一下,隨即追了上去。
「阿棠,你跑不掉的!」
兩人纏鬥到一起,且戰且走,沒多久便到了地面。
黎紅棠定睛一看,午七幾人正與血老帶領的血煞衛對峙。
慕容縉掃過去,唇邊帶著薄薄笑意。
「阿棠,我早說過了,你們休想帶人逃出山莊。」
黎紅棠環顧一周,視線鎖定在地面,眸光微暗。
原來慕容縉這狗東西還做了兩手準備。
地宮裡用交錯流淌的水銀生成的陣法,稍微破解不出,便會交代在裡面。
所幸辰五在她的指點下成功破解。
好不容易把人帶出地宮,不曾想山莊裡也設了陣法。
地面上不少地方閃著微弱的綠光,看似雜亂,實則包含了陣法。
四處黑黝黝的假山,好似巨獸的口,走錯一步,隨時會射出帶毒的暗器。
黎紅棠目光複雜地看嚮慕容縉,難怪這狗男人一臉自信,原來在這等著呢。
「王爺,真是好本事。」
現如今,除非生出翅膀,否則很難全身而退。
慕容縉坦然地接受了她的誇獎,眼角餘光看向抱著黎正卿的戌十一。
「阿棠,你當知道二公子不能離開冰棺很久,勸你早點把人送回去,否則你將永遠失去他。」
黎紅棠內心掙扎,狗男人又威脅她!
若是硬闖,不是沒有機會,但十二地支很可能會受傷,畢竟損失慘重。
可若是讓她現在放棄,她又不甘心。
就在兩方對峙之時,天上傳來異響。
眾人不約而同抬頭看去。
恍若有無數飛鳥低空穿行,烏壓壓,遮天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