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縉走在前,血老跟在後面,碧綠的眸子不時轉動。
最後停在一處湖心涼亭。
血老環顧四周,眼底精光一閃而逝。
慕容縉站在涼亭正中間,四周厚厚的帷幕放下,遮住了所有視線。
他圍著正中的石桌轉了一圈,忽而抬手朝桌角一個不起眼的圖案按壓。
轟隆——
隨著一聲響動,涼亭正中的石桌從中間往兩側分開,露出地面圓形八卦圖。
慕容縉在其上走了幾步,黑白八卦圖旋轉一圈後,緩緩分開,露出下面曲折蜿蜒的石梯。
血老眼眸倏然眯起,綠色幽光閃爍。
密室竟在水下,這簡直就是個地宮!
慕容縉正要抬腳朝里走,卻轉頭看向血老,忽而出手如電,朝他的臉抓去。
「你不是血老!你到底是誰?」
血老正專心研究八卦圖和石梯,冷不防被偷襲!
他反應也很快,身形急閃,抬手格擋。
可惜慕容縉更快一步,朝他臉側狠狠撕扯,直接扯下一層人皮面具。
待看清面具下的臉,整個人倏然愣住。
「阿棠?」
被發現身份的黎紅棠似乎不打算裝了,挺直腰背,朝他看去。
「王爺不是早就猜到我會來,為何還如此吃驚。」
知道你會來,但沒想到你這麼狡猾,不僅把血老給制住了,還偽裝的十分成功。
他竟然沒第一時間認出來,還被騙著打開了地宮的門。
慕容縉想起上一世的黎紅棠,不禁苦笑。
她確實是極聰明的,且十分擅長忍耐,真是大意了。
「阿棠,就算你知道了入口又如何,你根本帶不走你二哥。」
黎紅棠平靜地看著他。
「之前王爺不是說,我永遠找不到地宮入口麼,現在你不是親自帶我打開了。」
話里嘲諷不言而喻,不要太自負了,只會被打臉。
慕容縉再次苦笑,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這狂霸拽的性子一直沒變呢。
「看來你要試試了?」
黎紅棠言簡意賅,眸光堅定。
「非試不可。」
話音落,率先出手,直接朝他攻擊。
兩人瞬間纏鬥到一起。
收到信號的血煞衛朝涼亭趕來,同樣潛伏在四面八方的十二地支也圍攏過來。
「不要管我,下地宮!」
黎紅棠見到最先跑過來的午七,大喊一聲。
午七朝她看了一眼,動作極快地朝石梯衝,同時轉身向身後人。
「小心,有機關。」
那人穿著夜行衣,帶著血煞衛的面具,點了下頭,跟著走向石梯。
進去之前,朝正在打鬥的黎紅棠看了一眼,又極快收回視線。
就是這一眼,讓慕容縉捕捉到,心裡起疑,眉頭緊緊皺起。
不等他再開口,鼻青臉腫的血老帶著血煞衛趕到,渾身籠罩著寒氣,話音里又帶著火氣。
「今晚就讓他們全部葬身在此,地宮只進不出!」
血老做夢也沒想到,會栽得這麼慘,甚至懷疑暗算自己的人,知道很多自己的秘密。
慕容縉抽空看他一眼,給出命令。
「抓活的。」
血老頗有些咬牙切齒,但還是不得不服從主子的命令,點頭之後,帶著血煞衛沖向地宮。
轉眼涼亭內只剩打鬥的兩人。
慕容縉想起剛剛那一眼,再看向眼前之人,眼底暗潮湧動。
趁著再次交手,一個虛晃的招式,反手撕向黎紅棠的臉。
撕拉——
伴隨著一聲輕微的響,竟從黎紅棠的臉上又揭下一層人皮面具!
慕容縉將手中的面具使勁揉捏,看著眼前陌生的臉,幾乎有些咬牙切齒。
「果真如此。」
不愧是阿棠,竟然被她連騙兩次!
他將手中的人皮面具幾乎捏成渣,麵皮青黑一片,憤怒至極。
想起上一世為自己效勞的其中一位,腦海里閃過幾個字。
申九再現,千人千面。